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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六回 周洁梅舍身闯金山 李曼儿独擒赤面鬼(1 / 1)

却说郭详明将信展开一看,是朱金凤的书信一封,不由眉头一皱。魏金水问道:“郭市长,信上说的什么?”郭详明道:“铁峰山上的首领叫朱金凤。她约定下月六月六日,会兵白龙河畔,两家亮阵。要不如此,除非我们攻上铁峰山,要么,她就攻进中州城。”向怀忠道:“到六月六日,不过还有半月之空,时间不多呀。”郭详明点点头,将信传着看了。

肖铁成也是闻知柳月眉之事,心情甚是不佳,匆匆看了两眼,脸色发黄,中途退出了会议,回家卧倒在床上。肖勇因受气也病倒在医院,家里不免冷清。老伴见了,忙叫来医生,另打电话给黄婉玲,悲悲啼啼,将家中不幸说了。黄婉玲听了,不好再不过来,言稍作准备,即回中州。

郭详明市长办公会上商议了,急报到省里。省里答复,郭详明依旧继续调整企业,督促当地警察,加强中州城市警戒,稳定社会治安,另抽调武思安将军全面负责征伐铁峰山。郭详明接到命令,当晚即在白龙河东岸,用青石彻成三米之高的防御墙。又在西岭大道,设置关隘,昼夜不停。朱金凤则是秘令蚁兵,在银雀峰下,沿铁峰山一线,修筑石墙哨所,以待它日之用。

这晚,向怀忠陪着郭详明又到西领大道,查看关隘建设。李曼儿迎了出来,父女俩也是多天未见,少不了彼此关心。郭详明又道:“周洁梅可有下落?”李曼儿道:“封锁圈已经缩到了万佛崖五公里处,待会就搜索密林。要是再没有她的消息,我怀疑被潘金龙掠上了银雀峰。”郭详明见关隘建设神速,也十分放心。郭详明道:“武思安将军这两天就到,到时,请向局长和谢队长作陪。”

一时出来,李曼儿低声道:“妈妈这两天也要回来。”郭详明道:“你妈妈来时,我是见她好?还是暂时不见好?”李曼儿道:“虽说一时未必就有结果,只等我爸和胡姑娘成了,妈妈的工作自然好做。”郭详明点头道:“到时,别忘告诉我一声,我们到车站接她去。”李曼儿笑道:“放心吧,我有探子,保证误不了事。”又叮嘱一番才去。

到了午夜十二点钟,搜捕人员在密林之外的尚岩村,发现了一处地窑,证明致少有三人在此生活过,周围又发现了四个人的脚印。李曼儿急赶过去,见里头甚是龌龊,屎尿都有。细一查,发现有几根女人的长发,料与周洁梅有关,所去不远,即令立即展开搜捕。向怀忠赶到现场,十分纳闷,问道:“这地毯似的搜捕,就是连个蚂蚁也放不过去。四个大人,又是怎么逃出去的?”李曼儿道:“他们能带着人出去,必有密道。卫敢有个姑妈,就在尚岩村住。”在当地人的帮助下一查,果然有一条山洞,穿过村子,直达山后。

李曼儿同着众人急追下去,追了两个时辰,有人报说,树林间有两间石屋,才住进去一个人,看样子象通缉的卫敢。李曼儿叫众人暂且围住,只身一个人上去。到了门前现了元神,化成水形,由门逢而进,见只有卫敢一人,正抱着双肩乱抖,即收了元神用枪逼住,叫他别动。

卫敢不知何时李曼儿进来,连口道:“叫你们抓住就好了,叫你们抓住就好了。”李曼儿问道:“焦氏兄弟在哪?”卫敢道:“他们才抓住个女的,就是那个杀人的,叫我往南跑,他们往东去了。”李曼儿将卫敢押了出来,简单又问了,料定是周洁梅,找地图一查,发现往东过了阅秀山群,就到了大金山,就道:“要是所料不错,周洁梅必定带着焦氏兄弟去了小金山。”

