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1)

殿下早有先见之明,就算韩王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赵景闭着的眸子并未睁开,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无。

他平静又不屑的道:

可韩王却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在朝堂之上当家做主的人,已经不是躺在龙床上病的神志不清的圣上,而是当今储君,太子殿下。

“跳梁小丑罢了,随他去吧。”

韩王已经不足为患。

他拱手禀报着正事:

“殿下所料果然不错,韩王表面平静,实则内地里小动作不断。”

频频拉拢大臣,针对殿下的人各种弹劾。

太子殿下表示,孤心甚慰!

高时没听清赵景在说什么,可他身为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人,还是知晓殿下今日心情不错的。

不出他所料,赵景随手将书册扔在一旁,舒适的躺在软榻上,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模糊了赵景的声音:

“小猫长大了。”

“牙尖嘴利。”

高时在一旁弯着腰赔着笑,姿态极为谦卑,他视线落在地上,嘴里却道:

请安刚散不久,赵景已然得了温宓请安时的壮举。

平日只知道把爪子对向他,如今终于学会把爪子对向别人了。

不止是因为温良媛,更是因为,许是殿下成了什么事。

白明泽行礼过后,就坐在赵景下手。

直到半下午时,赵景的伴读白明泽进了书房。

赵景双手放在脑袋后,往后仰在太师椅上,一副放松的姿态。

“温主子这是真性情。”

他岂能不知殿下压根儿没生气,甚至还有些宠溺。

他手上仅有的那点兵权,已经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白明泽微顿,随即勾了勾唇角,道:

“殿下说的是,只殿下也该早做准备,臣听太医院的人说,圣上的病,也就这两三个月了。”

只待时机一到,殿下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他,拥有从龙之功,必会位极人臣。

届时,他们白家,会更上一层楼。

赵景倏地睁开眸子,里面的凉意毫不掩饰,他声音极冷: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明泽闻言,忽的回过神,猛然起身跪下:

“臣知错。”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一时忘了殿下的忌讳,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为外臣,原是不该清楚宫内之事的。

虽然这些事瞒不住,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也不该从他口中说出。

赵景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眼中一片冰冷,他的放纵,终究是养大了一些人的心。

白明泽已是如此,更遑论跟随他的大臣。

赵景没发话让白明泽起来,白明泽就要一直跪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白明泽才被叫起:

“没有下次。”

罚跪他这一刻钟,算是警告,也算是不再追究此事。

白明泽自是明白赵景的意思,忙起身谢恩。

经此一事,赵景也没了留白明泽的心思,只吩咐道:

“韩王和敬郡王府都派人看着,不许有丝毫松懈。”

白明泽自知此事的重要性,在此重要关头,他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的。

出去后,白明泽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近段时间,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忘了身份。

——

雨后的天空很是清新,且被雨水冲洗过的桃花,更显娇艳欲滴。

花园的凉亭中,温宓拿着一方帕子仔细看了看,眼中带着赞赏:

“你这刺绣的手艺都比我要好的多,用不着我来指点。”

帕子上的桃花绣的层层叠叠,看着跟真的似的。

夏奉仪抿嘴一笑,不好意思道:

“姐姐过誉了,若姐姐不嫌弃,这方帕子就赠与姐姐。”

“自是不嫌弃的。”

温宓扬了扬手将自己原本带着的帕子递给幼白,直接用了夏奉仪送的帕子。

夏奉仪将温宓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不免深了几分。

温宓眸色微闪,能用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她自是不会吝啬。

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才问起夏奉仪:

“你今日让我出来,总不是只为了送方帕子罢?”

若只是如此,那帕子何时不能送?

夏奉仪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只是这事儿总归不是好事儿,甚至还牵扯了一条人命,妾身怕姐姐见了会不适。”

人命?

温宓听了夏奉仪的话,不禁没害怕,反而还有些好奇: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东宫行凶?”

况且,无缘无故的少了一个人,难道就没有人发现?

这个问题,夏奉仪也不是很清楚,她一想起早上看到的尸体的模样,就有些犯恶心。

她用帕子压着唇角,勉强解释:

“妾身也不知,只是看尸体却是有一段时日了。”

那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白了,面容已经肿胀不堪,难以辨认。

她与白芷请安后回住处的路上,因为贪近路,就走了平日几乎没人走的偏僻小道,哪里就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看的那一眼,估计能让她恶心的三日不能用膳。

见夏奉仪这般模样,温宓打消了要去看一眼那尸体的念头。

她问夏奉仪:

“那处可离谁的住处比较近?”

夏奉仪想了想,没想起来,她扭头看了白芷一眼,白芷会意上前一步道:

“那处正是东宫的西北方向,常宁居,秋澜苑,以及容良娣的钟安殿,都在那个方向。”

如此一来,牵涉的人就比较广了。

温宓沉吟了片刻,说:

“太子妃掌管东宫事务,这件事,还是让太子妃处理较好。”

一下子涉及了怀有身孕的刘承徽,怕是平静了许久的后院,又要热闹了。

况且,隔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是难查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夏奉仪点头:

“那妾身该如何说?”

若是让太子妃知道她有事不是先报到怡和殿,恐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温宓抬手扶了下耳边的步摇,淡淡道:

“你如何见到的,就如实说就是。”

反正这事儿又和她们没关系,她们也用不着害怕。

夏奉仪眼中闪过一抹豫色,还是点头了。

当晚,几乎整个东宫都知晓,夏奉仪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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