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太虚幻境最离奇的是不管是仙、魔、凡、妖……都能进去其中获取机缘!”
汤棘抬头扫了众人一眼,神色中带着满意,随后便不再言语,似乎将自己所知的都说尽了。
“若是如此,那万不能被妖宗与玄冥教得了去!”白云清面色沉重,对场中众人说道,随后又看了看师兄们以及望仙山三剑仙,心中生出一丝疑惑,莫非师兄他们也是为此而来?带着一丝疑惑,白云清向师兄们问道。
“他们?”
“白道友不必怀疑,椿湫城方圆与这北界只我望仙山一派,常年与玄冥教争斗,见他们有异动,自然要前来查勘”白落见白云清紧紧盯着自己三人,方才明悟自己兄弟三人来的突然,没有交代清楚。
“小师弟不用怀疑,望仙山行事光明磊落,怎会行那魔教屠戮夺宝之事,此番本想去北界查看四关异常,却没想遇到玄冥教与妖宗恰巧我们就与白落道友他们兄弟三人一同来了……”
悟望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与调侃。
“望仙长说笑了,机缘有缘者得之,况那太虚幻境诸多不明,谁能想到呢?”
汤棘豪放一笑,也并不在意他们来的目的,他只是个凡人,与仙家交好有利无弊。
白云清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双颊微红,道“我可没有……”
“如此说来,只要等望日进入太虚幻境找到椿湫泪,魔教等人无功而返自然也会退去”
悟凡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么冷淡,神色冰冷。
李谪自顾喝酒,柳易仙一脸笑容,也不曾发言,悟尘双眸禁闭,不动一丝一毫。
昭君两姐妹虽神色波动不定,却也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
“今日是什么日子?”
“几望!明日便是望日!晌午一过,正是阴阳异位之时!”
汤棘双眸闪烁精芒,肯定的说道。
众人虽奇怪,但汤棘只是凡人,也并不在意他如何知晓这么多秘辛。
“今晚诸位好好调养,明日入太虚幻境!”
悟望抱拳行礼,浑白的眼里看不出所思所想。
“我先给诸位安排住所,管家!”
汤棘出声呼叫道起身离开。
汤媛虽好奇,看着白云清带着别样的色彩,本想走过去道歉,但看了看他身边的众人,不免暗自神伤,眸中黯然失色,轻叹一声,抓身离开。
“玄冥教和妖宗应该不会知道此等秘辛吧?”
众人围在一起,商量明日的对策,白落首先想到魔教的人,提出疑惑。
“不一定,玄冥教和妖宗既然能来又追着昭君姐她们不放,或许是想从她们身上找出点东西来!”
白云清沉吟片刻,望着昭君与慧汩,虽然昭君救了自己,但她来历不明,目的不知,心地倒是善良,只是不知二女是不是也为椿湫泪而来。
“白小弟不用猜疑,我二人确实知道太虚幻境,而且仿佛记忆力就存在一样,但我二人对椿湫泪不敢兴趣,也不想进入太虚幻境……”
昭君神色暗淡,原本生机勃勃的面容此刻也露出一丝死气,沉沉的愁意压垮了两人的眉,她们似乎并不在意椿湫泪,而在意其他的。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告辞!”
慧汩不客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焦急,只想现在就和昭君离开这个地方。
白云清倍感古怪,但也不好说什么,与众人一起行礼道了句“告辞”两姐妹消失在黑夜中。
“白道友,我总觉得这两位道友有些奇怪?”白落眉皱目横,看着离开的两人说道。
“不要你觉得,我也觉得她们有古怪,只是她们身上给我一种很亲和的感觉,应该不是魔教或者邪祟”
很少言语的李谪出声了,众人似乎被说服,不在谈论关于两人的事情,开始商榷明日地太虚幻境。
“姐姐!你病又犯了!要不我再去……”
慧汩带着哭腔,扶着昭君,焦急的说道。
“不用了,妹妹,想必你也清楚了,我们姐妹……”
说着,她挣脱慧汩的手,站起身,双目垂泪,仰天长叹,那叹气中包含太多的无奈与不甘。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慧汩不死人,满含泪水地看着她,喉咙哽咽,神色异常悲伤。
“不用了,这世间的美好注定与我们无关,我只想静静地等待那一刻……”
昭君轻轻摇头,伸手将慧汩牵到身边,带着她飘然离开。
远处,一品香密室大厅内。
玄冥教众人围坐在一起,上方一张矿床上坐着黑白无常,下方都是凳子,也都坐的满满当当。
黑白无常周围,赫然摆着几个被捆绑起来,塞着嘴巴,发出呜呜声,带着恐惧挣扎的人,每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一个人被铁链抓起,皮开肉绽,鲜血被抽出,化作一颗细小的红珠儿,流入黑白无常的体内。而他们身后,已然推起了一座小山的尸骨堆!
