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1 / 1)

“不必了。”苏瑾瑶想了想道:“若是你送两份饭菜过去,太子看到了就会等我。你只送一份过去,说我不肯吃就好了。回头我要吃的时候,再去叫人帮我准备吧。”

陈阔没想到苏瑾瑶还这么为太子(diàn)下着想。要知道,女人受宠,大多数不是应该持宠生(jiāo),处处都让男人把她捧在手心上的吗?可是面前的少女竟然怕(diàn)下等她一起吃饭,还要自己饿着肚子。

陈阔想了想便道:“姑娘,你要去的军医营帐在那边,白色棚顶的就是了。但是军营重地,不可以随意走动的,我叫一个小兵暂时跟着你,你有事叫他帮你去办,实在不行,可以让他来叫我。”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陈阔就招唤来一个小兵,指着苏瑾瑶道:“这位姑娘是临时请来的见习军医,你带她到军医的帐篷去吧。不过,她对于军营还不熟悉,你暂时跟在她(shēn)边,帮她指路。”

小兵看了苏瑾瑶一眼,点点头道:“是。我叫冯武,人家都叫我小五,姑娘你也就这样叫好了。”

苏瑾瑶也是和煦一笑,道:“我叫苏瑾瑶,你们也可以直呼我名,不必太过拘谨。”

小五张张嘴,似乎就要叫苏瑾瑶名字。陈阔赶紧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回头瞄了一眼中军营帐,低声道:“要叫‘柳姑娘’,万万不可无礼。”

小五还是比较机灵的,看陈副将朝(shēn)后的主营帐看,又瞧瞧面前的俏丽少女,顿时缩了缩肩膀,点头道:“是,柳姑娘请随我来。”

走了几步,就听到陈阔在(shēn)后又道:“记得抽空给柳姑娘找两(tào)衣服换下来。”

小五答应一声,规规矩矩的给苏瑾瑶带路去了。

军营里确实从来没有过女人,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shēn)姿(jiāo)美的俏丽少女,纵使她满(shēn)血污,头发也有些乱,可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人敢于擅离职守。小部分人看到了苏瑾瑶跟着太子(diàn)下共乘一骑回到军营,两人的眉眼间都是浓(qíng)蜜意,这话不需要多说,也没有人敢来招惹苏瑾瑶就是了。

就是楚祥对苏瑾瑶的态度还是不怎么好,命人在军营后方搭建了一顶帐篷,帐篷弄得比较随意,恨不得这个女人受不了这里的苦,住几天就自己闹着回去。

苏瑾瑶跟着小五来到军医的帐篷外面,就嗅到了一股子药味儿。

小五道:“柳姑娘,你要进去一会儿呢,还是说几句话就走?如果时间久了,我就先去给你找两(tào)衣服。”

苏瑾瑶道:“谢谢,我估计要待上一会儿吧。麻烦你给我找两(tào)换洗的衣服吧。男装就行,我知道在军营多有不便。”

小五听苏瑾瑶说是要男装,一笑,道:“有的有的,全新的兵勇服,要几件都有。就是……里衣没有合适的。”

小五说完,赶紧摆摆手道:“柳姑娘莫怪,我这人比较直,不会说话。我没有半点唐突的意思。若是柳姑娘需要什么,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去后面的村子里买也行。”

苏瑾瑶摆摆手道:“只要普通的衣服,干净就好。其他的我自己可以想办法。谢谢你,和我说话不必拘谨,你们都是为国征战的英雄,我是满心敬佩的。”

苏瑾瑶这番话说的诚心诚意,不带丝毫的虚假和傲慢,这倒是让小五有了几分的骄傲。把(xiōng)脯一拔,拍了两下道:“是,我们云穹国兵强马壮,士气如虹。这次出征,我们所有的兄弟都抱着必胜、乃至于必死的决心,也要把青梵人击退。”

听小五这么一说,苏瑾瑶又想起了离开时候二皇子和他说的话。她不由得再次琢磨着,如何能够让古学斌暂缓出兵?

