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应该算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禹北心中想着。
他的思绪有些乱,好半天才理顺了一些,看着两人,终究是没怎么开口,但却把这份恩情深深埋进心里。
……
思索一阵,禹北追问姬轩辕,是否需要自己为两人做些什么。
然而,姬轩辕没有给他提任何的要求,当真就是纯粹的“寄居”在他脑海中,像租客一样,这让他有些意外的同时,也略显失落。
不过,禹北还是感觉得到,两人不会无缘无故救他,毕竟来说,姬轩辕将东皇经这种至强功法都传授给了他,这几乎是亲传弟子才能享受的待遇了。
他知道,两人不说,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罢了。
“他日若登临绝顶,纵摘星夺日,我亦无惧,有恩必报,有仇必诛!”
接下来的两天里,禹北收心苦修。
大多时间,用来加强血滴子,以及巩固石弹子的一些基础技巧,宅院不大不小,刚好适合作为练习场地。
血滴子,白已经告诉了他,乃是当年名气很大的一门法,威力自然不会弱,配合东皇经的霸道皇气,杀伤力很恐怖。眼下禹北手段有限,这门法他必然会认真对待。
因为这块区域灵气稀薄的缘故,他修炼的时间倒是比较少,好在修炼可以提神醒脑,省去一个睡觉的时间,可以彻底充分利用起来。他打算等拥有灵石之后,再多花些时间在修炼上,那样效率可以达到最高!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时间,突破到了四缕气的修为,毕竟是执行任务,多一点实力就多一点保障。
三缕气晋升四缕气,虽说只是加了一缕,但也是一个阶段性跨越,代表着从一品武师到了二品武师。此刻,禹北明显感觉到体内血气强横了很多,现在再对付那些四缕气修为的存在,必然比早先要轻松许多。
禹北心情不错,在第三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便出了一趟门,在城里转了转。
他的自控力方面已经很出色了,哪怕三年都在暗竹的新竹林中,没接触外界的繁华,他也还是以修炼为核心,出门只是单纯地走走看看而已。
临近傍晚,城中这时候通常要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喝卖的、张罗的、招揽的声音冒了出来,很快就此起彼伏一片,伴随行人说笑声。
半个时辰后,禹北回到了自己的院屋中,他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灯红酒绿,回味了一番,随即收住了心神,不再多想,准备练习一下石弹子的准度和发力。
场地在院子的一角,他径直走了去。
然而,正当禹北开始要练习之际,忽然感觉到院门入口传来一些动静。
禹北心一凛,硬生生止住了就要发出的一枚石弹子,回头边走边向着异动声传来的位置看去。
一道人影落入眼帘,正看着他。
“谁?”禹北皱眉,离接任务的日子可还有两天。
那人没说话。
禹北心中隐约有股不安的念头,他迟疑了一下,向那身影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禹北后背一寒,他急忙侧身,同时扭头向身后看去,入眼却只有一道剑芒!
好险!
只差一丝,他就被这一剑砍中。
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紧接着,门口的那道人影对着他扔过来三道飞剑,猛地一踏脚,便向着他冲了过来。
禹北根本来不及去看,只是感到数股锋芒向着他的位置刺来,原本侧移的身子直接落在地上,就势一滚,又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不过身形却很是狼狈。
他没敢逗留分毫,两掌拍地,身形弓起,再度向着侧翼弹射躲避,只差一息,两把剑便落在他原本的位置!
又接连躲了几次两人的进攻,禹北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跟两人拉开些距离,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盯着两人,眼中充满愤怒。
他有些大意,主要是身后几乎毫无动静,而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那人身上,要不是反应快,恐怕已经被两人乱剑斩死。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为何害我?”禹北冷声喝问。
这两人从形貌来看,都是少年,不过比他略大,估摸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都修出了四缕气,此刻皆穿着黑衣。禹北确信在他所在的那批暗竹新生弟子里,从来没见过这两人。
两人都没有理会禹北,几乎同时扑杀过来,一左一右,挥剑刺向他周身要害!
唰!
