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九十八回 汤海龙误陷童语荷 勇木慧空袭灭周宝

正文 第九十八回 汤海龙误陷童语荷 勇木慧空袭灭周宝(1 / 1)

自打李曼儿进了警队,钱由基就觉事情处处可疑,还没等开口问,他的一纸调令先到了。张云青找他谈了话,叫他尽快去文化局报到。钱由基听了,无疑睛天打个霹雳,忙上了小金山。到了山上,不见方小凡,问了俞婆才知道,方小凡陪同木慧去了南洋。

钱由基楼上见到方冠中,忙把事情说了。方冠中道:“郭详明一惯好使这种伎俩,不过釜底抽薪之举罢了。叫你去你就去,不去必然生疑。”钱由基为难道:“干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出手一向大方,还能不亏空几个钱?我前脚走,他后脚审,我岂能脱了关系?”方冠中道:“这倒不必担心,张云青事先也报到这里,由老三接替你,并无后患。”钱由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钱由基当夜又叫了赵油头到酒店,拉着手道:“兄弟性命,只看三哥的了。”赵油头道:“兄弟放心,就是有一个人先掉脑袋,也是三哥我的。”钱由基大喜,二人计较了一整晚,将前后细节都说尽了,钱由基才往文化局报了道。

钱由基自从文化局报了到,天天有会,晚上又多应酬,数天抽不出身来。这晚稍得空,才想约李曼儿出来一谈,王二万又报来坏消息,镇上的两个小水泥厂已经勒令停产,提不出货来了。钱由基急忙另找酒店,将兄弟都请了来。此时秦世宝、马炮也由四川成都回来,老丙也一并领来,说起去后情景,言叶惠盈家中甚穷,只草房三间,外出已有五年,并没同家里通过信。二人恼怒之下,将三间草房烧了才回。

钱由基听了长叹一声道:“老李哥曾言四路退兵之策,这才几天,三路兵损尽怠失,尚折我几位兄弟。如今只能看老李哥的了。”李家仁道:“自古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到什么时候,兄弟也不能说这种丧气的话。”钱由基道:“非我丧气,时局所逼,不得不如此。往后一阵子,我必遭软禁,但凡有大事小情,老李哥同二万、老丙兄弟商议即可。”叫王二万先从小太湖撤出来,协助老丙。

王二万道:“郭详明拿着苍蝇屎当黄豆,不过是欺负咱们兄弟道行浅,太软好捏。我们就弄几样事,让他看看。”钱由基道:“我也这个意思,我不让我们兄弟安生,我们兄弟还能让他好过?每晚闹他一闹。”李家仁道:“闹可是闹,必需游击战术方可,一要避开警察,万一叫李姑娘撞上就不好看了。二要避开汤海龙一伙,省得损伤兄弟们。”老丙道:“要是能引得汤海龙和警察交上手,我们兄弟尽可坐山观虎斗。”众人商量到了下半夜,这才各自散了,钱由基也不敢再住在酒店里,先回了江城花园。

李曼儿自从进了警队,也是昼夜勤奋,常带着两个助手,一个叫西门谷,一个叫南宫剑,夜里追捕窃贼。李曼儿捉贼又与别人不同,不在暗处守着,而是一个人坐在高楼上,举目四望。因李曼儿目能聚焦、颇能夜视,但凡看见窃贼,高空中扑下来,一捉一个准,由西门谷、南宫剑二人上拷子。没几时,中州尽传警队有个女飞侠,人心大快。

这天晚上,中州论坛又放出两张女人入厕的照片。李曼儿归队,将照片看了看,不是别人,正是胡梦蝶,就道:“受害人什么反映?”都笑答道:“她亲自看过了,说照相技术不怎么样。要想再拍,可以提前预约她。”李曼儿听了也一笑,又问道:“什么人上传的照片?”又答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每次上传图片,都注册新网名,从上网到下线,每次都不超过三分钟。而且地址每次都不一样。”李曼儿点头道:“可以试试以高价购买照片的名义联系他。”南宫剑道:“这事就交给我吧。”