说他现在(shēn)负重伤需要休息,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理由。但苏瑾瑶也知道,以古学斌的骄傲,他是不会把这点伤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古学斌会认为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负伤的,这算是私事。因而他从心理上是不想要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劝古学斌按兵不动,“需要养伤”的这个理由古学斌绝对不会接受。

怔了怔,苏瑾瑶觉得现在还想不出个头绪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药要紧,这才掀起帘子,进到了军医的营帐。

虽然之前楚祥说军医有三人,但现在苏瑾瑶进来就看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气喘吁吁的老头,约莫有六十多岁了,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捏着个小铜秤。

听到有人进来,那老头抬起头来,没想到会看到个年轻的少女。他还揉了揉眼睛,然后才诧异的道:“姑娘是……”

“军医老先生,您好。我叫苏瑾瑶,是……太子(diàn)下安排的临时军医。”苏瑾瑶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用陈阔刚才给她临时安上的这么个头衔,道:“我想要跟您要一些药,救治两位伤员。”

“临时军医?”那老头放下了手里的铜秤,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是用手扶了扶桌案,摇晃了两下却没站起来。只得坐着问道:“你是说,你是太子(diàn)下安排的临时军医?我已经不收徒了,谁安排来的都没有用。姑娘,请回吧。”

苏瑾瑶没想到这个老头还这么倔犟,脾气、态度也都是又臭又硬的。

而且,看他连站起(shēn)来都不能,就觉得这军医的医术估计也不怎么样吧。不然怎么连自己都医治不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军医老先生,我不是来拜您为师的。我有师父了。跟随师父学艺三年,也算是小有所成。我这次来,只是跟您要一些药材,为太子(diàn)下疗伤。”苏瑾瑶看着那个老军医把眉头皱起来,又道:“另外,还想要问你这里有没有外科手术可以用的工具,我估计需要做一些小手术。”

“小手术?”老军医的胡子撅了撅,眯着眼睛看了看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以为学艺三年就可以出师了吗?(shēn)为医者,治病救人为本,可不是儿戏,不能拿人命开玩笑的。你才小小年纪,若是说你还有进取之心,要想拜我为师再好好的学习也(qíng)有可原,可你现在就妄言什么做些小手术?你以为手术是绣花、缝衣服吗?(shēn)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shēn)为医者更是要(ài)护伤患的(shēn)体,不能随意拿别人的(shēn)体开玩笑的。你走吧,这里以后不要来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收你为徒。你小小年纪,心高气傲的,要多多学习才行。”

老军医的一番话,倒是把苏瑾瑶给气乐了。她倒是不理解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大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是来拜他为师的?

正在想着,(shēn)后的帘子一掀,又有两人走了进来。这两人应该就是另外的两个军医,一人年纪三十左右岁,另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进来之后也都看向了苏瑾瑶。

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个对老军医毕恭毕敬的施礼,叫了一声“恩师”,然后又问苏瑾瑶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之前的那位医者吧?”

苏瑾瑶好奇,不知道这个军医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但他的态度还算平善,就点点头道:“是我。不知道先生怎么知道我?”

年长的军医双手抱拳,道:“哦,我是去看过刚刚来的那两个伤者。对于姑娘的医术,略知一二。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拜会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幸会幸会。”

“岂敢。”苏瑾瑶一笑,道:“不瞒先生,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再求几味药的。我们昨夜经过一番苦战,我(shēn)上带着的伤药已经用尽了,所以想要立即调配一些。”

听苏瑾瑶这么说,那个年轻一点的军医连忙道:“有有。此番远征,又是到这等蛮荒之地,所以各种草药都带了很多,但不知姑娘要那几种?”

苏瑾瑶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老军医插言道:“不要给她。你们忘记为师平(rì)怎么教导你们的吗?(shēn)为医者,是万万不能拿病患的安危当作儿戏的。你们且看看,她才有多少岁年纪?就算她从出生就开始给人诊病,又能看过多少病例?或许一、两次冒然出手,救了几个人而已,但如此随(xìng)的表现,怎能让人信服?不可不可,还是你们亲自看过,给伤者医治吧。”

听这老头这样固执,还一再的说自己,苏瑾瑶真有些不能忍了。她对那两个平和的军医拱了拱手,然后问那老军医道:“请问老先生,您口口声声说我年纪轻,没有经验,那么你又高龄几何呢?都说医者不自医,我看你连站起来都困难,那究竟是你自己的医术不好,还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医术也不好呢?怎么连自己的师父都医不了吗?”

“哎,你个小丫头,怎么口出狂言。”老军医的胡子又撅起老高,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五,十岁学医,三十岁出师,整整学了二十年,更是行医四十多年,若是说起见过的病患,只怕我每天说一例,够你听到三十岁也说不完呢。再说,我的腿疾是多年(cāo)劳,加上连(rì)行军辛苦,不是我徒弟医术不好,他们两个整(rì)忙着护理那些水土不服的兵士,实在辛苦,我又岂能为了我一人的旧疾,让他们分心呢。”

苏瑾瑶嘴角勾起,“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我学医三年,医治过的病患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从数量上看,确实少了点。但是我上至太子,下至百姓贫民都医治过。你说我的医术怎么样?”

