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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黎晰的窘迫很快就被外头那些宾客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往那台子上一看,一位年龄稍长的妇人大约算是老鸨了,站上了舞台。从她上台的那一刻开始,本就激动的观众席上更是沸腾了,一个个大喊着“绮月,绮月”,更有甚者,在那妇人还未开口之时,便开始朝台子上扔花了。那花也算是不得了了,十两银子一篮,就十朵,等到那妇人露了个笑脸,准备开始讲话的时候,台子上已经快上百朵花了。

妇人拂了袖子遮面,美艳含笑,道:“诸位,诸位,请大家静静。绮月姑娘下面带来的是唱曲表演,诸位若是不静下来,怕是听不见的。”

此言一出,方才的人群更是吵闹了,完全没有要安静下来的迹象。

那妇人也不慌张,像是这般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一般,甩下了袖子,朝着舞台后头喊了声:“上琴。”几位童子打扮的伙计便抬了桌子,古琴跟琴凳上台,等到全部安顿好了以后,那妇人又道:“今儿个是我们绮月当选万花楼花魁一年的日子,这一年来,绮月也好,万花楼也好,都是仰仗各位宾客赏面才混了口热饭吃。在座的各位都是万花楼的衣食父母。我们万花楼的规矩大家是知晓的,花魁满一年便要答谢宾客,所以今日,便是绮月代表万花楼敬谢各位宾客的日子,下面请绮月姑娘。”

人声鼎沸,一女子身着紫色轻纱,迈着小步子,款款而来。只是抬头那一瞬,楼下顿时安静了,所有人仿佛都为眼前女子的容颜所震惊。片刻之后,也不知是谁先回神了,叫了一声:“绮月姑娘。”下头的人才算是反应过来了,皆是振臂高呼。

女子向着台下福了身子,算是给大家行了个礼,才缓缓走到琴边,坐下。低头亲抚琴,再抬头时,眉眼清冷,却是别有一番柔情。女子唱的是念奴娇,声音婉转,倒一点儿不似风尘中人,不过口音却是有些奇怪。虽听的出是认真练过的,但总有些词的音发的太过刻意,毕竟是他国来的。不过纵使有这些小瑕疵,仍是抵挡不住诸位宾客的热情。

此时楼下卖花的小童,已经是忙不过来了,那花不再是像方才老鸨站在上面时一朵朵的扔了,而是一篮一篮往上扔,更有富家公子,差使了自己的下人将整个花童包下了,只要那花童能拿过来的话,他便全要了往舞台上堆。

而楼上包厢里,景文昊发现黎晰竟然看呆了。一个响指在黎晰眼前,将黎晰的思绪拉扯回来。

“自家相公在跟前,你竟然看别的女人看呆了?”景文昊没好气地笑问着,心道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异域的女子有魅力么?

黎晰听到景文昊的“相公”二字,便觉得有千只蚂蚁在咬自己的心一般,佯装着不在乎,瞪了景文昊一眼,道:“哪有。你不觉得这姑娘好看么?”

景文昊刮了黎晰的鼻子,道:“以为我是你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我啊,有你在,纵使是天仙下凡,也入不了眼了。”

“不对,你便是我的天仙。”

黎晰听着这些蜜糖里裹出来的话,耳朵都红了,道:“我只是看着这姑娘的长相,还有唱曲儿时的小音,觉着她好像是南边儿来的。”

“南边儿?你倒是怎么看出来的?”景文昊顺着黎晰的话这才仔细打量了那女子。

“南疆人讲究五官精细,女子经常是自小便由着自己的母亲帮自己捏个模子的,你看她的五官五一不像是在模子下长出来的,太过精致。再有就是耳垂,南疆人面部都讲究要精巧,唯独耳垂要大得才觉着有福气,耳朵上穿的洞越多便表示身份越尊贵,贫民是一个都不能有的。这位绮月姑娘头上不戴什么发簪,髻子上的饰物也少,唯独这耳朵上的装饰,虽不多,但是样样都是精品,让人不觉得突兀。”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我幼时倒是见过一位南疆来的公主,模样跟她倒也相像,耳朵上的装饰更是出奇。”景文昊接过黎晰的话,“不过按你所说的她耳朵上的样式代表了自己的身份,她身份尊贵却隐于这万花楼中,日日以色侍君,又是什么道理。”

“这便是我方才看出神的理由了,是很奇怪吧,入了大齐的乡,随了我们的俗,一切都按着大齐人的喜好来装扮,唯独耳朵上的那点儿东西不肯摘,怕是事出有因。”

