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曼激动地回到往事的回忆之中。(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沉默良久,告诉三柱她事后才知道的一件事情:二柱刀杀斧砍后,趁没人敢去他家,派大柱的双胞胎哥哥天柱去毛家庄请人主,天柱大张旗鼓地说,老大老三不管埋葬老人,全是二柱管的。
难道天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难道双胞胎哥哥为了几块木头就这么加害亲弟弟吗?二曼说到这里,擦着眼泪说:“我们事先把棺材跟装老衣服都买好了,怎么是我们不管?我们十几天受苦受累把墓穴都做好了,怎么是我们不管?
“连深知内情的兄长都昧着良心说瞎话,何况是不知内情的别人呢?我这次在雪怡身上得到一点启发:只要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到,再毒辣的谣言,它也会还回真相的。”
三柱不是来听二曼说这些,二曼越是夸赞雪怡,他心里就越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有个间隙,马上凑过去说:“你知道雪怡是好心吗?她一点好心都没有。她是怕你们家不出钱才劝你们的。
“雪怡的账算的精着呢!你们不去就是我们两家出钱,花两千我们就得出一千。你们去了,我们六百多就够了,她那种人不为财是不来叫你的。”
二曼说事情不是那样,不是为了省钱就能到处叫人去当儿子。他们被压的晕头转向的时候,雪怡给他们撑起了一片天地;他们迷茫的时候,是雪怡指明了该走的路程;他们在道德的底线将要失足的时候,是雪怡挽救了他们。
要不是雪怡,他们家会落个不孝的名声,大柱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会受到社会的舆论、二柱的干扰,生活一辈子不得安宁。
二曼好像又想起什么,停住了手中的活,看着三柱问:“你家不是也被二柱赶走了吗?雪怡她不是也能趁机会一分钱不出吗?她为什么还要在二柱拿刀出来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据理力争呢?为什么她还要提出来把老人抬到你们家呢……”
二曼眯着眼睛看着三柱,等着三柱的回答,却没有等到。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你想想,如果抬到你们家,我们和二柱都不管,不就是全部由你们家出钱吗?雪怡那么精明,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她绝对不是不想出钱才来叫我们的。”
三柱张口结舌,心里面酝酿着反驳的理由,但被二曼那刀子般的嘴压的透不过气来,思路一截一截的接不上茬儿。
就在他急的满面通红的时候,只听到二曼又说:“……我是感激雪怡的。后来慢慢交往以后,也不是你说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我每次去楼底,她总是给我带些菜回来。”
“那是烂菜。”三柱不服气地反驳。
“不是烂菜,就是稍微蔫一点、小一点的,作为添称完全能卖出去,稍微便宜一点也能卖出去。再说,就算是烂菜她也没有给别人,她还是觉得咱们是一家人。”
二曼看见三柱还想说什么,止住了他:“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吧。下午你安安静静睡上一觉,晚上我们是不能再烧一盘热炕供你睡觉的。”
……
吃了几天饺子都觉得烦了、腻了,雪怡准备趁闲暇和轻松,煮点大米、炒几个菜,再把昨天剩的饺子用油煎一下,谁爱吃啥吃啥。雪怡把一切安排就绪,却等不回三柱。
李炎很后悔不该赶走父亲,冷清清、脏兮兮的家他怎么回去?看看妈妈焦急的样子,他自告奋勇回去找父亲,很自然碰了个钉子。妈妈又让他把大街上所有铺子都找遍了,还是音讯全无。他们娘俩吃冷菜冷饭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压抑着不安的心情。
三柱能去哪儿?是雪怡一个下午考虑的事情,晚饭该不该做?也要考虑其中。看看中午的剩餐盛在了所有的锅里,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砂锅熬了只够他们两个人喝的米汤。
正当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三柱眼睛一翻一翻地回来了,直径走到锅台边,挨个掀着所有的饭菜。
李炎看看父亲理直气壮,好像跟有功之臣似的。看看妈妈坐在缝纫机边气哼哼的样子,深知妈妈有一肚子的委屈。
问道:“爹,今天去哪儿了?中午也不回来吃饭?我妈叫我到处找你,把这条街的所有铺子都找遍了。我以为你真的回家里去骂我妈了,我回去一看也没有,我也不能再把咱家那边的邻居也挨门挨户找遍吧?中午的饭菜剩了那么多,晚上没有给你做饭、你却回来了。
“回来吃饭也行,也应该早一点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回不来呢?我妈做饭的时候还一直叨叨:‘谁知道给你做了,你回不回来吃呢?再剩饭就没地方盛了。’爹,你要吃饭,就跟我们一起把剩的中午饭先吃完,最后再把米汤分开喝……”
三柱今天在二曼那里很不愉快,晚上又是被二曼催促回来的,哪能受得了儿子的数落?
