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到八十平方的小套房,家居摆设十分简单凌乱不堪的屋子里,许如同跟他的三四个同事站了一屋子,小心翼翼的鼓弄着茶几上的剑盒。
原至龙着急的要冲过去查看:“你们真的找到剑了?”
许如同灵巧的拦在了他面前说:“原先生请你先冷静一点,我们还不能肯定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真挚剑,所以希望你能够仔细的确认清楚。”
在他连连点头说好的时候,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原欣心挨了过来:“爸爸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属于束叔叔的那把。”
我紧紧的盯着剑盒,许如同示意他的同事打开,才刚拉开三分之一原至龙激动的扑跪了过去,轻手轻脚的抚摸着叠声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的真挚剑又回来了。”
“这真的是如假包换的真挚剑?”我与许如同不约而同的询问。
原至龙只点头没有说话,原欣心解释说:“这把剑跟了我爸爸十几年,他吃饭睡觉都抱着,就算是闭着眼睛剑上的小细节他都能背出来。”
“是吗?”许如同忽然语调变沉,用试探性的口吻问:“不瞒你们老实说,据盗匪的交代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磕掉了一块,不知原先生可否看得出来?”
原至龙闻言认真细致的打量着剑身,斩钉截铁的说:“这一定是他们的错觉,明明完好无缺并没有丝毫的损坏。”
我一头雾水的不断在剑上游移,许如同忽然笑说:“原先生真是独具慧眼,刚才不过是我跟你开一个小玩笑,最终还是没能骗过你啊。”
原至龙心情一振,自信满满的说:“那是自然我敢保证这世上绝无第二人比我更了解这把剑。”
原欣心侧身站在许如同的跟前问:“对了,许警官不知道那个盗贼现在在哪里?可知他为什么要偷剑?”
我兴致勃勃的凑了进来,等待下文,却见许如同神情变得严肃,郑重的说:“这个问题可要好好的问问你的父亲原至龙先生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原欣心茫然的问。
他说:“其实从刚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什么嫌疑人,这把真挚剑也是假的。”众人面色一惊,“原先生对于剑的认知是你们公认的,一个对真挚剑这般痴狂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还坚定不移的确认,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就是真的剑根本就还在原先生那里。”
原欣心不相信的否定:“这不可能,剑明明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见的,怎么可能是我爸爸做的。”
他说:“原小姐为何这般肯定是当着大家的面被偷的,其实从始至终真挚剑根本就没有在众人的眼前出现过,而最后接触剑的是原至龙先生。”
原欣心继续解释道:“即便是没有在宾客的面前展示,可我爸爸做最后一次确认的时候那三个负责摆柜的工作人员可是亲眼看见的。”
他笑说:“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调查过监控录像其实在案件发生的十多分钟前原先生曾带着一个袋子再次接触了那把剑。而那次有将近二十秒的时间是原先生跟剑独处的,他绝对有足够的时间作案。”
原欣欣激动的反驳:“就算是这样,可我爸爸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本这只是为了把剑还给束叔叔而举办的一次展销会,仅仅只是一场物归原主的拍卖而已。”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若是你爸爸想将剑占为己有那就另当别论了。”
原欣心一脸的不相信:“这不可能,我爸爸他……”
“对不起,是我做的。”原至龙木讷的放下假剑缓缓起身,“这位警察和蒋小姐说得没错,我是不希望跟了我们那么多年的真挚剑就这么送还给束韦侨,所以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设计了这次的计划。”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根本就不明白一个古玩爱好者对此的痴迷,年轻的时候在还没认识你妈妈之前我开了一家古玩店。可当时你爷爷极力的反对,甚至不惜断绝我一切的经济来源,无奈之下我唯有偷偷的玩,直到遇见你母亲合开了一家报馆出版社风波这才慢慢平息。”
我说:“所以这就是你为何一直以来都对人闭口不谈你拥有一家古玩店的原因?”
