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旻安排的这个宫殿很大,住下他们所有人以后,还有不少空余的房间。这处宫殿并没有向内殿里的宫殿一样,有很多的偏门偏殿,这里只有一个正门,所有人的进出都是一个门。
所有人的住所都是挨在一起的,宫中的内侍和宫女有自己的住所,这里基本就是他们这些大夫和两个病人住在一起的。
将整个分为了两部分,汪文旼他们三人是紧挨着的,伊与清三人是紧挨着的。如今他们都住在了同一个地方,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梁茵从张沐娴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碰见伊与清他们搬进来。司空娉原本喜悦的心情在看到梁茵的那一刻瞬间就没有了。她原以为,他们搬离了,梁茵他们会继续留在那里的。
梁茵没有理会盯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交待了门口服侍的宫女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的房间。
“待会儿,有人造访,你放他进来便是。”回到房间,梁茵就跟蓝淑吩咐着,刚刚出了司空娉一直盯着她,还有一道目光应该就是那个公子,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一定会前来造访的。
“主子,这是否不妥?”随意放人进来,极有可能威胁到梁茵的安全。
“无碍,在这里,他不敢对我动手。”当初这一男一女,连小小的丹州城都进不来,还被丹州城的守卫追杀,足以可见,他们在丹州城并没有任何的根基。
倘若一时想不开,要对她下手,就不怕她像那晚上一样,拍拍手就出来黑衣人。若果真如此,她到想看看这人出不出的了这房间门。
“小的明白了”梁茵已经明确的告诉过蓝淑,蓝淑自是听命的,待会来人以后自己多警着点,一定不会让公主出现任何的意外。
在等待的过程中,梁茵心情不错,吩咐蓝淑拿来了自己煮茶用的东西。她觉得一壶茶的功夫时间就应该出不多了。
“你们拜访别人都是如此方式?”梁茵说着话,将准备好的茶叶放进茶壶之中。
“自是为了姑娘的闺誉着想。”陆笙行了一个礼,为自己的行为向梁茵道歉。陆笙是在查看四周无人之后,才从窗户翻进来的。
“你是西歌人”这道歉礼,是西歌独有的,故而梁茵能判断出陆笙是那国人。
“汪姑娘厉害。”陆笙并没有遮掩自己是西歌人的事实。
“今日可又是为了药方而来?”梁茵自然知道陆笙此番不是为了药方,但忍不住要拿那晚的事情膈应陆笙。
“汪姑娘不必如此提防在下。”
“或许我们是同路人。”陆笙从自己袖子之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梁茵。
“公子要知道,什么都是可以模仿的”梁茵将自己的目光从煮茶中转移到了陆笙手中的纸条,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过。
“那晚的杀手是我安排的。”陆笙并不意外梁茵没有接过纸条,直接就说出了最能让梁茵信服的事情。
“蓝淑”蓝淑明白梁茵的意思,转身去门外守着。
“没想到你家主子不相信我们。”先计划让他们进宫,后面有安排自己的人进宫,长孙演到底是多心了些。
“汪姑娘误会了,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听到梁茵将自己归为长孙演手下,赶紧解释到。西歌与漠临一直不对盘,他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到漠临帮助长孙演,怎能将他归于叛国之人。
“噢?那倒是巧了。”梁茵瞬间就明白了陆笙找自己是何意。
双方既然都与长孙演只是合作关系,自然就没有了不同立场的·争端,他们同样可以合作,趁早解决长孙演的事情。
这也是陆笙当初费尽心思想要进宫的原因,原本他是打算现在那些报名的大夫中选的,若是没有合适的,陆笙还想过去找纳兰借。没想到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想要报名的伊与清,跟着一起进来了。
说起来,他已经离开很久了,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后面的局势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双方没有了敌对关系,在梁茵不断的试探中,发现彼此与长孙演进行合作的条件是不一样的,这也排除了长孙演想要让他们翁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既然彼此完全是可共存的,梁茵也就没有了最初的戒心,给陆笙到了一杯茶,邀请陆笙坐下品茶,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事情。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看着根本就不像两人在谈合作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像谈论风花雪月,兴趣志向的旧友。
“姑娘,可曾到过西歌?”陆笙犹豫了很久才说出这句疑问,刚刚的茶以及跟他交谈的汪姑娘都让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不曾。”梁茵跟陆笙聊得虽然很是投机,有些事情梁茵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姑娘有空可去西歌看看。”听到梁茵的回答,陆笙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没有表现出来,岔开了话题。
“有机会,一定去的。”等到漠临的事情解决完,她还要去西歌送给陆漴一份大礼,怎会不去呢?
“多谢姑娘的茶。”说完陆笙就告辞离去了,走的依旧是窗户。
陆笙以为的没有人知道,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全都落进了司空娉的眼中,从陆笙出门翻窗进梁茵的院子,再到刚刚陆笙翻窗而出,司空娉一直在暗处看着的。
司空娉是了解陆笙的,知道陆笙进梁茵的闺房不是为了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司空娉还是忍不住的忌妒。之前自己被她们下了药,陆笙都没有说过一句关心自己的话。
一个时辰,陆笙整整在哪个房间待了一个时辰。
她就在这个地方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主子,要不要去解掉?”司空娉藏了那么久,蓝淑想不发现都难。她原以为那名女子跟自己一样是替刚刚的公子守着的,当蓝淑看到那名女子怨恨的朝着她们的方向,蓝淑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不必,若是有什么不妥,他自己会解决掉的。”刚刚与她谈话的时候,陆笙语气一直冷冷的,除了谈正事就只问了自己是否到过西歌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相信,这样一个不愿多说废话的人,发现有什么不妥的事情,下手一定跟他谈事情是一样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