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自从谋反案起,就被关押在了天牢之内,这凡是入了天牢的人,那就等于说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至于为什么郭安还活着,那是因为圣上念其曾经有功,并且在此案中罪名最小,就先留着他的性命,暂定秋后问斩,给一个查证翻案的机会。
所谓秋后问斩,就是给死刑犯一线生机,在定罪至秋后的这段时间,可以重查案件,尽量的减小冤案错判。
而关押郭安的天牢与别处的刑部大牢又有不同,被打入天牢的都是朝廷要犯,看管极为严密,就连关押犯人的牢房也不同别处。
这里的牢房都是位于地下的一间间密室,每一间密室只有一个狭窄的石梯通到。一间牢房只关押一名犯人,由人专门负责把守,外人没有令牌不得探视。
看管天牢的人也不是一般的狱卒,恰巧正是武德司的精锐。
想要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天牢,除了手持令牌,还需要进行登记,写明几时,何人,探视谁,方便以后查证,除此还须侍卫陪伴才可进入大牢探视。
然而沈卫不同,他身为武德司副使,把守天牢侍卫的顶头上司,自然有自己的特权。
这夜,沈卫身穿锦衣,只身一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天牢。
守门的侍卫见到来者是沈卫,连忙拱手拜见。
“这里可有异常?。”沈卫好似一副巡视的样子。
“回大人的话,这里并无异常。”侍卫恭敬谨慎地答道。
“很好,开门,我进去看看。”沈卫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询问沈卫缘由,更别提检查令牌做好记录了,连忙将老门打开,乖乖放沈卫进了天牢。
进了大门只能算是通过第一道门,沈卫由一名侍卫陪同,走下一段石梯,这才来到了关押刘景堂的牢房前。
只见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只有一扇折扇大小的窗口,上面还横竖插着铁栏杆。
沈卫命令身边的侍卫道:“把牢门打开。”
每个牢房的钥匙都会由专人负责看管,侍卫没有迟疑,连忙拿出要事打开了铁门。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接到沈卫的命令,那名侍卫乖乖地走出了天牢,在外面守候。
其实以沈卫也不常来天牢巡查,因为天牢关押的人物非同一般,牢实际上条件也要比普通的大牢好上不少,桌椅床铺一应俱全,除了有些阴冷,这里不像大牢,更像是客栈。
此时由于已入深夜,郭安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听到铁门的咣当声,这才从梦中惊醒。
见来人是沈卫,郭安显得十分激动,赤着脚就下床相迎:“沈卫你可来了,圣上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谋反案子后郭安就被关在这里,与世隔绝,除了事发之初沈卫来此探视一次,再也没有听闻过外面的消失,更不知赵彦徽一家也深陷囹圄。
沈卫无奈叹了口气:“唉,圣上他因为谋反案也是夜不能寐,性情变得十分暴躁,命人皆不准在他面前再提谋反案。”
郭安听闻之后,眼神呆滞,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哀叹道:“圣上啊,微臣忠心耿耿,为何要置臣于死地~”
沈卫连忙将郭安扶起,安慰道:“大人不必消极,事情还有些许转机。”
“转机?圣上都已经这般,那还有什么转机可言。唉~罢了,事到如今我也是只能认命了。沈卫啊,这些天辛苦你了,等秋后,还请你把这信交给圣上,也算我为国家尽的最后一份力吧。”说着,郭安拿出了厚厚一叠信件,那都是他对于治理国家的建议。
沈卫接过信件,看着郭如此效忠圣上,心中感动之至。“郭大人,我一定会查清此案,救你出狱。”
沈卫便将赵彦徽的事讲与了郭安,郭安听罢,哀叹道:“圣上,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将功臣们赶尽杀绝吗?”
“大人稍安勿躁,此时的转机就在于此。”沈卫安抚起郭安,并将静安居出现的黑衣人讲给了郭安。
“这么说,这些事不是圣上本意?”想到此处,郭安跪了下来,面朝皇宫的方向,连扣三个响头。
沈卫在一边提醒道:“刘大人,时间紧迫,我想就是向请教你,案发前是否察觉有什么异常?”
郭安细细想来,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做过对不起他人之事,这到底是什么缘由,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思前想后,却也想不出来,郭安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是惭愧,我也想不出自己招惹了哪个牛鬼蛇神才引得杀身之祸。”
“既然这样,那过大人对赵大人又了解多少?”沈卫想从两件案子中找到联系。
郭安仍旧摇了摇头。“赵大人是开国老臣,我在朝当官之时,赵大人已经卸甲归田,并无什么联系。”
案件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郭安想到了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每一位大臣,却仍旧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郭安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想到了突破口。
“大人想到了什么?”沈卫急忙追问,生怕漏掉一丝线索。
郭安回想起出事前家中的情况,说道:“我府上有一名叫马力的杂役,专门负责送信,一直在府上当差不曾回过老家。可是出事之前,这信差突然回了老家,说是看望家中老母。而巧的是,这马力有一同乡,名叫马良才,是我府上的教书先生,出事之前,那教书先生也借故辞了职。当时我并未多想,可是现在想来,难不成是这二人暗中捣鬼,怕事发祸及自身,早早跑路?”
沈卫判断,这信差与教书先生的确嫌疑重大,只是他们并没有动机去陷害以为朝中大臣。他们很可能与薛毅一样,受人指使,栽赃陷害,至于事成之后,二人是否也像薛毅一样被灭了口,那就不好说了。
郭安也有些担心,道:“这二人家都在陈留的马家庄,只是出了这等大事,他们还会不会回去就难说了。”
沈卫走起了眉头,看来不论如何,都要先找打这个送信的马力。
距离当初皇上规定搜查赵府的时限只剩下一日,沈卫也没有更多线索,只能拉着眼前的这根细线,硬着头皮查下去。
“郭大人,我这就去查这二人的消息,等事情有所进展,再回来通知您。”沈卫拱手言罢,唤来了侍卫。
郭安望着沈卫离开的背影,静静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