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虽然侧睡着,但也竖着耳朵听着,他并没有拂袖离去,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没有转头去看,猜着许默然到底在干什么,^)/\|\|更\|新\|最\|快|\(^o^)/
终于,漫长的几分钟后,许默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刚一扭头,就惊愕地看到眼前一个削过皮的大苹果,还被他细心地切成四瓣儿放在手心,苹果果肉洁白、男人手指白皙如玉,好似一件工艺品。
温晴震惊着,不是说没见过连刀削皮的人,只是四年前这家伙给他削苹果的时候,还极无耐心乱削一气,把好好的苹果都削残疾了,现在怎么完全转性了。
高二时候温晴因下晚自习回家,楼道的灯光昏暗,她眼前比较模糊黯淡,一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摔下去,左腿猛地碰在铁栏杆上,产生了轻微的骨裂
许默然知道后悔恨不已,他就不应该在楼下等她,而应该在她教室门口等她,那晚听到她喊痛的声音、看到她惨白的面庞,他都恨死自己了,决定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于是乎,温晴被送入医院,除了爹妈不上班来照料她,其他时间许默然就在她的病房里经常出没。
“哎呀,默默你削好没?等得我花儿都谢了!”他俩曾经关系很铁,一个叫晴晴,一个叫默默。温晴左腿打了石膏,被高高吊起,看着许默然满头大汗地握着苹果,像是如临大敌的模样,温晴就不厚道地放肆嘲笑他。
许默然更紧张了,嘴里淡淡地“哦”了一声,手里就加快速度削皮了,在这当口儿,又把一块儿连皮带肉的苹果削下去了。他一个粗糙豪放的大男生做不来这细腻活儿,跟捻线穿针似的,试了好多次,皮就是削不薄,一片片的削下来都能当苹果片儿吃了。
后来他就自暴自弃了,索性先把苹果削出来再说,不论好看与否、丰满与否,不能被晴晴随意看扁了。
然后,他削出来的苹果递给温晴,差不多只剩下一个核了,温晴笑得更灿烂开怀了,许默然也痴痴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承认他自己确实没有这种天赋。
“你看哦,这样子削,先左手握紧它,右手拿起小刀,从右向左削,用力要小,起刀要在薄皮的那层,不要更深地削下去,匀速、匀力这样坚持着削,就把苹果削得很好看,而且皮会连着不断哦。”
温晴拿过一个完好的苹果,认真地看着手里,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解着。他看着女孩专注不苟的神情,又看着大苹果在她细若无骨的小手里辗转蜕变,只是觉得画面美丽、时光静好。
不到一分钟,雪白的果肉就全部露出来了,温晴拎起苹果的一根果皮,邀功似的挑衅着他,“默默,怎样?服不服?”
“服服服,晴晴最棒了!”许默然狗腿地说着,不过确实是佩服,没有足够耐心不揽削苹果的活儿,那又怎样,他反正也不喜欢吃苹果!
“默默,关心他就给他削苹果吧,这是我妈妈说的哦,所以我小时候就经常给奶奶削苹果吃。”温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懂得他内心的想法,深深地咬了口苹果,口齿不清地说。
难道他还记得?关心他就给他削苹果吧,因为耐心单调的动作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温晴呆怔着眼睛,一时间竟忘了接男子手里的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