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看了沈灵枝一眼,带上门离开。
病房静到微妙,连细小的气流都漫着暧昧。
她刚刚听程让说,哥哥在她化形成猫后,拉开电梯层门,呼救半个小时才喊来一个人,第一时间不是让对方救他,而是把猫形态的她塞到对方手上,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带她平安离开。如果不是那人急忙叫来消防员,她哥估计就
他不要命了吗!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她很容易误会误会他
沈望白拿起床头空空的水杯,似要喝水,沈灵枝立刻忘了害羞这回事,屁颠屁颠过去倒水孝敬兄长。结果他一口没喝,水杯递到她手上。
沈灵枝一脸懵逼,给她的?
在兄长的沉沉注视下,她掀开口罩喝了一口。~
这水是她亲手倒的没错吧,为什么喝了之后感觉两腿软?
手突然被覆着薄茧的大掌拉住。她吓得差点跳起。
等等,她怎么过来了,自己不应该在三米开外的地儿坐着吗?
“手怎么了?”
“就昨晚不小心划到。”总不能说她刚才傻缺自己割的。
她心虚地收回手,假装很忙地捧着水杯继续喝。
完蛋了,现在她哥无论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很暧昧啊啊啊。
难道是上床后遗症?“你的嘴巴怎么肿了?“咳咳咳
一-口水卡在气管。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坐在床边,哥哥摸着她的背帮忙顺气。
“抱歉,昨晚没控制好力道。”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低沉严肃,像在做检讨报告。
她的脸红成虾子,这下快咳死过去。
为什么他可以一本正经陈述暧昧敏感的话题!这不科学!
沈灵枝头昏脑涨地咳完,现自己半靠在哥哥怀里,胸膛灼出的热气烫酥她的魂儿。
妈啊!
她急急忙忙要退开,后腰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摁住。
“枝枝,昨晚的事
啊啊啊,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意外!是迫不得已!我懂的哥,我会忘得一干二净!”
她斗志昂扬得像在喊口令的兵。沈望白眉头拧了下。
他不喜欢她这么积极地回避他,极度不喜欢。
“昨晚的事,是哥对不起你。”沈灵枝正打算誓,听到这话,声音像被堵在喉咙。
她安静地低下脑袋。
他在道歉。出这种事,他内心也是深受煎熬的吧,忘了那荒唐一晚对两人都好。
这原本也是她所希望的不是吗。可是,好难受啊。
女人果然是矛盾的动物,
段感情不会有结果,内心却还是抱着小小的期待。
期待喜欢的人对她有所回应,期待%的奇迹。
“但我不后悔。
他徐徐接了下半句话。快
嗯?她整个人都懵了,突然感觉自己听不懂中文。
“我会对你负责。你不需要有负担,除了几个知情人,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你这具身体也跟我没任何血缘关系,算不上违背伦理。”
沈灵枝傻呆呆地张着唇,
过沉稳正直的哥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的手攥住床单,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么显眼。
“哥,你说的负责,是负责什么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求证。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怕是她渴求过度出现的幻觉。
他说:“全部。
身,心,还有余生。
她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这双眼睛她看了二十年,熟悉他的淡漠,平静,偶尔的暖意,以及保护她时眼底迸射的冰冷和凌厉,可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眼神透着成年男性的力与温度,一路灼到她心底,她像摔入一个大火炉。
晕乎乎的,浑身燥热,心跳好快。
为什么在妹妹死后
“为什么?”
一切生得太突然,她慌张地错开视线,红晕从脸颊延伸到耳根。
为什么?沈望白低头注视她红扑扑的小脸。
他也问了自己一晚_上这问题。
在生与死的临界,在撞入她体内的一刹那,堆积在心里的迷雾瞬间被冲散。
他终于明白,他心里空到可怕。
那段时间,世界像烧成了黑白。他甚至不愿回家,宁愿用更多的酒精烟雾,沉沦在无意识的混沌。
他接了很多生死攸关的任务,拿了大大小小的奖。
可当他下意识在簇拥的人群寻找她时,现实与梦境交替的娇小身影几乎将他击垮。
没有她,他的奋斗毫无意义。“唔。”
她的唇忽然被吻住。
沈灵枝惊得睁大眼睛,昨晚太黑,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目睹哥哥如何亲她。
他闭着眼,手扶在她后腰和后脑勺,把她的唇全部含在嘴里吮。
厚实的舌头缠了进来,混着薄荷香,舔出黏腻水声。
沈灵枝被吮得脚趾头蜷起,舌头无处可避地伸开,顿时被他含进唇里舔吸。
太亲昵了,她如果有点理智,应该阻止的。
可她已经不是昨晚的沈灵枝,她喜欢哥哥已经很久很久,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向他投降,完全没法抗拒,心脏跳得要蹦出胸口,大脑里烟花绚烂盛放,止不住地雀跃欢愉。
她意乱情迷地用舌尖小小回舔了
他倏地紧绷,重吮了口,挪开唇在她脸.上亲了亲,伏在她耳边喘息。
“明白了?”
声音低低的,气息略微狼狈,暧昧氤氲。
明白了?这就是他的答案:他要
以男人的身份。
沈灵枝听懂了,羞得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她想她真是没救了。
“跟男朋友分了,嗯?”
她被迷得晕头转向,差点一口回应说“好”。
想想觉得不对,应该拾回点女性尊严,矫里矫情地说:“是你让我们交往的。”
“不想跟哥在一起?”“不想!
哪有他这么直白反问的。‘真不想?”
她闷在他怀里不出声。
沈望白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大掌顺着她后背,像在安抚炸毛的猫。
“哥不喜欢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他嗓音淡淡的。
她却听出了点门道。
哥哥算是间接承认他吃味了?这还差不多。
沈灵枝埋在他怀里抿唇偷笑,“知道了。”
头一次觉得换了这个身体真好,可以没有顾忌地跟哥哥在一-起。
病房门随时会有人推进来,沈望白很快松开她,帮她戴上口罩,“枝枝,你先出去,我还有事跟程让谈。”
他还帮她梳理了下微乱的长,这才放她走。
真是很有男朋友的做派啊。
沈灵枝几乎是飘出去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跟傻子似地傻笑。
幸亏有口罩挡着,不然估摸她要被路人架去精神科。
美梦成真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很不真实,却又无比幸福。
这时,她听到病房里传来哥哥和程让的谈话。
病房的隔音再好,也架不住她耳力好。
“火灾情况怎么样,跟唐家有关吗?”是哥哥的声音。
具体情况还在查,不过我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起火点的确在唐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