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与清在准备用药的时候,突然有人来通知他们移去另一所宫殿,他们的东西也已经都替他们收拾妥当,拿去了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长孙旻担心周悠雪还会对受伤的人念念不忘,谎称受伤的是一名男子。现在有了一个很合适的人出现,长孙旻提议所幸就将长孙珲一同移去那边居住,这样可以免去朝臣的猜测。
更何况,周悠雪现在是漠临的皇后,长期将大夫安置在自己的宫中,迟早会流出一些流言蜚语,倒不如一同将这些人移去外殿居住,每日派人接他们给周悠雪请脉更为妥当。(外殿是一般王爷、部落来人以及他国使臣所居住的宫殿,不同于内殿,内殿全都是女眷居住的。)
周悠雪一听,当即说好。原本周悠雪还在想自己该怎么跟长孙旻提起,关于自己多年未有孕的事情。这下好了,每日这两个大夫都会给自己把脉,让她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去好好的弄清楚自己多年不孕的真相。
长孙旻见周悠雪没有异议,心里悬着的信总算是落下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欺骗周悠雪。
送周悠雪会中宫以后,长孙旻才感到自己处理政务的殿中,一想到秦谏官等了自己许久,长孙旻就不住的头疼起来。
“老臣给皇上请安。”秦谏官看到长孙旻走了进来,秦谏官语气不善。今日他难得空闲,陪夫人逛街,兴致正浓。突然有一个侍卫骑马骑得飞快,一边骑一边说“快让开,快让开”,好几次都险些冲撞了路边的行人和商贩。
他站在原地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既然敢在街上如此纵马,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性命。还没来得及瞧清楚,一辆马车又是疾驰而来,若不是夫人拉了他一把,估计他就丧命于马下。没曾想,他认清楚这马车并没有费太多劲,那车上显眼的一个皇家标识让他原本的理直气壮都变得十分的羞愧,一张老脸简直无法见人,匆匆忙忙的拉这自家夫人就回了府。
回到府中,他迅速的换好了自己的官服,第一时间进了宫。
结果,来到宫中以后,长孙旻今日并没有在处理政务,等了片刻,他实在等不了的,就又求见皇后娘娘,结果依旧没有见到长孙旻的人。
人没见到,倒先将他一把老骨头累的够呛。
“爱卿不必多礼。”长孙旻心中看着黑脸的秦谏官,心中发憷。别的大臣都是世代文臣或者世代武官的,只有这秦谏官家世代为谏官。
这秦家人,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头疼。
长孙旻一直觉得,这些谏官一直盯着别人的错处,总是严谨的生活,不累吗?
“老臣不敢。”秦谏官并没有起身,依旧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爱卿今日有何事?”虽然知道秦谏官的来意,长孙旻正襟危坐了些。
“老臣今日见到有人在街上纵马疾驰,险些伤了百姓。”秦谏官不紧不慢的将事情如实的陈述出来。
“咳,爱卿所说之事,是朕所为。”长孙旻咳了一声,以此来缓解一丝尴尬。
“老臣敢问皇上何故如此?”秦谏官不似其他的谏官,直截了当的说出过错,而是通过这种疑问的方法,让犯错的本人自己去思考自己的行为,能够很好的避免下一次在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也就是秦家世代为谏官的微妙之处,其他的谏官也不是没有用过同样的方法,最后的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长孙旻想,这大概是属于秦家人的魅力。
“今日有人受伤,危在旦夕”
“朕实属不得已为之。”当时张沐娴的鲜血汪汪的直外冒,他那来得及去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
“既是如此,属于情有可原。”
“皇上可有派人去探访其中可有损害百姓利益的行为?”秦谏官虽是一板一眼做事的人,但并不是老顽固,不懂得通情理的人。人命关天的事情,秦谏官自是能够理解的。
“自然,”长孙旻一直光关心张沐娴安危去了,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得多亏了周悠雪,在秦谏官找到她的时候,就替长孙旻想到了,不然这老匹夫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既是如此,老臣就退下了。”
“还望皇上不要忘记了江山社稷。”说完,秦谏官没有等长孙旻在说什么就规矩的行礼退下了。他已经尽到了自己身为谏官的职责,自是不会留下耽误长孙旻处理政务。
遇到刺杀,张沐娴替自己挡刀,张沐娴差点暴露,秦谏官的等候。
这一天,从刺杀开始,长孙旻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的。
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的放松,好好的思考一下在宅子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脑海中闪现最多的就是张沐娴替自己挡刀的画面,那一刻他能明确的感知自己心被刺痛感觉。现在,他似乎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对张沐娴的感情,他在反问自己,这些日子对张沐娴真的只有利用而已吗?
如果只要利用,自己心痛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抱着张沐娴朝着皇宫赶得时候,他是真的害怕张沐娴就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怕自己有很多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永远的失去她。
“你醒了。”张沐娴此番混入宫中是有任务的,汪文旼给张沐娴用的药都是最好,张沐娴身上的毒也已经被汪文旼解了。为了不被发现,汪文旼会在张沐娴的药中添加一剂药,这样旁人来诊脉就不会发现异常。
“你是?”看着带着面具的梁茵,张沐娴很是好奇。
“我是梁茵。”梁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她相信这个姑娘在进宫之前,长孙演一定告诉过这个姑娘。
“北辰公主?”长孙演曾经告诉张沐娴北辰前来合作之事,当人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张沐娴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吃惊。
梁茵没有说什么,朝张沐娴点了一个头。
“你身上的毒是解了,但是你这刀伤有些严重。”梁茵手里拿着药碗,一勺勺的喂张沐娴。
“我们这是在哪里?”既然来到了宫中,张沐娴就要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应该是外殿”梁茵这几日无事仔细研究过漠临皇宫的构建,虽然具体的地方清楚,但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
“你才受伤,先不要考虑任务,好好养病才是。”
“外面有人候着,有什么事情你唤一声便可”
“多谢,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