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顿了顿,“但纵火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我猜是他抓的那个人趁市里停电纵火逃亡。”
“唐少抓了人?”
“嗯,他想逼问枝枝的下落。唐先生和他们抓的人呢?”
“不清楚,唐少他们撤离得很快,不过倒是大方赔了一一笔钱。沈,如果我问你唐少为什么抓枝枝,你还是不愿回答吗?”
沈望白静了一秒,“抱歉。”“你还是什么事都情愿自己扛。”程让轻叹,“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
话题到此为止。
这倒让沈灵枝想起正事,那个法医陈烨应该是谢暮他们的人,她得提醒一下让他们赶紧救人。唐斯年可是个大变态!
等程让出来,沈灵枝拜托他带她探望谢暮。
“谢暮的治疗怎么样了?”
“他先前总吵着要见你,给他配了一台电脑他就安静了。现在治疗还算配合。”
沈灵枝微微松口气。
他没那么黏她了,治疗应该起到效果了吧。
原本因为近半个月没去看他,她还担心他会闹脾气。
然而,当她进门对上一双凉飕飕的眼睛时,她背脊一寒,差点要夺门狂奔。
妈啊,这治疗哪里有起到效果,分明是越来越糟了好吗!
谢暮一身白衣黑裤倚在沙,派优雅闲适,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从她的角度隐隐能看到屏幕画面在动,不知道在放什么。
沈灵枝尴尬地笑了下,“嗨!谢暮凉凉地盯着袅袅娜娜的女孩,目光跟磁铁似地把她从头到脚勾勒了个遍,直到大门关上,他才不紧不慢启唇,“老婆,好久不见了啊,你这么久没来,我差点以为你被哪个不长眼的野男人拐走,让我族人亲手去抓你了。”
他果然越治越严重!
“我是想提醒一下,你们族里是不是有一位叫陈烨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先问候一下老公我?”
沈灵枝眼角猛抽,谁特么是她老公了!
呼,淡定淡定,他是个病患,不能跟他一一般见识。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她硬着头皮微笑,“那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
“你过来摸摸不就知道。”擦!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头疼,试图规劝,“谢暮,这件事情很重要”
“我不想听。”
谢暮硬邦邦地转过脸,塞_上耳机,“你真有诚心,就过来坐我腿上。”
优美的侧脸对着她,如覆薄霜。沈灵枝嗅到一丝不对劲。
以前谢暮毒舌归毒舌,但在正经事上很有分寸,不会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今天是怎么了?
沈灵枝考虑到人命关天,仅思考了一秒就在谢暮大腿坐下,摘下他耳机。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我昨天看到
谢暮低头,虽然女孩坐在他大腿但还是跟他怀里隔了一小段距离
他面无表情打断话茬,“耳背,听不清。”
沈灵枝:
如果他现在是一只猫,她一定要这样#那样&%¥
她脑补了十几个把黑猫揉搓狠捏的镜头,心里舒坦了点,一把勾住谢暮的脖子,把他整个脑袋压下来,“现在听清了吗!”
她伏在他耳边,赌气地放大音量。
浑然不知这个姿势让她贴进谢暮怀里,在外人眼里就像在索取拥抱。
谢暮顺势搂住她后腰,跟小猫似地用脸蹭了蹭她细软的丝,感受怀里软软香香的一团,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嘴上勉为其难似地“哼”了声。
沈灵枝被他突如其来的“乖巧”打得猝不及防。
还以为会被他怼魔音穿脑,结果这货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病得不轻啊“你的手怎么了?”又一个问她手的。
“昨晚火灾不小心划到。”“别让我知道你又干自残的蠢事。
沈灵枝知道他肯定在偷听她思脑子里放空了两秒
“谢暮,昨天我听说唐少抓了——位叫陈烨的法医,严刑逼供要挖出我下落。陈烨是你们那边的人吧?你们最好派人救救他,他好像被唐少折磨得不轻!”