当下,李曼儿将人手一分两队,叫西门谷带一队还往前追,自己同南宫剑先去小金山封堵。临走之时,李曼儿将西门谷叫到一旁道:“此三人不可直追,只要赶往小金山就可,中间万不可下手。”同南宫剑回到大路,赶到大金山设伏。南宫剑道:“方市长住在小金山,要不要通知一声?”李曼儿道:“焦氏兄弟案子事小,周洁梅犯罪动机不明,似乎有更大案情隐在其中。小金山上疑点甚多,我有意打草惊蛇,看看能不能带出大案。”南宫剑道:“我明白。”李曼儿道:“我带大队守在这里,见机行事。你可换上便衣,暗中跟踪,保护周洁梅。”南宫剑领命而去。

原来焦氏兄弟并不熟悉中州地形,幸有卫敢帮着,这才东躲西藏,潜到尚岩村的一处地窑中。卫敢知道近处有宾馆,故每夜都到宾馆内偷东西。起初得手,后来不得手了,就用烂塑料在剩菜桶内拎食为生,朝不见天日,夜不敢熟睡。

卫敢有心自首,又怕焦氏兄弟凶残,杀人灭口,也不敢提。这天晚上,卫敢又出去偷食,路上正遇见周洁梅慌慌张张往树林里来,吓的一缩头,又回了地窑。焦雷骂道:“你怎么不去?”卫敢道:“那边有人来了。”焦雷骂道:“又不是第一个人来,人有什么可怕的?”张首一望,见是个女人,穿着长裤紧身上衣,正朝这边来,就道:“我们兄弟正呆不住,可抓她为人质。”和焦霆出去,伏在黑暗之中,见周洁梅将到,用脚一拌,将周洁梅拌倒,就地将嘴堵上,绳子上肩,拉进了地窑。

卫敢道:“我们兄弟三人尚弄不够吃的,再加上她一个,还不等着饿死?”焦雷骂道:“你懂什么。你再去弄些吃的回来,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地方。”卫敢一会弄些剩菜汁子回来,三人分食了。卫敢道:“宾馆出人命了,杀人的是个女人。”那二人看看周洁梅,用蜡烛一照,见周洁梅手上带血,知道是她杀了人。焦霆道:“谅她不会喊叫,先问问她。”将周洁梅口里的烂布抠出来。

焦雷道:“是你杀的人?”周洁梅见那三人狼狈于地窑之下,知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有意吓人,就道:“不错,是我杀了人,可惜杀错了。你们是干什么的?”焦雷道:“我们三个就是在逃的焦氏兄弟和卫敢。”周洁梅听了,暗叹道:“真是天不由人,大仇未报,又落贼手,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将心一横道:“你们可知道警察布下天罗地网,正在搜捕你们三个?”焦雷道:“知道。不然,我们兄弟也不会躲到这里吃剩菜剩饭。”周洁梅道:“你们听我的,我能带你们出去。”焦氏兄弟对看一眼,暗暗点点头,将蜡烛吹灭,都乱躺在草堆上。

黑暗中,焦氏兄弟动了*,将周洁梅挤在中间玩弄。周洁梅也是拼着一死,强忍住,任由二人玩弄。到了下半夜,四个人从地窑里出来,焦雷叫卫敢穿过村子,往正南跑去,自己和兄弟焦霆,由周洁梅带着,走密道往东去了。卫敢也不想再逃,跑到树林间石屋中,就住了下来。焦氏兄弟带着周洁梅一路翻山越岭往东去,走了一程,见天近明,又找个山洞躲了起来。

焦雷道:“你也别骗我们兄弟,往东再走,就进城了。你莫不是要将我们兄弟交给警察,将功折过?”周洁梅道:“我即杀了人,就不怕一死。我大仇未仇,现在还不能离开中州。”焦雷道:“要报仇你自己去,我们兄弟不趟你这浑水。”周洁梅道:“你们要听我的,即仇了我的仇,也能离开中州。要是不听我的,你们只管自己走走看,看能不能走出中州城?”焦霆道:“大哥,先听她的计划。”周洁梅就道:“再往东就是小金山,中州市的副市长方冠中就住在山上,我的仇人也在那。你们帮着我上了小金山,将大仇报了,再劫持方冠中一家老小。我压阵,你们走,也算我对你们的回报。”

焦雷道:“你叫我们兄弟如何相信你?”周洁梅道:“你们想用什么证明?”见那二人目带邪光,一笑道:“晚上不是都给你们兄弟了吗?要是不过瘾,随时可以再来。”那二人见周洁梅大方,又憋了多年,就在山洞内,为云布雨。待事毕,都依周洁梅之言,寻些吃的,弄些泉水,天黑又往小金山赶去。

