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要吃牛排么?”
子君想了想,点头又摇头。
柳青瓷温柔的笑着,安抚儿子的情绪。“没关系,娘给你和弟弟点一份,你们尝一尝,不喜欢让四叔吃好么。”
子君和子顾这才高兴的笑了。
最后五个大人开了一瓶红酒。
“嫂嫂,四哥我们来碰一杯吧。”
四小姐第一个拿起酒杯,剩下的四个人都点头附和。
抿了一口酒,柳青瓷将自己的那份全熟的牛排切好,放在了儿子面前。
他们的座位也有点意思,柳青瓷坐在最里面,中间是两个儿子。然后是张周顾,对面是姚夫人和两个妹妹。
“娘,我吃不上面。”子顾两岁多,已经会用筷子。但是今天这个意面是子顾第一次吃,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吃。
“没关系的,子顾按照你的方式来就好。”
用手帕将儿子嘴角的意面酱汁擦干净,柳青瓷笑着鼓励儿子。
子君作为好哥哥,将叉子叉起来的第一块牛排喂给弟弟。
“子顾,好吃么?”
牛排柳青瓷切了几块,她觉得孩子年纪虽然小。但是能够自己动手做的事情,作为母亲她就应该现在鼓励孩子自己动手做。
如果孩子做不到,她再帮助孩子。
姚夫人看着对面大嫂细心照顾幼子,四弟照顾大侄子。总觉得,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那种温馨,四个人之间的互动和眼神的传递是别人不能插进去的。
“四弟敬重大嫂,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一定是我想多了。”姚夫人摇头,将心中那个奇怪的想法甩去。
“娘。”子君有点小委屈,他想要切牛排,可是不管怎么切却总是切不好。
“没关系的,多试试就好了。没有什么是一次就学会的。子君,娘相信你。”
最后两个孩子吃了小部分的牛排,大部分的意面就饱了。
“不介意吧?”
张周顾看着眼前的牛排,摇头。将牛排切好,用叉子叉起来优雅的全部吃掉。
一顿午饭,就这样解决了。
下午还是张周顾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四个女人身后,看着她们从一家店走进去,从另外一家店走出了。
“好的,张夫人我们知道了。”
等柳青瓷他们从上海东路离开后,回到张家。奉天的商业街上,已经流传甚广张少帅和少夫人伉俪情深。
张建军在他单独购买的洋房陪了需要安慰又孤单的赵四小姐一个晚上,第二天去军营。
早上离开晚上幽会,孤单的男女独处,女孩子向芳心爱慕的英雄倾诉衷肠。
这样过去三天,张建军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还是一个已经结婚,有妻子的丈夫。
“小四,我得回去。子顾病了,我必须回去看看。”
赵四小姐依依不舍的惜别情郎英雄,好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
“姑娘,要不然去上海东路逛逛吧。很多商店都打电话说,她们有了更多的洋货。”
“嗯,那就去吧。”
张建军想着很少见的儿子,他居然在脑海中不怎么记得自己儿子的容貌。
“小少爷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二少奶奶说大少爷可以直接回家见小少爷。”
“哦,好。我知道了。帮我给弟妹说一声辛苦了。”
张建军在医院扑空,而他还不知道张家这个时候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
张尽忠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从外人的口中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来的荒唐事。
一张老脸上都是尴尬,将做客的人送走之后,张尽忠摔了一套茶盏却觉得心中的怒火更加气焰嚣张。
“那个孽子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张大帅生气了,就是最得宠的许夫人都不敢劝说。能够劝张大帅的柳青瓷,这个时候还在照顾生病的幼子。
柳青瓷很自责,她跟两个孩子睡觉。结果却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蹬被子,她这个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子顾,还难受么?”
子顾对柳青瓷摇头,甚至还安慰伤心的母亲。“娘,我已经不难受了。真的,娘你就相信我吧。”
柳青瓷摸了摸子顾瘦下去的脸,很想给儿子一个笑脸,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嫂嫂,你这样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脸,真的很难看啊。”
张周顾就站在门口,因为身高七尺有余还遮挡了一部分的光线。
“是么。四弟的公务已经忙完了么?”
这三天,每一天张周顾都会到柳青瓷的房间来坐一会儿,跟两个小侄子说话逗乐。
柳青瓷心中很感激张周顾,要不是他子顾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张周顾看着低垂着眼,却依旧不能掩饰浮肿着眼睛的柳青瓷,她这三天熬夜睡眠不足,整个人已经憔悴了很多。
她本来有些单薄的身影,这个时候似乎更加消瘦了很多。
“大哥回来了,在前厅被爹责骂。大嫂,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张周顾说到这里,换上了担忧的口吻。
柳青瓷很不想去,无非就是赵四和张建军之间的事情,被有心人告诉了张尽忠。张尽忠自诩门风严谨,当年答应了于老爷儿子不纳妾不娶小。
张建军这样简直是打脸,张尽忠生气是应该的。
柳青瓷乐意张建军这个寡义廉耻的男人被教训,但是奈何她现在是一个贤妻良母,还不知道张建军做的事情,她必须要担心丈夫和公公之间的矛盾冲突。
好在她现在已经够憔悴了,就算不用假装也会让人觉得心生怜惜。
“子顾乖,娘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让四叔陪着你好不好?”
见子顾点头了,柳青瓷带着长子去看自己亲手策划的好戏。
她本来不想给长子造成糟糕的坏影响,但张建军所作所为不配为一个好父亲,柳青瓷还是觉得打破这种不伦不类的婚姻是最好的。
就算孩子没有父亲,也比有张建军这样的父亲未来生活更幸福。
“跪下。”
张建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二弟,三弟,家中基本上所有人都出动了。
他的父亲甚至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拿家法惩罚他,已经二十七岁的张建军当然不愿意这样子。
“父亲,我是做错了什么?你总是要给我一个说法啊?”
张尽忠眼中这就是张建国的狡辩,他这是不承认自己做下的那些不耻的事情。
“孽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障,与其让你丢人现眼还不如我就这样打死你好了。”
张建国虽然不知道大哥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当然是帮着大哥的。
“爹,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是不是有人冤枉大哥,造谣生事啊。”
张建国不说还好,一说张尽忠想着自己居然被一个商人怜悯了,心中更加生气。
柳青瓷带着子君到场时,见到的就是藤鞭打在张建军身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