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仰面朝天重新躺到床上,哪怕他不仅不和恨圣天合作,还意欲告发他的反心,心灰意懒的他都不可能付诸于行动,更何况他还巴不得玉皇大帝和天庭出事,他幽怨地说:“是玉帝有话,没有他的旨意,不许我私自上天,我敢去吗?你要我抗旨不遵哪?!只要不问到我们,我们有足够的理由保持沉默不说话。”
“阎王爷,这事是让我们左右为难,可是万一玉帝和天庭怪罪下来,说我们私通魔界,跟恨圣天有瓜葛——玉帝本来就看我们阴间不顺眼,再故意找茬整治我们,我们可如何承受得起。”判官压低声音,私下这样议论玉皇大帝总是不好的。
玉皇大帝哪是看阴间不顺眼,明明就只是看萧衍不顺眼,连累整个阴间跟着他遭殃。判官再有怨言,可不敢当面这样认定他的顶头上司。
萧衍“嗖”地迅速坐起身,吓得判官往后倒退两步,不明就里地观察他的脸色:是说错什么话吗?
萧衍愤愤然指责判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私通魔王的话你也敢说出口?要说,说你自个,你自己倒霉就行,别拉我们整个阴间下水。”
“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判官向萧衍深深鞠躬致歉,然后有意捂住他的嘴巴,表示他决不再胡言乱语的决心。
“不要给我们自己惹事,告诉其他鬼差,都不要议论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有外边的神仙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当时不在场,让他们来找我问好了。”萧衍要把恨圣天光顾过阴间,找他密谈的事压下去。
判官不知道其中利害,与萧衍的私心和蠢蠢欲动的叛逆心理,只有绝对服从他的指令,按他的意思行事,“我懂了,我现在立刻下去吩咐。”
玉皇大帝找到哪吒,千叮咛万嘱咐,“朕要离开天庭一段时间,很短的一小段时间,不过只要朕不在,特别是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必须绝对保证玉儿的安全,不准任何人踏入后花园半步,特别是王母,否则格杀勿论。”
哪吒目瞪口呆,稍微缓一缓神他反问:“要是王母娘娘硬闯后花园,也——能杀?”
玉皇大帝气定神闲,斜视一眼哪吒,“一视同仁,没有差别。”
玉皇大帝是走了,留下哪吒久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界女主真的要换人?
“玉帝?”哪吒追上去,他想问一问玉皇大帝亲自离开天庭要到哪去、去办什么事,与潘玉儿或者萧宝卷有关吗?只是他一直往前赶,飞行出去好几十公里,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消失得也太快,什么事这样急?还是赶回去保护好潘玉儿要紧,万一就在这中间再出现什么闪失,他的罪过肯定就大了,他吃罪不起。
是哪吒寻找的方向不对,玉皇大帝还没有离开玉清宫,他折回的是后花园,他只是先吩咐妥哪吒,还没有向潘玉儿道过别,不会离开的。
哪怕是再短时间的离别,远隔千山万水,玉皇大帝难舍难分,他紧紧抓住潘玉儿的手,一直不肯放松;双眼时刻关注她,不曾离开过,他欲言又止。
潘玉儿先开的口,她讨好玉皇大帝地笑,有所求,就要有好脸色,“后花园我已经转过好多遍,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哪的长什么样子,我玩够了,这不好玩,你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到别的地方去玩呀?嗯,卷哥哥那个时候——”
还是萧宝卷的贵妃的时候,萧宝卷经常带上潘玉儿,游历全国的大好河山,和她各地游玩和散心。
当她还只是玉狐狸,虽然被胡海狸“囚”在地下金屋近千年,她并没有厌烦,她习以为常。但是自从看到地面上生机勃勃的万物,她就喜欢上这多姿多彩生命力强盛的世界。
在蓬莱群岛上,四面大海,也就是种花种草的忙,才使得潘玉儿可以打发无聊的神仙岁月。
现在,在这玉清宫的后花园,再是最美不过的仙境,有神仙一直随侍左右,只能在这个被圈定的范围内走动,从南至北,自东而西,再大就这么多地方,欣赏得到的景物几乎是一成不变的,实在没有意思,潘玉儿的心“野”了,她看到玉皇大帝对她情深意重,乘机提出要求。
玉皇大帝是要走出去,但是这次不能带上潘玉儿,他宠溺地抚摸她的脸颊,“朕知道你闷,等以后有机会,就在不久的将来,朕一定带你四处转转,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哪都去,好不好?现在还不是时候。”
玉皇大帝虽然敢于、乐于在天庭公开他和潘玉儿的关系,公开亲昵,但是如果到三界中大肆宣扬,他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不能随意携带她乱逛,不是时机。
“有机会的以后,什么情况下才算是有机会?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明明就是玉皇大帝语意过于含糊,潘玉儿要问问清楚,希望可以得到确切答案。
玉皇大帝要等阻止萧宝卷成为逍遥神、销灭这个巨大隐患以后,他和潘玉儿无所顾忌地畅游三界的时机方才到来,这种话自然不能她知道,他只得含糊作答,“等四海升平,我们的感情没有阻力了,朕哪都带你去,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我们感情的阻力现在是什么?怎样才能铲除阻力?”潘玉儿追问到底,“是不是王母娘娘?要怎样做她才会不反对我和你在一起?”
玉皇大帝被潘玉儿问得头疼,却只能和颜悦色地陪笑脸,一一作答,“王母娘娘这个阻力我们不管她。”他是不打算把王母娘娘怎么样,只要她不当他的面硬生生拆散他和潘玉儿,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这可不是解决三角关系的好办法。可是现在还要玉皇大帝怎么做呢,为了防止王母娘娘气急败坏地找潘玉儿报复,他特意找来哪吒保证她的安全,她不伤害她,他就不对付她,容忍她的存在,他们必竟夫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