没等炎儿把话说完,三柱“啪”的一声,把已经盛好的一碗米汤摔在地上,疯狂地喊起来:“操你妈的,你们合起伙来不让老子吃饭?”
三柱又把铜铃似的眼睛瞪向了炎儿:“这都是你妈教的吧?你妈妈的心肠比蛇蜥还要毒辣。你要跟她学,长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雪怡忍不住了,厉声说道:“你发什么疯啊你?你想对孩子怎样?你还真的想让他神经了?孩子只是把今天的经过对你说了一下,你这样,我们还有没有说话的权力?你要再发疯,我们只好离开你。”
雪怡又看着炎儿说,“他要再这样摔锅摔碗的,咱们回家去。”
“哈哈!你们是嫌老子回来了?你们是怕打搅你们的生活,是不是?”
三柱说着逼向了雪怡:“操你妈,你出去看看,大正月的,除了正经拜年的,谁不在自己家里吃饭?谁跟我李三柱一样,像个要饭吃的?早上你们就不让我在家,我给你们娘俩腾地方。我一个男人够窝囊了吧?没想到晚上你们还是不让我回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缝纫机,弯腰瞅着雪怡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也不想想,没有我,你能在这里站住脚吗?老光棍们早就把你给撕着吃了……”
雪怡看看三柱越说越离谱,表情跟前几年烧她们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站起身来拉起炎儿朝门口走去,就在她开门的一刹那,三柱一个箭步冲过去,拽开雪怡的手,把门关上,返身将雪怡猛力一推。
雪怡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跌倒在炉子边的板凳上。板凳倒了,屁股磕到了凳腿上然后落地,腰部正好磕在板凳的棱角上。
雪怡顿时疼痛难忍,不由自主地“哎呀”一声,坐在那里起不来了。炎儿怕妈妈坐在地上冷,走过去扶了几下,在炎儿的扶力下,她坐在了摔倒的凳子边棱上说:“我稍微休息一会儿。”
三柱又一次逼过去,“操你妈,舒服了吧?你不是不让我喝米汤吗?老子中午吃了饺子,为什么晚上还要让我吃饺子?一天三顿饺子谁受得了啊?操你妈你想走?门儿都没有!死也得给我死在这里!”
三柱说着,“噔、噔、噔”走向灶台,拿起了菜刀。
雪怡看见拿着菜刀走过来的三柱,她身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站了起来,本能地抱住靠墙站着的炎儿,两眼一闭,心想:“这下完了。但愿三柱看见鲜血后,停住拿刀的手,但愿自己的鲜血能换取炎儿的生命。”
三柱拿起菜刀没有砍向他们,而是砍向自己。左臂一刀,左腿一刀,最后一刀砍向了右腿。砍向右腿的那一刀,很不顺手,胳膊无力,轻轻地。
等了几分钟,雪怡睁开眼睛,她看见三柱拿着菜刀送回锅台上,两眼凶光地看着她们朝门口走去。她用害怕的眼神目送着三柱开门、出去,消失在黑洞洞的夜色里。
雪怡惊魂未定,抱着炎儿的手始终不敢松开。她从窗口看了一眼窗外,夜色黑的吓人,静的吓人。她害怕两个人的心跳声再次招来祸端,双臂不由自主地把炎儿抱的更紧。
又是十几分钟过后,雪怡猛然醒悟。“炎儿,不好!我们赶快逃吧,晚了我们就走不了啦。拿上你的书本作业,咱们先逃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