两人就这么讨论的时候,楼下绮月姑娘的演出已经完了,众人皆是不舍,叫嚷着让绮月姑娘再来一个,可是人家好歹是个名花魁,演出完毕,起身行了个礼,便走了,连句“多谢都没说”。

“真是惜字如金。”黎晰摇摇头,“不知待会儿过来敬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冷冰冰的。”

好在方才那位姑娘并不曾骗人的,那绮月姑娘不多时果然来敬酒了,不过换了身衣裳。包厢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景文昊跟黎晰便被一阵异香给迷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那绮月姑娘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

“两位公子有礼了。”绮月带着几个丫头给景文昊跟黎晰行了个礼。

“姑娘有礼。”两人各退一步,回礼。

“今日万花楼谢宾,多谢两位公子捧场。”绮月给了旁边的小丫头一个眼神,丫头便奉上了两个杯子,绮月亲自将那两杯酒倒满了,才对着两人道,“绮月略备薄酒,还望两位公子不嫌弃。”

景文昊抢险端起了那两杯酒,道:“家中管教严厉,小弟未到年纪,这杯我便代饮了。”跟着便不顾黎晰的眼神,将那两杯酒齐齐喝下。

绮月也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又道了谢出去了。

“你方才做什么一下子喝完了那两杯酒?”黎晰小声抱怨着。

“你这傻子,有着身子,难道还想饮酒不成?”景文昊敲了黎晰的脑袋。

“哪里?不过是方才那阵异香有些奇怪,我便想着他们会不会在这酒里做文章,谁知你都没让我闻闻便喝掉了两杯酒,错过了大好的机会。”黎晰小声抱怨,“你看吧,方才是一点儿异样也看不出来,唯一的线索还被你给喝掉了,无趣,还是回去吧。”

景文昊无奈摇头,竟是没想到自己拼命护着那人跟孩子竟也会遭人抱怨,让人结算的时候,两人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传说中销金窟的本事了,就那么一个包厢,再加上那些个酒菜,还有跟绮月的那两杯酒就是二千两纹银。两人出门上了马车,才开始想这哪里是回馈恩客,明明就是趁机再宰恩客们一顿。

出了万花楼,黎晰仍是赖着不愿回宫中,景文昊便带着人绕圈,到了状元楼。怕黎晰觉得在马车里坐着憋屈,景文昊干脆让人远远将马车停下,自己走了过去。

“其实,我今日已经吃饱了。”黎晰跟着景文昊往状元楼走,虽然一直说着万花楼的那些个东西不好吃,但是黎晰如今有了身子,见着东西就还是忍不住多吃了两口,以至于他现在觉着自己肚子有些胀气。

“我知道。”景文昊哪里不知道黎晰的脾性,眼睛大肚子小的,什么都试一试自然是饱的,“所以才带着你走走路。你放心,去了状元楼,我们不在那儿吃,他的酱肘子,放凉了更好吃,我们买回去吃可好?”

黎晰这才点点头,跟着景文昊走了。两人也是走了许久才到了状元楼,到的时候正是状元楼下午点心出炉的时候,外头排起了长队,景文昊怕黎晰久站,身子会不舒服,本想随便找个侍卫排着队便好,谁知黎晰倒是自告奋勇,说自己还从未试过排队,拉着景文昊要试一试。景文昊无奈,堂堂一个皇帝,自己想要什么不是立马有人送到跟前的,如今跟着黎晰过来排队买吃食,说出去,怕是大齐子民的牙都得笑掉了。

景文昊一言不发陪着黎晰排队,时不时帮他捏捏手,或是帮他揉揉腰,怕他辛苦,黎晰倒是被景文昊弄的不好意思,毕竟大庭广众的,便一次次甩开了景文昊的手。

黎晰默默看着前头的那些人一个个带着食盒走掉,心中十分担心,排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就没有那些个好吃的了。

又是一个人带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从队伍前方走出来了,黎晰感觉自己都能闻到食盒里的香味儿,但这味道好像跟之前的那些人又有不同,黎晰抬头,望了那小使模样的人一眼,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景文昊察觉到黎晰的异样,“今日怎么老走神了?放心一定会买到的。”

“那个小使,他,他带了人,皮,面具。”黎晰无比肯定地看着景文昊,“他身上还有绮月姑娘的那种味道,虽然淡,但确实有。”

景文昊皱眉,问道:“你确定?”

黎晰看着景文昊坚定地点点头。景文昊给了身旁便衣侍卫一个眼神,那人便匆匆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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