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的事继续发酵着,以至于茶楼酒肆都在说着,事涉太后,却无一人谨记祸从口出。
腊月过半,一个更加极端的主意出现了。
太后若是清白,还请以死自证。
无人知道是谁先说出来的,但这句话却以最快的速度传开。
以死自证,他们才信这件事并不存在。
因为一件捕风捉影的事而逼一国太后去死,若非不是别有目的,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但对此表示怀疑的人,却少之又少。
九王府里,段夫人畏首畏尾的坐在淳贵太妃面前,心虚的连抬头都不敢了。
淳贵太妃气的磨牙,紧紧抓着桌角恨铁不成钢:“你当真糊涂,竟敢伪造太后印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外面风言风语传的那么厉害,可与你相干?”
“没有,绝对不是我。”段夫人慌得急忙跪下来:“太妃,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只是让嬷嬷去悄悄找人弄一个假的,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我也没想到那东西会丢了。”
即便屋里屋外的人都打发走了,淳贵太妃气怒之际依旧压低了声音:“就为了骗玉柏回来,你就这般糊涂,有必要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的话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可都听见了?
即便那封信上的太后印鉴不是从你这里丢出的那枚,可是只要官府查到是你着人私自刻了印鉴,那这祸事就是段家的,别说你的玉柏,就是我的景娴也要遭受牵连。”
段夫人吓得大哭起来:“我就是一时糊涂,我没想那么多,求太妃求我,求太妃求我。”
“如今怎么救?”淳贵太妃自己也哭了:“事情闹得那么大,涉及太后与五王爷,这该向谁去讨主意?”
段玉柏和长孙兰不在,她们也不敢将此事告诉景娴,无助后悔的痛哭一阵后,淳贵太妃赶紧给段玉柏和长孙兰写信,让他们赶紧回来拿个主意。
外面的人都开始逼太后去死了,她们害怕。
唐家,杨芙蓉和嬷嬷丫鬟都紧张的站在廊下,院子里,是唐可寅与上门的衙役。
下职的唐玉在街上听见茶楼说书先生讲故事暗示太后放荡,一气之下把说书先生打了个半死,从茶楼丢了下来,不但摔断了说书先生的双腿,更是将茶楼里面喝彩的客人也打了一遍,双方都被抓进了大牢,衙役就是邻居,赶紧来告诉唐可寅,让他去大牢领人。
唐可寅谢了衙役,刚把他送出去,杨芙蓉就已经抱着一荷包银子走了过来:“夫君快些去吧。”
“嗯。”唐可寅并未多说,拿了钱赶去衙门,赔了医药费,又说了好一阵好话,唐玉被打了五十个板子才放出来。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禁军的帽子随意拎在手里,唐可寅就慢慢跟着他。
“动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唐玉站住不动:“等等等,你们在等什么?就为了知道是谁在造谣就一直等着,你可有想过被污言秽语加身的她该有多难受?她是太后啊,皇帝的生母啊,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