三人走到小金山下,见浓雾弥漫,两侧都是断崖峭壁,抬头一看,如步天梯。焦雷道:“这么陡的山,怎么能上去?”周洁梅道:“正因为山险雾大,才能达成突然。”先往上攀。焦雷道:“要登山也不急在一时。”焦霆原有登山之好,将周洁梅拉下来,准备草绳、树叉等物备用。周洁梅搜集些山果,焦雷打死两条蛇,剥了烤过吃喝一顿。到了天黑,焦霆在前,周洁梅在中,焦雷压后,借着草绳、树叉,朝小金山顶爬去。

三人自从进了大金山区,已经被李曼儿发觉,先令南宫剑暗中跟随。李曼儿听到周洁梅已经进入小金山山崖下,即叫南宫剑返回,将计划说了。南宫剑道:“我明白。”李曼儿自己一个人,现了元神,先借水道上了小金山,暗伏在浴脂湖上游河水中。到了夜里近十一点,南宫剑步行上山,就说有关万佛崖一案,有些细节和大个黄要核对。

方冠中才回来,正在书房抱着赵雅兰批阅文件,闻言心烦,遂叫大个黄出去接受问话。大个黄也不让南宫剑进屋,只在白楼前柳树下石凳上坐了。南宫剑重复问了一遍,拖延着时间。大个黄懒洋洋也不当回子事,搭些话,又说些闲言碎语。这时小狗雪剑下来,大个黄忙抄手抱在怀里,逗着说笑。南宫剑道:“周洁梅为什么要杀你?”大个黄道:“她神经病,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想杀我。”南宫剑又道:“周洁梅现在负案在逃,我们担心她上山再来杀你。”大个黄嗤鼻道:“她要有本事上小金山,杀了我也算她有本事。”

南宫剑道:“是不是周洁梅和你有什么仇?或者你伤害过她?”大个黄冷笑道:“你该问的都问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不过是嫖妓,和你们这些警察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大错,该罚的我认。”南宫剑道:“你说清楚,你们这些警察都包括谁?”大个黄道:“不要我说,你比我清楚。”南宫剑道:“你说出来没事,你不说出来,我告你诽谤罪。”大个黄道:“头一个是牛千叶。”南宫剑道:“他早调出去了,不能算。”大个黄道:“清凉山的老孙几个,带着我逛了好几回窑子。”南宫剑道:“他也被开除了。”

大个黄又道:“也不用指名道姓,你们局里有我不少赌友。”南宫剑道:“这也是以前的事,你现在也找不着他们了。”二人正争辩着,方冠中下了白楼,南宫剑不好再拖,忙起身问好。方冠中道:“你该问的问,他要隐瞒什么,我也不饶他。”南宫剑道:“方市长,我已经对过了,先告辞了。”转身下了小金山。

方冠中问大个黄道:“他又来干什么?”大个黄道:“他来告诉我,周洁梅要上山找咱俩报仇哩。”方冠中道:“你又胡说,她就是来杀人,也与我无关。你自己拉的屎,你自己想办法擦干净。”气呼呼转身回楼去了。

大个黄怀里抱着雪剑道:“张大哥,你可要救救我。”雪剑点点头。大个黄忙返回自己屋内,张雄收了原身道:“左山之下,有三个生人上来。”大个黄大惊道:“果真是她来了?”张雄道:“生人味纯正,不带妖气,一定不是石正。”大个黄道:“要不要通知四哥一声?”张雄道:“这等小事,不需要惊动四哥。稍时,你拉着俞婆还在树下说话,有个人证,此三人要上来,我背后袭击,都推下山崖去。”大个黄连道:“就依张大哥。”

大个黄出去冰箱里端两个菜出来,拿瓶酒,硬将俞婆拉到树下坐着,劝道:“人家老公公疼儿媳妇,你跟着干什么?”倒杯酒道:“先喝一杯。”俞婆道:“你这忘八蛋没好心眼,说吧,什么事。”大个黄道:“以前皇宫里的太监还配婆娘哪,何况我们?依我说,晚上你就下来,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睡安生。再说,我也不是那没用的人。”俞婆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就跟猪睡在猪圈里,也强似叫你这脏厮沾身。”大个黄笑道:“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给你的梧桐影,想必你也看了。虽说叁拙丑,王子嘉俊俏,但行房之后,爱叁拙的居多,爱王子嘉的偏少。”

