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茹恶狠狠的瞪着她,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她发誓,今日之辱,日后一定百倍,千倍的还给她们!
“咯咯咯我能得意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现在是得意不起来了,哈哈哈”王雪柔掩唇娇笑,被丫鬟搀扶着,一步三摇的离去了。
大夫人悲痛欲绝的放声哭喊:“女儿,女儿你醒醒啊,谁来救救我女儿啊!”
平日里她嚣张跋扈惯了,只要一个眼神,所有家奴丫鬟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献给她。
可现在她落难了,连府上最末等的奴才都敢讥讽她。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
秦商隐至始至终站在原地,看着整件事的发生、经过、结局。
想当初,大夫人和楚楚表妹是何等风光,如今落得这个结局,多多少少都让人看着觉得悲凉。
秦商隐实在不忍看下去了,才皱眉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楚楚表妹抬下去。”
连翘和春桃有些犹豫,但最终只能选择留在尹婉茹和秦楚楚身边。
毕竟,老爷和老太爷没有分配她们的去处。
打开废院大门那一刻,一股陈旧腐臭的霉味刺鼻而来。
尹婉茹站在门前,嫌弃的捂着口鼻。
当看清楚这满院子的杂草,蜘蛛网,以及发霉的家具时,凄凉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之后,秦商隐请来了大夫,替秦楚楚开了药,拿了些止血结巴的药膏。
连翘和春桃忙活了半晚上,才腾出一间稍微干净点的屋子。
夜渐渐深了,尹婉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女儿,不甘和屈辱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女儿脸上。
这时,怀中的秦楚楚突然动了动,虚弱无力的睁开双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蜘蛛网,和破了大洞的窗户,以及铺在地上脏兮兮的干草
“娘,这是哪儿啊?”秦楚楚从没见过这种破屋子,黑漆漆的,连盏油灯都没有,黑的让人好害怕
尹婉茹见女儿终于醒过来,又惊喜又凄楚,眼泪潸潸落下:“这是废院。女儿,咱们要牢牢记住这一个夜晚。这是一笔血债,将来咱们要那些羞辱过咱们的人,统统都付出代价,记住了吗?”
秦楚楚脸色苍白的难看,眼泪一滚,也跟着哭起来:“娘,我不要住这种老鼠住的地方,我宁可被活活打死,也不要住在这里让别人笑话!我们回去求求爹吧,说不定爹就心软了。”
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她情绪一激动,就扯动屁股上的伤口,身上的痛,心上的痛,让她落魄狼狈到极点
“胡说!”尹婉茹紧紧扣住她双肩,严厉的道:“傻丫头,好死不如赖活着!难道这次的事,咱们就这么算了?
不!咱们不能就此被打到!咱们要翻身,要让那些瞧不起咱们,欺负过咱们的人,一个一个还击回去
只有活着,好好养好伤,咱们才有翻身,将她们踩在脚底下的机会,懂了吗?”
“”秦楚楚没说话,两行清泪溢出眼眶时,她眼底已被阴霾占据,十根手指甲死死抓在地上。
硬生生将坑洼的地面抓出几道划痕!
“女儿,咱们要坚持住啊。”尹婉茹垂着泪,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再过半月就是太学府的测试,等你通过测试,进入太学府。你爹自然会把你接出去。
只要你进了太学府,就不怕没有机会单独见到太子。到时候里借机拿出手帕,博得太子青睐,秦思思那小贱人就再也蹦不起来了!懂了吗?”
“娘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把握机会”
西厢苑
所有人都散了,双喜双凝也被打了一百大板,最后只剩下一口气了,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
事情闹成这样,秦商隐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今天好像是救了秦思思,可是,又好像害了楚楚表妹。
而这整件事,到底是谁陷害谁,他到现在都还稀里糊涂的。
“小姐,怎么样?感觉头还晕不晕?有没有好点?”房间里,秋菊像连珠炮一样发问。
秦思思调皮的眨眨眼睛:“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不过,这次多亏了你这丫头聪明。竟然知道去找秦商隐这个呆子来救我。”
秋菊被夸的有些脸红,腼腆的低头:“小姐,其实不是秋菊聪明。当时,大老爷带人围了咱们院子,我是从狗洞里钻出院子的。
可秦府大门口也被封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我慌慌张张的跑着,恰好又撞上秦公子。我记得小姐说过,这个秦公子不是坏人,所以就求他找大夫来救小姐。
不过,小姐你也太聪明了吧!当时,我还以为咱们就要被冤枉死了,没想到小姐竟然反败为胜了!”
说起刚才的事,秋菊就一阵激动,好像比她自己做成什么事还自豪。
秦思思禁不住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好啦,就你这丫头嘴甜,天也不早了,快去睡吧。”
“是。”秋菊刚打开门,又与秦商隐撞了个满怀。
“秦公子?”秋菊有些羞赧的垂下头:“您怎么来了?”
秦商隐根本没看秋菊一眼,径直走进去,一把抓住秦思思的手腕:“你说,今晚的事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楚楚表妹的?”
他越想越觉得气愤,既气愤她陷害楚楚表妹,可更多的是气她利用他!
亏他之前还白白担心她,可她却利用他,把楚楚表妹母女打的凄惨无比。
“我陷害她?呵呵!”秦思思本来还想好好谢谢他的,可现在看来,他就是脑子欠抽!
秦思思定定的看着他,清澈的眼波转冷:“秦大老板,麻烦你长长脑子行吗?那两个丫鬟都招认了,是你楚楚表妹和她母亲联合演了这出戏,目的就是想一举击垮我和二姨娘。
你知道若那食盒在我房里找到,我会是什么下场吗?秦楚楚是三十大板,那么我肯定是一百大板!
你觉得,我被打她们会同情我吗?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
秦商隐生气的看着她:“就算是她们演的戏,那你拆穿她们就完了,为什么又要把你中毒的事推到她们身上?这样你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对,这才是他生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