其余众人均坐堂下,纪墨白盘坐调息,伊世琦也一样。
“事情怎么样了?”
矿床内传来似男非女的声音,不知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
“宇文极那边传信来说,关于椿湫泪的一切都已经悉数告知,只是不知道真假……”
纪墨白犹豫片刻,缓缓道来,他没有睁开眼,还在调息当中。
“那便是真的,他吃不下望仙山况且……明日准备好……”
“是”
天然居大厅内,宇文极玩味的看着手中飞回来的虫子,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道“这次便宜玄冥教了!”
“少主息怒,那玄冥教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太虚幻境内处处危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嘿嘿”
奎木狼面露阴笑,一脸献媚。
“只是白白告诉这秘密,我心中难以平衡!”
宇文极怒拍桌面,啪的一声,桌子四分五裂,顷刻间,化为齑粉。
“少主倒也不必生气,我们大可…………”
椿湫城的椿树下,一个衣着破烂的人正围着椿树疯疯癫癫的又唱又跳,嘴里叫着“是你……是你……”
忽地,那椿树巨大的身躯似活了一般,抖动了一下,椿树的根茎处,一道亮光闪过,将整个椿湫城的黑夜照亮,疯癫人身子刚触碰那道亮光,立刻消失不见,原本漆黑的天空也再无异象……
这夜,椿湫城的一切都显得没有异常,还和往常一样。
打更人沙哑而独特的声音在每个大街小巷传出,缥缈悠长,“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铛!铛!
夜还为消,城主府的大厅里群英汇聚,众人早已蓄势待发。
白云清与众人相视一笑,踏空而起,直奔椿树而去!
同样的,玄冥教与妖宗的人也在往椿树那儿赶去。
城主府,等众人离开后,汤棘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一身戎装,跟在身后。而他丝毫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同样跟着身着戎装,面色坚毅的汤媛。
“他们都走了吗?”
后院的屋顶上,昭君与慧汩倚靠在一起,白云清来叫过她们,她们并没有打算去的意思。
“坐了一夜了,姐姐……”
慧汩眼角的泪水未干,神色凄凉,沙哑的嗓子刚说了一句话,眼中又泛着泪花。
“一夜啊,一夜也看不尽这椿树城的夜色,你说做人多好,能有那么多时间……”
昭君凄凉一笑,微微叹气,带着勉强的语气指着远方的天空。
熙熙攘攘的人已经在街道上行走,微微明的椿湫城还带着灯光,忽明忽暗的,好似黑夜里寻家的萤火虫,闪烁着自己的生命。
“姐姐……”
慧汩紧紧抱住她,这一刻,她觉得人世间一切都是值得的。
“妹妹,你感觉到了吗?”
昭君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慧汩不甘的点头,泪水早已打湿了她们的衣裳。
“让我们在好好看看椿湫城的夜色吧……”
“日出就要来了……”
慧汩神色一凄,垂目微叹,她的手紧紧握着昭君。
当清晨的晨曦照耀,椿湫城的人们又开始忙碌的一天,城主府的屋顶上,一阵微风拂过,只留下一根绿色的草和一对黄色的翅膀,随风而逝,飘荡在远方的天际,渐渐没了踪影……
椿树下,以白云清为首的一干人等与玄冥教和妖宗的人各不相让,彼此争夺,却又不敢放手一搏,太虚幻境还未开始,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危险和机缘,谁也不愿意在这儿拼个你死我活。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对椿树下的人们置若罔闻,偶尔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来,却像是撞在什么上一样,用手奇怪的摸了摸前面,又转身离开。
椿树周围已被设了阵法,将普通人隔绝在安全地带,免得被波及。
当然,不仅仅是白云清他们的阵法,还有玄冥教和妖宗的,每边的人都设一道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正午了!”
白云清惊呼一声,众人闻声静止,谁也没有说话,当正中的太阳开始偏离的时候,椿树周围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一瞬间将所有人包裹带走!
“晚了?”
如果有人留下就会知道,身为凡人的汤棘竟能看到阵法之内的景象!
汤棘用手触摸这看不见的屏障,唉声叹气,不免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椿树竟飞出一道亮光,直接越过白云清等人设置的阵法,将汤棘从原地消失。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汤媛,正惊奇自己父亲的同时,自己也在惊讶中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