俞婆笑道:“你这厮懂什么风月,不过仗着有几分力气罢了。”大个黄道:“也就你这么说。谢月娇自从经过我手,再和别的什么人行事都说没大意思。”俞婆道:“又是屁话。即然你这么能耐,你强奸了周洁梅,怎么没见人家爱上你,反倒想法设法杀了你这条狗哪?老娘面前,你也别逞能。”大个黄道:“这和心甘情愿不是一回事。”俞婆笑道:“和你这条狗睡觉,哪个是心甘情愿的?”

二人一言一语,都叫潜伏在湖中、正要上岸的李曼儿听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周洁梅为什么要杀大个黄。李曼儿本来算计着,要是大个黄或俞婆其中一人为鬼,必有一技之长,焦氏兄弟上山,危急之下,必然显露本性。然而她却不知道,那大个黄除了五毒俱全之外,生有几分力气,并无一技之长。李曼儿借着水形暗中上了岸,慢慢向二人靠拢,以便行动。

周洁梅三人此时也爬上了山。周洁梅抬头仔细看看,见大个黄和俞婆坐在树下,急用手指指。焦氏兄弟点点头,躬着腰,爬上山崖,就往前冲。大个黄和俞婆二人正说着话,突然见有人迫近,都尖叫一声,往楼上就跑。张雄暗中伏在一旁,见机先窜了出来,张口咬住焦霆的脚脖子,用力一拽,身子一靠。焦霆负痛,站不住脚,大叫一声,滚下山去。张雄得势,又来咬焦雷。李曼儿见人犯坠崖,实出意外,心中大怒,急收了元神,照小狗就是一脚。

张雄并没防备李曼儿,见突然起身,心里吃惊,要躲李曼儿一脚已晚,正中后跨上,也滚下山崖去。焦雷见凭空站起个警察来,手中的木棍,忙劈头砸去。李曼儿急闪到一旁,左脚一勾,右脚随即登在胸口上,将焦雷打倒在地,上前拷住。

那张雄滚下山崖,急收了原身,顺手抓住山岩一角,跃身起来,伸手正抓住周洁梅的右脚。周洁梅力气小,叫了一声,叫张雄拖下了山崖。李曼儿见,急纵身伸手拉住周洁梅。张雄下面拖,李曼儿上头拽,双方僵持不下。李曼儿双脚没跟使不出力气,渐渐叫张雄拖下去,没奈何,顺手掏出枪来,大雾黑暗之中,也看不太清,度张雄方位,抬手一枪。张雄没想到此招,一枪正中脑心,登时毙命,手还抓着周洁梅不松。

李曼儿拉不上来周洁梅,自己反倒渐渐半个身子落下了山崖,连喊帮忙。方冠中等人闻声,谁也不下楼,都站在窗台前看着。周洁梅料李曼儿支持不住,忙道:“李姑娘,那天我在万佛崖宾馆二楼,亲眼看见杀死我一家的凶手,同着几个大汉正往楼上去。望李姑娘为我一家伸冤。”李曼儿道:“法不却情,周姐或许罪不致死,抓紧了,人马上就到。”周洁梅道:“我杀人岂能无罪?李姑娘,不必为我受累,松手吧。”李曼儿不肯松手,劝道:“我坚持得住,你千万别松手。”周洁梅却是心意一决,手一松,带着张雄坠入山崖,临了高声喊道:“李姑娘,拜托你了,为我一家报仇呀。”这时,南宫剑带着警察,同着保安都赶了过来,忙拉住李曼儿。李曼儿叹道:“周洁梅之死,皆我之失。”稍时,谢景平也到,楼上安慰方冠中,且不细说。

李曼儿带人到山崖之下,见西门谷也到了,搜查了一遍,只找到周洁梅和焦霆的尸首,那张雄的尸首依就是一条小狗状。乌巨灵那晚因劝说苏元,并没在山上,回来才知张雄已亡,不由咬牙暗恨李曼儿。赵雅兰因失去小狗,两眼哭的泪人一样,将小狗丧在百花山上,方小凡也专程回来,举家祭奠。李曼儿也因此事写了检讨自责。