为了防止他又出什么怪招刁难她,她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的。
谢暮总算正经起来,“这事我听说了。放心,他已经跑了。陈烨运气好,刚好碰.上市里大范围停电。不过他为了逃跑肆意纵火,危害公共安全,犯了大忌,族里长老已经准备对他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而且居然还害枝枝伤了胳膊,看来他回头得教训教训那小子。
屏沈灵枝很是吃惊,还以为火是唐斯年那伙人放的。
“你们知道假尸体的事已经被唐少现了吗?”
“知道。但他不会捅出去,曝光了对他没任何好处。”
“那你知道唐少为什么要抓我吗?”
“这是我们要调查的方向。”那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沈灵枝松开手,后知后觉姿势有些暧昧,身子想往后拉。
谢暮却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动。“问题问完了?”
“嗯。”她不安地扭了扭,“你先松手
“那该我了。”
谢暮俯身在键盘.上敲击什么,她被他压得重心不稳,不得不抱住他脖颈。
他的嗓音从胸腔震来。
“你看看,仔细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沈灵枝循着他视线落在电脑屏整个人呆住了。
居然是她家楼下的监控录
时间是昨天上午,傅景行牵着她的手下楼,刚好程让迎面走来,他掀开她口罩,示威似地在她脸.上亲了几口。
跟着是两天前,她后背好像跳入一只小蜘蛛,傅景行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拍打。
三天前,
了,就着夜色把她压在车门上亲。
然后四天前,五天前
都是各种她跟傅景行暖昧的画
沈灵枝突然有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等等,你怎么会有监控录
像!你不是一直待在这里吗?难道你黑了道路监控?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只有失忆前的谢暮才会这些东西。
谢暮冷哼,“这种东西很难吗,我看看书再实操演练几次就差不多了。
她感受到了来自学霸的智商碾压。
“如果不是我黑了监控,我都不知道我老婆要跟野男人跑了。”
谢暮磨着牙,黑曜石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她,箍在她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
沈灵枝差点没被勒岔气,“误误会!
她把哥哥的病和交假男友的事如实陈述了一番。
谢暮无言地瞪她,低头在她锁骨位置狠狠吸了一大口。
她惊得推他,“谢暮,说好了治疗期间保持距离!
“这是惩罚。”谢暮抬起头,眼中似蹿着幽火,唇色红润异常,“别忘了老婆,你喜欢的人是我。要是再让我现你被野男人勾跑了,我就天天肉死你。”
“谢暮!
沈灵枝瞪圆了眼,“你再说这些奇怪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谢暮身子一颤,像被生气的主人吓到的猫咪,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力把她往怀里摁。
妈啊,要死了
“你,你听我说,谢暮,
喜欢你,可是你并不喜欢我,两情相悦的情侣才能长长久久,我们,我们强求在一起是错误的,你不会感到幸福。”
他的力道微微一松。
沈灵枝一见有戏,连忙再接再厉,“我知道你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我去把她找来,你们俩培养培养感情,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谢暮松开了她,眉头微拧。
他总是非常肯定枝枝喜欢他,可从没想过他有没有喜欢枝枝。
他一向独来独往,没人告诉他如何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他不觉得自己有病,待在这里不过是想让她时刻记挂,过来看他。
可是现在,他头一次感到不确定。
他真的有病吗?病到连喜不喜欢一个人都分不清?
沈灵枝心事重重地从谢暮病房出来。
程让感受到她情绪变化,轻声询问,“怎么了?”
“谢暮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她叹了声,“程让,我想找谢暮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来培养感情,你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她跟谢暮从小一起长大,谢暮性子孤僻,不好相处,能让他亲口承认喜欢一个女孩相当不容易,那女孩十有**就是谢暮心里的白月光。
就是名字不大记得了,好像叫什么娜……
只希望那女孩现在还没交男朋友,能过来帮这个忙。
程让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个人名,“你是说……要找谭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