“什么?”老军医的眼睛眯了眯,又瞪了起来,道:“你说你医治过太子(diàn)下?”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然呢?你以为(diàn)下为什么如此相信我,居然还让我随军出征呢?如果你不信的话,也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打算在你面前显摆。只要你把我需要的药品和工具给我,我的人我负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说完,苏瑾瑶走到桌边,不再理会那顽固不化的老军医,自顾自的翻了翻桌上放着的几个纸包,嗅嗅里面有没有她需要的草药。然后又转头四下一看,就看到旁边放着两只箱笼,通过气味就能够分辨里面也有药材,便走过去自己打开箱笼,找她所要找到药材。

苏瑾瑶一番动作,倒是惹得那老军医更为气愤。指着苏瑾瑶,对他的两个徒弟道:“你们两个,不要让这个小丫头碰为师的东西,把她给我赶出去。”

那年长一点的军医连忙过来安抚,道:“恩师,刚才我和师弟真的见过这位姑娘治疗的伤者。她给伤者所用的药,确实有奇效,比我们配制的祛腐生肌膏更好。其中有一人手臂都断了,但是用药之后已经结痂,看来不需要再做过多的处理了。”

“什么?比我们配制的祛腐生肌膏还要好?”老军医疑问过后,又摇摇头道:“不可能,祛腐生肌膏是为师精研二十年才配制出来的。”

“师父……”年轻点的军医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也走过来道:“师父,您也曾经告诉过我,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位姑娘用的药,确实很好。”

“对,人外有人,她的师尊必定很厉害。”老军医说完,再看向苏瑾瑶的表(qíng)也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显得很是正式的问道:“小姑娘,不知你师承何人?”

苏瑾瑶更气,这犟老头这么问,显然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认为这是师父传给自己的药方。

苏瑾瑶拿起了两包药材,打开看了看道:“我师父告诉我,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很多道貌岸然的人是不能相信的。也有许多人是沽名钓誉之辈,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不准我把他的名号随便讲出来,因为很多人不配知道他。”听苏瑾瑶这样说,那老军医这次直接就是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服气,指着苏瑾瑶道:“我敬同辈之谊,不是卖你这个小丫头面子。你师尊或许了不起,可也被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延误了。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替你师尊不值。”

“正好相反,师尊大人以我为荣哦。”苏瑾瑶说完,又取了几包药。

然后走到桌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军医老头,道:“你所说的旧疾,不过就是痛风,加上年纪大了骨膜损伤,滑膜积液而已。要治疗也不难啊,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什……什么痛风、滑膜?”老军医显然对现代的医学名词不了解,一脸厌恶的道:“小丫头不要信口胡诌,我自己的病,我最清楚。”

“说简单点,就是你常年(ài)吃火锅,可是火锅里有大量的嘌呤,会让你产生痛风哦。加上常年行军,让你骨头有所损伤,软骨磨损的严重,现在想要站起来就会疼的厉害。”

苏瑾瑶说完,低头在他的桌上翻腾了两下,随手拿过一本医书来。又翻开找到一页,上面画着个人体(xué)位图,苏瑾瑶就拿过毛笔,在上面点了几点,然后将毛笔一丢,道:“按照这几个(xué)位,有天池(xué)开始,自上而下行针,每次留针一刻钟;七(rì)后改为涌泉(xué)开始,自下而上行针。如此反复轮回三组,可有奇效。”

说完,苏瑾瑶抱着她翻出来的那几包药,走到门口,又道:“若是有效,你可以来找我,我为你医治。”

“你,你,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军医老头看着苏瑾瑶抱着药包走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一把抓起苏瑾瑶给他指出的(xué)位图,就朝门口摔去。

苏瑾瑶走了,他当然谁也砸不到。他的大徒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实在是拿师父的老顽固(xìng)子没有办法。

但是当他走过去捡起那本医书,翻开苏瑾瑶所画过的那一页时,只看了两眼,就一脸的惊讶。

那师弟看到师兄的表(qíng),也知道(qíng)况有异,连忙凑过来一起看。看了之后也同样惊讶道:“真是神奇,原来这几个(xué)位可以如此运针。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老军医看到两个徒弟的表现,顿时气着道:“你们两个逆徒,在干什么?要把为师气死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胡乱画的东西你们也要看?”

“师父,您来看看。这位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啊。她并未给您诊脉,可是她说的确实属实啊。您的饮食习惯和发病的症状也对得上。”大徒弟说完,把手里的(xué)位图翻转过来,给老军医看。

老军医本来不想多看一眼,可是也因为好奇就一眼瞄过去,结果也一下子就移不开视线了。

结果,师徒三人凑在一起,把苏瑾瑶在那页针灸(xué)位图上的标注看了好几遍。

最后那老军医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以我所知,普天之下用针如神的,除了神医竹心叟,再无人能出其右。可是这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造诣竟然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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