向怀忠经郭详明同意,暂时解除了李曼儿的副队长之职。李曼儿又同着西门谷、南宫剑二人,重回万佛崖宾馆,将那晚就餐之人全部查了出来,遂一核对,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与潘金龙同去的郝昆身上。调出郝昆的档案,档案记录:郝昆,祖籍山西,自幼学艺于五台山。方脸重眉,身高一米九十六公分,为人好斗狠,无犯罪史。

西门谷道:“郝昆人称赤面阎罗,从身材、体能上看,他具备做案的条件。”李曼儿道:“郝昆本是外地人,与周洁梅并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犯罪动机,这也是数次排查,漏掉他的原因。他和什么人要杀周洁梅一家哪?”南宫剑道:“这可以说明,郝昆不过是帮凶,未必是主犯。”李曼儿道:“郝昆是潘金龙的把兄弟,潘金龙又受雇于朱金凤。朱金凤有仇于石正,石正受恩于周洁梅一家。”西门谷道:“这么说来,还是与银雀峰有关。”李曼儿道:“何明一案,社会影响太大,此案不破,于社会民心都大不利。”

南宫剑道:“周洁梅死了,家里里里外外冷冷清清。方市长不但坐看周洁梅坠崖,还为死狗大办丧事,人世冷暖,风气日下,还不是从他们开始的?”西门谷道:“郝昆现在银雀峰上,如何能抓住他?”李曼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预报今晚有雨,要是果真下雨,我就往银雀峰走一趟。你们二人可于江北大道备车等我。”三人商议毕,各自休息,只等晚上行动。

预报有雨,可一夜没下。李曼儿回到家里,郭详明准备好了菜粥,盛了一碗,端到眼前。李曼儿道:“爹爹,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郭详明道:“虽说这次行动冒失了些,但是你临危舍身求人,我还是以你为荣。”让着喝罢了粥,见李曼儿略带倦意,忙叫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就下起了雨,因武思安将军即到,郭详明忙着会见,一早先走了。李曼儿也借着雨势,与西门谷、南宫剑二人约好,独自去了银雀峰。黄婉玲本在外地散心,因柳月眉一事,不好不到,一早也在机场下了飞机。本以为李曼儿知道她要来,必定和郭详明在机场接站,出来不见一个人,不由心里火起。接站的只有王秀绢,因才离了婚,也没精神,让到肖铁成家住下,见老两口相对无言。

简单吃了点饭,黄婉玲将柳月眉约到了茶楼,斥道:“你这孩子,公公疼、婆婆爱的,宠你都宠到天上去了。肖勇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哪?”柳月眉道:“干妈,您不必劝我。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正因为懂了,才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这婚非离不可,哪怕和苏元过一天,我这辈子也值了。”黄婉玲苦劝了一下午,柳月眉一句也听不进去。

黄婉玲无奈,回到肖铁成处,将前后话都说了一遍。肖铁成的老伴叹道:“她即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只有由着她了。”黄婉玲道:“这事也不必忙着下结论,苏元我也认得,我晚上过去和他再谈一谈。”吃过了饭,叫车到了端仙阁,见店虽开着,却不见苏元,一打问,说一早外出,不知去了何地。

黄婉玲回来时,见王秀绢也到了。说到苏元身上,王秀绢道:“婉玲,苏元那里,你也不要再去了。这事起因还在柳月眉身上,安稳日子过厌了,一时想不开,才走的这一步。”肖铁成也道:“孩子们的事,暂且不管。婉玲,你的事怎么办?”黄婉玲笑道:“孩子他也认了,也算了我一桩心愿。人到这把年纪了,还能怎么样,随缘吧。”一早叫车,又赶飞机回了老家。

李曼儿一心放在案子上,反倒将接黄婉玲的事忘了。独自冒雨到了铁峰山下,见大青石砌的城墙,高有五米,宽近三米,每隔百米都立有蝙蝠,不时有草头军、骷髅兵巡逻。李曼儿的水形之身不能爬高,上不了城墙,只得转向江边,借江水绕过了城墙,上了银雀峰。李曼儿在山上转了一圈,见数块大石之上,朱笔写道:“凡见无源之水,即以火烧之。”料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水形之身。

