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茂放下手里的杯子,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探究之色。
他的身体亏空的特别厉害,大热天里面甚至会冷的打哆嗦,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开药诊脉,一天都要过来好几趟,唯恐一个疏忽五皇子就闭上眼睛醒不过来了。
但是自从按照阮芷萱叮嘱的那样,天天喝着玫瑰酒和蜂蜜水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好转,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的身体原先就好像是一个漏水的罐子,不管外在因素灌了多少水进去,都会慢慢的流泻干净,但是这几天却能感觉到一丝丝的体力留存了,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悄悄的修补罐子上的裂缝一样。
虽然修补的效果不至于立竿见影,但是的确是有效果的,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把这上面的裂缝给修补完全了。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却默默地把这件事情给藏在了心里,并没有告诉太医们和上官月,当成了自己跟阮芷萱的一个小秘密。
按照她怕麻烦的性格,应该也不会高兴这样的事情被渲染的人尽皆知吧!
“王爷,您看我带什么来了?”上官月很高兴的从外面进来了,一开始得知司徒茂的病情之后她真是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但是随后太医们面对铁皮石斛欣喜若狂的表情却让她有了一种预感,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连传说之中的仙草都被大哥给找回来了,还有什么是完不成的?
“您看,这可是最新酿制出来的玫瑰酒,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搜寻了。”上官月很高兴的倒了一碗:“您看,这也没什么区别吗?不就是玫瑰酒,怎么就永安郡主酿制的声名大噪了?依我看啊还是看在了身份的份上,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司徒茂最近天天喝玫瑰酒,上官月都看在眼里,因此特意出去搜寻了一番,阮芷萱的玫瑰酒在武阳县早就出名了,宋家大部分都送进了京城,连皇宫里面都开始刮起了小旋风,何况本地,上官月根本就弄不到。
但是玫瑰酒,却不是只有阮芷萱一个人会酿的,再说上官月也不希望弄来阮芷萱酿出来的酒给司徒茂喝:“这是吕大夫的女儿酿造的,听说在京城的时候就小有名气,要不是那时候当家的是吕尚书,吕姑娘可比她堂姐要出名多了。”
吕茵?司徒茂有点惊讶,上官月什么时候跟吕茵走到一起去了?他皱起眉头来,不清楚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王爷您尝尝看。”上官月倒了两碗酒出来,跟司徒茂对坐在桌子前:“尝尝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司徒茂却没有兴趣,若不是为了身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天天喝玫瑰酒这种软绵绵的甜酒?倒是上官月误以为他喜欢这种酒了:“不用了,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上官月立刻就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去找的时候你天天喝,现在我好不容易弄来了,你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来,司徒茂,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
“又在胡说些什么?”上官昊一进门就听到了这话,眉头紧皱呵斥道:“身为王妃,怎么还是这么个三不着两的性子?”
连哥哥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上官月更加的委屈了:“哥哥,你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就知道站在男人那边,真是不公平!她可是上官昊的亲妹妹啊!
“我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你的问题!”上官昊训斥其妹妹来可是毫不留情,上官月被家人给宠坏了,到现在还没改过娇小姐的性子来:“你只知道王爷喝玫瑰酒,却不知道这是为了养身吧?听风就是雨的瞎胡闹!永安郡主的玫瑰酒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里面加入了特殊药材,还有深山里面的泉水,对身体特别有好处的,你从外面弄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人酿造出来的,能一样吗?单单只是玫瑰酒,你以为能有什么效果?”
上官月倒是愣了一下,打量司徒茂那张冷冰冰的脸,好像这两天看着是气色稍微好了一点了……
“你们谁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上官月顿时就有些讪讪的,倒也是,听说那个阮芷萱她娘当年是个了不起的女神医,说不准这玫瑰酒就是她娘留下来的特殊方子:“我还辛辛苦苦在外面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上官昊叹了口气:“吕家的人你不要搭理他们,那一家人最是势利……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不管上官月是不是情愿,硬是把人给拉了出来。
“哥哥,你做什么啊?”上官月被上官昊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面,揉着有些疼的手腕,抱怨说:“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到这里来,神神秘秘的。”
“我想要阮芷萱。”上官昊当着上官月的面,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的停顿,可见这个想法已经在他心里转了很久了。
上官月瞪着眼睛盯着上官昊,慢慢的长大了嘴巴,一只手指着上官昊,咝咝的抽凉气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从她还没有嫁给司徒茂的时候开始,我就想要她了,还为此请求姑母赐婚,结果姑母心中不满阮家,故意将此事给压了下来,之后阮芷萱就嫁给了司徒茂。”上官昊不管妹妹眼睛鼓的像青蛙,嘴巴张的可以囫囵吞下一个鸡蛋了,继续说道。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官月总算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成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司徒茂会跟她旧情复燃了。”上官昊很懂得打蛇打七寸的关键,上官月最在乎的是什么,他可一清二楚心知肚明。
果然,闻言上官月眼神晃了晃,明显有了点儿动摇。
“当初若不是姑母阻拦阮芷萱早就是我的妻子了,你也就不会委屈自己成为继室,被别人耻笑。”上官昊老神在在的戳上官月的伤口,对妹妹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她若是成了我的妻子,自然有我来管教,司徒茂想要动心思,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上官月咬住了嘴唇,心思剧烈的挣扎起来,好像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她担心司徒茂跟阮芷萱旧情复燃,可不就是因为阮芷萱至今还没有再嫁吗?要是她嫁了人,还是嫁给司徒茂不能用身份地位抢夺霸占的人,那他们之间的孽缘,不就被斩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