炎儿领悟了妈妈的意思。(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经过一阵紧张忙碌地收拾,就在他们手拉手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那一刻,外边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音。娘儿两个对视一下,赶紧返回,把书包放到柜子里,然后坐到床边,跟没事人一样。
外边的人进来了,是三柱和邻居小卖铺的主人,聂叔两口子。
“雪怡,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平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大正月的吵架要吵到拿刀拢杖的地步?我看三柱文文雅雅的样子,就连我家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佩服三柱不愧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被你逼到了拿刀自残的地步?”聂叔说。
雪怡看到了聂叔聂婶,恐惧全部消除。她问:“他去找你了?他是怎么说的?”
聂叔看了看三柱说:“他没说什么,只说是砍伤了胳膊腿,胳膊是小口子不太严重。严重的是左腿,刀口比较深,虽然肉厚没出血,但皮已经翻开了,我们给他上了点药,包扎了一下,明天到医院看看吧,也许没什么大问题。”
聂叔瞅着雪怡,加重了语气:“我说的不是伤的严不严重,而是你们的性质太严重了。如果下手再狠点,砍到致命的部位出了人命,后果不堪设想啊!”
聂婶也插话道:“幸亏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伤口不算太深,可是把衣服都砍破了。这身衣服是你年前刚刚给他做的吧?料子也是年前最贵的。”
“是的。”雪怡看见三柱左边袖子一道口子,左腿裤子一道口子。说:“是我去年给他买的料子,三十元一米,做下来已经到一百二十多元了,还是自己做,不算加工费。”
雪怡又看看三柱放到床上的呢子外衣,胳膊上也是一道口子,又说:“这个呢子衣服也是去年冬天买的,又是一百多元钱。我到他家从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唉!没想到只穿了三四天,就成了破的……”雪怡说着,对三柱投去了憎恨的眼神。
聂叔打断她们的话说:“你们不要只说衣服了,女人就知道心疼衣服。还是先说说是因为什么生气的,只要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才能知道谁必须得改变自己,在这人流量多的地方是不宜生气的。三柱他又冷又疼,还是雪怡说吧。”
雪怡把事情的原委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最后说:“叔叔,婶婶,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要是不相信就让他来说。如果我和孩子在他面前什么话都不能说;如果我们说话就会引起他的打骂,引起他拿刀自残;如果我们跟他说句话,就要背负逼死他的责任,我们只好离开了。”
说到这里,雪怡感到很委屈:“多少年来,他动不动就逼我们走,用火烧我们,拿刀杀我们,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跟他离婚了。现在好了,炎儿也离开家了,我也真该跟他分开了。要不,今天自残,明天谁知道又要怎么对付我们呢?”
没等聂叔开口,心直口快的聂婶说:
“扫门口哪有只扫左边不扫右边的?我要是你老婆,非逼你出去扫完不可!还是雪怡脾气好,你不扫,她自己去扫,你还倒打一耙、离家出走?换做是我,不要说你一顿不吃,就是十顿不吃也不去找你。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大男人,还怕你丢了不成?”
雪怡看见终于有人给自己伸张正义,倒起了自己的苦水。“晚上他回来也不是我说他,我虽然一肚子的怨恨,但只要他不再找事,就忍了算了。看在孩子找了他一晌午的份上,就算孩子说他几句,他也不应该那样。”
“你不但应该说他,还应该骂他,都是好人惯的。这是旅店?旅店也应该跟人家说一声,也不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聂婶把脸扭向三柱说道:
“中午有地方吃饭,晚上没有了?我要是雪怡,非把你推出去。你自杀怎么了?自杀丢掉的是你的性命,你爹妈枉费心血养你四五十大,棺材也不给你盛,席片卷走你丢掉算了……”
聂婶越说越气愤,聂叔打断她的话。对三柱说:“我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你是这样?老婆们说男人几句很正常……”
聂叔比长比短对三柱进行一番劝说,三柱自始至终都低头不语。夜很深了,聂叔看看他们家庭已经平和,先送回了聂婶,又回到小卖铺睡觉。
三柱在二曼那里窝了一肚子火,聂叔这里又窝了一肚子火。虽然忍气吞声任凭别人数落,但他的心里对雪怡恨的咬牙切齿。
“即便今天的事应该说,你不能提以前烧啊、杀啊的陈年老账,这事解决好几年了,为什么你还要在公众人物面前败坏老子?”但在别人面前,三柱无奈,他没有理由。要想报复雪怡,只有等待时机了……
三柱报复雪怡是在二十天以后,又是孩子们开学,又是过庙会,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三柱早就想去阳泉转转,他听说阳泉的菜市场特别大,而且非常繁华。只是自己刚刚开张,进货又少,租一辆车就得百十来块钱,货少了不划算,雪怡也不会同意。
过庙会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决定庙会前去阳泉多进一些货,以便多挣钱。
当他理直气壮地通知雪怡时,雪怡还是劝说他骑自行车在城里进货,人家还免费送。虽然比阳泉稍微贵一点,但省掉去阳泉的车费,折合下来价格也差不多,还能随进随卖、都是新鲜的。
三柱能听雪怡的话,改变他一意孤行的性格?那才是奇迹,所以他去了阳泉。
……
房东赵友贵是个戏迷,他听说今天晚上就要开第一场戏,吃过午饭,慢悠悠地步行回到温平村。
他走到村南口的一个小卖铺时,看见围了一群人正在下象棋,好奇心、挚爱心使他凑了过去。这一看就到了昏暗的小卖铺开了电灯。就在人群散了一大半的时候,他也随着人群走出来,向自己楼底的房子走去。
友贵推开虚掩的门,走到缝纫机的前面时,雪怡才抬起头来惊讶地问:“啊!是你呀?吓我一跳。友贵哥,你回来看戏来了?”
“是呀,我就喜欢看戏。年轻的时候我走多远都要去,现在老了,走路慢多了。不是我腿不行,而是气不赶趟了……”友贵边说边走到锅台跟前,揭开锅盖看了看。又问:“三柱去哪啦?”
“阳泉进货了。一大早就走了,该回来了。”雪怡说话时还是没有离开缝纫机。
“你还没做饭?”友贵看了看裁案上放的布料又说:“你的活还真够忙的。”
“还行吧。中午有剩饭,如果三柱在外边吃过,我就不做了。没有的话,他回来我再做。趁现在没人,我多做几针。”
友贵又走出门外。雪怡感到没留友贵哥吃饭很愧疚。没想到,几分钟后友贵又返回来了,手里拿着两袋方便面。
雪怡站起来说:“我给你煮吧。”
友贵向雪怡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来就行。”然后捅开了灶火……
三柱回来了。看见友贵正端着自己家的白铝盆子,坐在炉子旁边吃方便面,他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眼睛一翻一翻地看着雪怡。心说:“终于逮住你了,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