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回到府邸,我只把敏麟一个人留在了房,至于其他人,包括蕙英在内,都被我找个理由支了出去。
我抬眼看了看他,把白天我与徐树铮的对话,其捡了一些告诉他,而敏麟听过之后,却表示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对我道:“将军,听你与徐次长的对话,无外乎一些有关孝道的理论罢了,而且这么看来,但在这一方面,你与徐次长倒是不谋而合。”
“弦外之音吗?”敏麟见我这么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像是思考一样,不过足足过了三分钟,他却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对我说:“将军,不会是您多心了吧?虽然徐次长……但是这些关私的讨论,他不会也有什么弦外之音吧。会不会是您自己……”
若非忠诚,又有谁会愿意触个霉头那?不过虽然敏麟这一次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如果必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将军的意思是?”敏麟颇为不解的反问,而我却是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木讷起来?弦外之音吗,虽然你不是弹琴的行家,可是多少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弦外音,可纷乱。如此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吗?”
“我还不能确定。”我对他说道:“只是他今天的话里有些硝烟味,而且凭他的个性,若非事出有因他又怎么会和我在对弈的时候,说这么许多话那?不过说来也是,徐树铮倒还是一个孝子;可是即便如此,对此人也需小心谨慎,我看得出来,他手里的棋子正在搅一淌水,他要先把水搅浑,然后等段祺瑞回来以后,才好行事。”
我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而后我岔开话题,与敏麟谈起家宴的筹备问题来。
此时我穿着军装的大礼服,腰还挂着军刀,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外,亲自迎接着前来赴宴的贵宾们。
这一家宴,我名敏麟筹备已久,不但菜单包含了全北,京各大饭庄的拿手菜、私房菜,而且我还特意叫人通电云南,要唐继尧快马送来了云南的一些特有食材,当然烹饪这些食材的自然是我的贤惠妻子。老母亲知道我今日要大排家宴,而且邀请前来赴宴也是各个衙门的大员、专员,还有是那些城的政,客、富贾等等。
时至傍晚,宾客们开始陆续赶到。而我的府邸也是张灯结彩,若非我是主人,我还真以为这偌大的宅子里在办什么喜事那。
杨度也接着他的话,对我打趣道:“松坡你这是前些天去了赌坊了吧,把赌坊赢了个底儿调,要不然,你怎么会如此破费啊;雷将军你不知道啊,松坡在日本的时候,可是每个星期到要到我家去蹭饭的,而且吃还不算,走的时候,还总要拿一大堆哩……”
江朝宗笑着走到这里,我忙对他敬礼道:“江公光临,蔡锷茅屋,蓬荜生辉。”江朝宗见我如此,干笑了两声,脸很热情的对我道:“松坡抬举了,抬举老夫了啊;你怎么一身戎装啊?既是家宴何必如此正式啊?”
“恩。”江朝宗一脸的满意,点点头,道:“松坡此言不差,此言不差;呵呵。”而后便走了进去,杨度与雷振春也是随其后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袁世凯与袁克定是同时到达的,可是二人却是分乘两车而且所带的卫戍也是两个人的配置。
一看袁世凯车到,我也不敢耽误,忙下了台阶,前去迎接。
袁克定一笑,和我握了握手,没说什么,而后走到后面袁世凯乘坐的车旁,打开了车门。袁世凯从车走下来,看到他的衣着,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袁世凯的礼服佩刀,玉石镶嵌的象牙刀把,锢住刀鞘的金属,不用想也是纯金打造。虽然袁世凯一身大礼服戎装,但是却没有佩戴任何勋章。这倒是与大礼服穿着的规定有所不同,但是人家是大总统,如何穿着自然也无所谓。
我敬过礼后,运足了底气对袁世凯道:“大总统亲临,蔡锷倍感莫名。”
可是从他的穿着来看,我倒是并不相信他把我这一次家宴当做是私事那么简单。
虽然在那些记者拍照开始后的一分钟左右,敏麟带着一队兵来驱赶,维持秩序,但是仅仅那一分钟的时间,我想足够他们需要的素材了。
一切礼仪、寒暄过后,众人依照安排好的位置,一一入座。
我在院搭了个台子,此等宴席,怎能少了一场好戏那。
主桌之,虽是主人却也不好第一个开口,我对身边的袁世凯道:“大总统,还请您讲一两句,才好。”
“哦?”我一怔,道:“还请大总统指点。”
袁世凯如此说辞,倒是让我有些接不住,好在,坐在另一边江朝宗开口道:“松坡啊,大总统此言无差,既是你家宴,自然客随主便;大总统不讲也好,不讲也好,倒是你啊,说两句也是了。”
杨度放下手的酒杯,一步三摇的踱到袁克定的身边,阴阳怪气的对他道:“大公子,你看你,唐突佳人了吧?更何况这名花有名主,大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呦;正所谓英雄冲冠为红颜,可不要让松坡忿忿才是。”
而此时,一个粗声传了过来:“英雄冲冠?吴三桂来了?”
“雷将军。”杨度见此,莞尔一笑,而后对着雷振春道:“昔时吴三桂,为爱妾陈圆圆冲冠一怒,倒戈大清,从龙入关,撕碎了大明江山;奈何这不过是一笑谈佳话罢了,可是咱们松坡今日可是为这凤仙姑娘点破尴尬,此实事,非吴三桂之狡诈可拟尔。”
又是一阵调侃,这才归复平静。
都说“酒色、酒色”,酒在色前,色在酒后。而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可能是我真的喝醉了吧,虽然我还清醒,但是头脑不由的有些发晕,而且手脚也不听使唤,好像是德胜入城的士兵一样,虽然你长官严明军纪,不可为祸城,但还是少不了要调戏女子、偷些荤腥。
而且我说凤仙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不单单是她给我第一眼的印象,还有她身的香气。
可是凤仙身的香气,却特别的很,首先是味道非常淡,时而可闻,时而不可闻,而且当你毫无防备的嗅到一缕的时候,却发现你根本抓不住这味道,纵然遗憾,却也只能由得它随风稀释。
“我说松坡老弟啊。”江朝宗可能是见我与凤仙姑娘一直对视而笑,想要故意叫我“难堪”一下吧,他对我道:“你这儒将之名,今日可是要摘去了。”
见我如此,江朝宗却不说话,只是发笑,而我再看袁克定等人亦是如此,我不觉尴尬问道:“众公这是为何?蔡锷怎得?”
袁克定见雷振春没接他的话,也不好再发作下去,只好悻悻对雷振春道:“次是这个小凤仙,这次还是她。一个窑姐罢了,哪来的这么大气性?你,明天带人把云吉班给我封了,全给我塞到警察署吃窝窝头去。”
而杨度却是劝解袁克定说:“大公子何必如此,一个风尘女子罢了,大公子犯不着与她动气不是?再说了,那小凤仙今天你看她和……”杨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怪笑的用手指了指我。
此等场面,自然这家宴是进行不下去了。袁克定先是和我告辞,而后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席出走。
我与敏麟坐在院子的长廊扶手,靠着柱子闲聊。
我笑了笑,道:“那还要看明天的报纸啊;袁世凯恐怕未必会同意那些报馆借题发挥。”敏麟点点头,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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