好在有雨,李曼儿沿着雨水,由岩石裂处进了山洞。进了山洞,见山洞十分宽敝,人来来往往不间断,叉道分路比比皆是。李曼儿不敢轻动,任由随水而流,不想,流水所汇之地,往下流淌了几米,正到了飞瀑崖内。那飞瀑之内,也有几百平方,下接大江的一条支流,一股细流飞流直下,众人皆在此冲洗沐浴。

李曼儿一看,不是外人,正是潘金龙一伙,除孙小武外,都在这里,个个打着赤背在瀑布下木盆中冲澡。幸好,众人为避朱金凤之嫌,每人腰里围着条浴巾。李曼儿忙躲起来,往下一看,离江面不过几十米,暗道:“正好借此水擒郝昆回去。”

就听褚刚道:“每每下雨,都有雨水进来,三师伯怎么不叫人堵上?”潘金龙笑道:“你有所不知,留着小洞是为透气的。虽说雨天略进些雨水,也不妨大事。要是堵上了,到了夏天,洞内还不闷死人?”郝昆道:“战书已经下了,即将开战,哪还能等到夏天?不出一月,胜负必有分晓。”潘金龙道:“大哥看,谁胜谁负?”郝昆道:“说不准。他们有军队,有飞机大炮,要是万炮齐发,一夜也将这银雀峰炸平了。”潘金龙笑道:“大哥不可只看表面。大炮看似厉害,其实不然,细究起来,不过是机械化而已。再往上,有信息化作战,还有生物化作战,到顶,就是气候化作战。三师伯说,我们就属于气候化作战部队,他们比我们至少差三个等级。”

鲁汉道:“兄弟,你先说说,什么是信息化作战、什么是生物化作战、什么又是气候化作战?”潘金龙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只听三师伯偶然说起。比如宋元师叔所带领的儿郎们,每个能监测一平方公里的区域,所用的超高频声波,人类到现在还无法破解。据说宋元师叔还有信息成像的本事,放出百十只儿郎,百里之内,一草一木尽在眼前,丝毫不差,就象是在看电影。人类为了打信息战,什么卫星、计算机、网络,搞得如此复杂,还常常出错。至于生物战,松子林的枪战就是一例。人类的枪带光发热,能打五百米。我们的*无声无光,也能打五百米。人类夜里看不过十米,各位师叔哪个不能夜视?夜里如同白昼,并无区别。就说我,夜里也能看百十米。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能看得见他们,这岂不是生物战?”郝昆道:“这个我信。师叔们巡山,一向不分夜里白天,只管大步朝前,从不带错路的。”

潘金龙又道:“至于气候战,更不要说了。三师伯能使闪电,白龙涧就是证明。要不是可怜中州一城百姓,明天下电雨,管叫一城死个干净。”郝昆道:“即是可怜一城百姓,三师伯为何又要会兵?”潘金龙笑道:“我以为,三师伯此举不过将石正、李曼儿一帮人逼到死角,一网打尽。”郝昆道:“这岂不费事?”潘金龙道:“费事也没奈何。石正那厮上次叫杨信、朱招师叔打伤,又逃了,不过数天又到。李曼儿缩在城里,又不好下手。那金雕居说是南洋来的木慧,更不好办。只有会兵,才能将这一切一战结束。”

李曼儿听了,暗道:“潘金龙所说也不无道理,以后再轻易攻山,必有一失。”见众人洗得差不多,郝昆也站起来,抬脚要出澡盆。李曼儿看得正是时候,忙扑过去,将身子展开,铺在郝昆落脚处。郝昆脚一落地,李曼儿一把抱着,往山崖下一拽。郝昆但觉脚下一滑,立不住,翻身倒下,将一盆水带倒。李曼儿借着水势,带着郝昆落下山崖,坠入河中。

李曼儿到了水里,收了元神,将郝昆淹昏过去,进了乌金江,顺流而下。潘金龙见郝昆好端端跌落山崖,齐声高喊。朱金凤闻讯赶到,宋元一嗅道:“刚才此处有生人,我闻了一下,其味带香,非男子。”朱金凤道:“必是李曼儿。”速令侯太乙同宋元搜巡。又抬头看看洞顶,问道:“这水是从哪里来的?”潘金龙道:“回三师伯,多半是由透气孔落下的雨水。”朱金凤即叫加盖雨棚,责惩一干蚁兵。