他痴痴的点头怅惋道:“是啊,老爷子还在世时他的能力还是有一点震慑力的。这么多年来我原本以为束韦侨因当年的那场意外不会有要回剑的念头,可是几个月前他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要举办展销会进而取回真挚剑。那个时候我真的已经六神无主了,所以才会有了这个想法。”
原本他已经交代了一切,事情该就此结束的,可是案件中牵扯了一些灵异的因素,经我请求许如同答应给我们单独谈话的机会。
一关上门我开门见山的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们事务所下委托?”
他说:“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你们的宣传单,认为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事务所很容易应付的。”
我脸冒黑线尴尬的问:“那你之前提到了什么灵异事件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可知束韦侨受到剑的诅咒的事情?”
他叹叹气说:“那天有一个自称是绝杀的年轻人造访,说是他出售的玻璃球他可以帮助我顺利的完成任务。当时我以为他是说笑的,哪知这些玻璃球真的具有灵力不仅能让剑跳舞还能让剑说话。后来我就信以为真了,当时觉得只要束韦侨失去了意识那么这把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了,于是那天我跟他见面谈话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把他项链上的钻石换成了玻璃钻。”
我厉声的呵斥道:“你可知就是因为你的这种歪念差点害死了束叔叔,昨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全身长满了鱼鳞,你能想象那种一片片扎进肉里的痛楚吗?”
“是我对不起他,也许他是真的受到了剑的诅咒,只是他,所以这么对年来我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了,对着失神的他说:“事已至此无论在责备你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好在束叔叔平安脱险,如果你还有一点的信用的话,请你告诉我现在这把剑到底藏在了哪里。”
他吃力的撑着椅子站起来,沉默犹豫了十几秒:“好,我告诉你,真挚剑就被我藏在……”话还没有说完,原至龙忽然全身开始抽搐,痉挛的倒在地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给惊吓住了,忙失控的大喊:“原先生,你怎么了?”
随即房间的门被人强烈的撞了起来,以许如同为首的迅速将原至龙给包围了起来,均息抱着我的头安慰。
许如同低吼道:“快叫救护车。”
耳边不断回荡着原欣心的哭声,忽地她冲过来扯着我嘶吼道,“快说,你到底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好端端的会突然变成这样了。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干的,因为我跟你有些不愉快所以你一定借着我爸爸报复我对不对?”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均息用力的将原欣心推开,喝道:“请你冷静一点,分明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明明知道你父亲患有癫痫却一直隐瞒不说,难道不是你想要借此机会打压小岚?”
原欣心矢口否认:“我根本就在胡说八道,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有癫痫,摆明是你在砌词狡辩好让自己脱罪。”
一警察控制了情绪激动的原欣心,许如同探了我一眼说:“你们快把原先生送到医院检查清楚他到底有没癫痫病史,至于蒋小姐请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因为原先生出事之前只有你跟他两个人在场,按理我们要做一些问话笔录。”
我扫了原欣心一眼说:“好,我跟你走便是。清者自清,我不怕别人黑我。”
开往警察局的车上只有我、均息还有开车的许如同三个人,他故意支开同事目的是想问我跟原至龙谈话的内容。
束韦侨的情况他都看见了我想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于是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事情就是这样,原至龙还没有告诉我剑的下落就发病了,之后你们就进来了。”
车子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许如同率先下车,我和均息先后下来,他搭着车门问我:“你真的没有对原至龙做了什么多余的行为?”
我不乐意的反驳:“什么叫做多余的行为,难道你认为我对原至龙使用了灵暴力所以才导致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
许如同稍稍往后缩了缩将车门关上,小声提醒道:“这里可是警察的家门口,注意点你的行为小心被控袭警。”
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要打你何须我动手,用纸牌就可以了。”
他忙做抗拒的动作:“你可别冲动,我只是跟你说笑的,不过要进一步侦破这个案子还真的需要你的灵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