禹北在两人出手瞬间拔出剑,而后迎了上去,一手握剑,一手捏拳,与两人战在一起。
以一敌二,并且是两个四缕气,他还是第一次,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幸好此前刚刚突破四缕气,勉强能接下两人的进攻,但还是有些压力。
禹北以灵风剑诀御敌,他的修为比起两人不弱,虽然刚突破,但四缕皇气很是霸道,生生接下两人数十招。
在暗竹第二年练习剑术的时候,他常与名叫“灰烬”的粗壮少年切磋,对方剑法很是刚猛,那时他刚修出三缕气,对方已经快圆满,给他不小的压力,但提升也是显著的。
此刻,两人给禹北的压力肯定比灰烬所给要大,一招一式都是冲着要他的命而去的,不过禹北反应很快,且他发现了一些逆转点,两人的配合并不是多么娴熟高深,给了他很关键的喘息空间。
两人面色都有些冷,虽然他们始终占据上风,但对方就是撑住局面,令他们不能更进一步,这让两人有些恼怒,对方可才刚修出四缕气,他们二人则早已有些火候,竟只有这么几分优势?
禹北此刻反倒冷静下来,短时间内没有被两人以雷霆手段击败,这在目前来看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表现得很沉着,逐一去抵御两人一招一式,或硬抗,或躲避,或挑开,或借力,宛如一股灵风在场中飘荡。
战至一百五十回合左右,禹北挥剑荡开其中一人的杀势,飞快迎向另一人,他眯着眼,将准备多时的血滴子猛地弹射出,同时移剑顺着另一人的剑身撩过去,一副一命搏命的样子。这是灵风剑诀中很刁钻的一记攻式,凌厉而猛烈,直指那人咽喉!
剩下那人瞳孔一阵收缩,他们以二打一,自然不可能拿命去拼,抽剑回身,抵挡刺喉一剑,同时另一只手上多了把飞剑,被他握着斩向那血滴子。
“啊……”
这人大叫一声,面容浮现痛苦,他挡住了禹北致命一剑,可握着飞剑的那只手却是血肉模糊,伴随着一阵阵剧痛!
他慌忙后撤,面色满是惊惧,想不通为什么一枚石弹子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杀伤力。
这个机会,禹北自然不会放过,顺势便刺剑而去,想要趁这人刚受重创、心神打乱的时候一举灭杀。
“呔!”
早先被禹北一剑荡开的那人,从禹北侧翼攻来,并大喝一声,想要影响其心神,阻止同伴被杀。
然而,禹北速度丝毫不减,挥手便是一枚石弹子打出,迎向那侧翼剑芒,身形则直逼前方身影。
侧翼一剑如果不阻挡,必然命中他的心脏,这是禹北不允许的,但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良机,石弹子快而准,可以改变侧翼一剑的轨迹,他宁可受些伤,也要先解决掉一人。
辟!
准确命中剑尖,击开一小段距离!
“放过我!不是我要杀你!”前面那人恐惧地喊道。
禹北心中暗惊,两人背后当真有人指使?但他铁了心要先斩一人,此刻绝不会停手,几步迈出,终于追上此人,一剑斩出!
锵!
那人用剑挡住了这一招,但那剑却是被震落。
侧翼那一剑随即刺入禹北一侧的腰身,不深不浅,而后一划,带出一片血!
禹北握剑的手猛地捏紧,强忍剧痛,挥剑的速度依旧没有减慢,又是一剑斩出,对方却已没有了防御的手段。
“不!”
那人凄嚎,被一剑斩断咽喉!
“混账!”侧翼那人怒喝,他已经竭尽全力,还是没能救下来。
“到你了!”禹北目光终于凝聚在他的身上,低喝道。
他脸色有些苍白,因为腹部流了很多血,好在并非致命伤,他没有管伤口,直逼仅剩的一人而去,想要速战速决。
“哼,找死!”
剩下一人怒喝,原本他见到同伴遭受意外,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但看到禹北腰腹受重创,此刻自信心暴增,凶猛迎上!
然而,他低估了禹北的坚韧程度,哪怕侧腰血流如注,他也没有以灵力去止住伤口,硬是与剩下这人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最终找到机会,再次打出一枚血滴子,消耗掉又一缕皇气,打了此人一个措手不及,最终被禹北雷霆之势斩杀!
直到确保两人死透,禹北才长舒一口气,直接原地颤抖着坐下,运转仅存的两缕皇气止血,同时取药外敷。
半晌后,他总算处理好自身伤势,满头汗水,面无血色,咬牙盘坐吐纳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