侯太乙同着宋元出来,带着几只小蝙蝠,各现原身起在半空,顺江而下,速度极快。宋元汇集信息,见江水滚动之中,李曼儿带着郝昆正顺流而下,细一辩,见李曼儿仰视天空,左手拎着郝昆,右手持枪警戒。即在岸边收了原身,对侯太乙道:“果然在江中,只是她一手持枪警戒,恐难接近。”侯太乙道:“我唤出苍鹰,使草头军击之。”一声呼啸,几只苍鹰盘旋于空中。侯太乙现原身又起,带着众鹰回到铁峰山上,召唤草头军骑在苍鹰背上,手持*,又追过来。

李曼儿正担心追兵,突见天空中出现几只苍鹰,伏冲而下,于江面之上十米处追了过来。见苍鹰背上,跨坐着草头军,手持*,不由大惊。说是迟,刹是快,草头军手中的*先开了枪,左右不离李曼儿一尺远。李曼儿的手枪,射程不过几十米,还击一、两枪,也没效果,只得拿郝昆的身子当作挡箭牌。

正在危急处,见江面急驶过来一艘大般,船头上站着谢景平,两侧架有机枪。李曼儿大呼道:“谢队长,快帮我。”谢景平站在船头,江水滔滔,离得又远,也听不清楚,只是见几只苍鹰盘旋。等离得再近些,这才看清,江面横躺着一个人,江水中有人连呼帮我。苍鹰之上,尽是草头军,手拿*,往江中乱射,急令开枪。这边枪声一响,草头军也不示弱,再起得高些,迎面还击。

李曼儿这时也到了船侧。谢景平见了,冒死将郝昆拉上船来。李曼儿叫众人躲进船仓,拾起一只步枪射击。一阵激战,双方各有损伤。侯太乙失去两只苍鹰,见难得手,即撤回银雀峰交令。船上也有数人伤亡,李曼儿左臂中了流弹,流血不止。谢景平见了,忙叫随行医生过来,帮着取出弩弹。

李曼儿咬着银牙一笑道:“不必,取碗清水来。”见清水到了,将爱伤的手臂放在水中,一时,整条手臂变的渐渐透明,一颗弩弹嵌在其中。李曼儿再咬咬牙,伸手将弩弹取出,额上汗珠滚滚。李曼儿收回手臂,又已复好如初。众人见了,皆惊诧不已。

郝昆在江水浸了太久,仍就昏迷不醒。随行医生输了液,这才好转,慢慢醒了过来。郝昆侧目看看,自己躺在一只大船上,旁边站着医生,暗一想,情知不妙,遂闭目假睡。谢景平同着李曼儿也在另一室商议,如何审讯郝昆一事。因何明一案,人证、物证皆无,单凭周洁梅的指证,难以服众。况周洁梅已死,尚不知郝昆是否知道?李曼儿也通知了西门谷、南宫剑二人来船,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谢景平道:“可先探探郝昆是否已经知道周洁梅已死,然后再商议。”众人认同。李曼儿同西门谷低声耳语一阵。西门谷怀里装着周洁梅的照片,进去见郝昆仍闭目假睡,将他叫醒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子?”郝昆道:“郝昆。”西门谷又道:“怎么掉到江里了?”郝昆听了一愣,也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是鬼催的。你们是干什么的?”西门谷道:“我们是江上捕鱼的。你有家人没有,我通知他们过来接你。”郝昆道:“我家在外地,都不在这里。稍好一好,我自己能走。”

西门谷道:“虽说是头一次见你,怎么倒象我的一个亲戚?”郝昆道:“胡扯。我在中州没有什么亲戚。”西门谷道:“你不信?我表姐贴了寻人启示,上面就是你。你不信,我出去拿给你看。”出去把一张才伪造的告示拿给郝昆。郝昆一看,见找的正是自己,上面还有一幅手画相,有八、九分似自己,忙道:“你表姐是谁?”西门谷道:“我表姐姓周,叫周洁梅。我还有她的照片哪。”又掏出周洁梅的照片给郝昆看。郝昆看了道:“这个人我不认得。”西门谷道:“不可能。我表姐昨天还到过我船上,说起这事。”郝昆道:“想必是她认错人了。”西门谷道:“也可能。你先睡会吧,待会吃饭时我再叫你。”

西门谷出去,见了众人道:“从说话看,他还不知道周洁梅已死。”李曼儿道:“这就好办了。”欲知如何审讯郝昆,结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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