这时,谢景平把李曼儿叫到办公室里去,笑道:“刚才接到审计部门的电话,城建基本开发公司财务上并无太大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李曼儿也正担心着,听了也长出一口气,回来的时候,路经江城花园,上了楼敲开门,见钱由基正练字。

钱由基也早得到了消息,又知六指三人于长沙被捕,并没咬出自己,暗叫侥幸。见李曼儿到了,忙让到沙发上坐下道:“我本以为你会从窗子进来。”李曼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窗子外头听你说话?你刚才笑什么?”钱由基道:“我冤案洗刷清白,怎么能不笑?还想喝一杯哪。”起身去取酒杯,倒了两杯红酒。李曼儿道:“汉唐大酒店可有你的股份?”钱由基道:“警官面前,不敢说假话,有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明天起,撤出股份,安心做一个你认可的良民。”李曼儿笑道:“为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干一杯。”

喝罢了酒,钱由基搂着笑道:“这样看,你更叫人动心。”李曼儿笑道:“警察面前,休得放肆。”将手拿开,又笑道:“从明天起,我也给你一项任务,要是能静心完成,自有正果。每天上班,按时去按时归。回到家里,不准出去喝酒聚众,每晚我在此经过,你要打开窗子,接受检查。三天一副丹青,半月一查。”钱由基叹道:“从今以后,我岂不成了苦行僧了?”又搂着笑道:“吃斋前先赏几口肉吃,免得急火攻心。”

李曼儿起身正色道:“你要求结果就依我言,要求一时之欢,我也不妨同意。我也不要求你每日三省,只望你能善纳人言,避恶趋善,凡事行得正、立得直。”钱由基道:“假如你把我看成这种人,倒不如和我散了的好,由我自生自灭罢了。”李曼儿道:“你不负我,我岂忍心负你?你或许不知道,有多少在看我们的笑话?又有多少人在为我们祈祷?你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钱由基道:“我也知道有些事过头了,反过来说,我还不是希望自己不受别人欺负,多挣几个钱养家?你试着想一想,牛千叶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又是如何对他的?”李曼儿道:“我也知道因我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因我而受任何委屈了。”二人谈了一阵,李曼儿才走。

那汤海龙自从得了童语荷的帮助,更加日夜张狂,临到天黑之时,手下兄弟非偷即抢。李曼儿连擒了他三、五起手下,汤海龙登时恼怒起来,伙同何仙寿、刑万春二人,言李曼儿如何了得,调唆童语荷出手。童语荷只谈谈一笑,并不理睬。

事后,汤海龙长叹,何仙寿一旁则笑。汤海龙恼道:“眼看着窝就叫她端平了,你还笑个鸟?”何仙寿就道:“事前我没想好,只想叫山豹除了李曼儿。现在想一想,还亏了她没答应。”汤海龙道:“为什么这么说?”何仙寿道:“你想,她现在人住在你家里,杀了警察,你能推个一干二净?”汤海龙点头道:“是这个理。”二人计较一阵,第二天又找了童语荷。

汤海龙先笑道:“寒舍久未收拾,一定叫大侠受了不少委屈。我替大侠师徒才盘下一套房子,里头装修十分高档,院子又宽敝,晚上又方便习武。大侠要不嫌弃,今天就可搬过去住。”韦西晋道:“房产证上可是我师父的名子?”汤海龙笑道:“因不知山豹大侠的贵姓,所以还没办。”韦西晋道:“我师父说了,将手续拿过来就是,别的不需要你们操心。该多少钱,我们师父打条给你。”

汤海龙看看何仙寿,只好同意,又笑道:“这套房子也不值什么钱,权且充当你们师徒的酬金。”童语荷这才起身道:“我住在这里,给你们夫妇平添不少麻烦,心里也过意不去。”一同出来,到冯大立的老宅看了,都十分的满意。童语荷住到了楼上,韦、严二人住在楼下,又差几个男女乞丐帮着收拾院子。

何仙寿见汤海龙出来,面带不快,就道:“兄弟,舍这点小钱,换身家性命,有什么舍不得?要是她将李曼儿杀了,警察找上门来,我们才能脱得关系。”汤海龙道:“老兄预备叫她如何出手?”何仙寿笑道:“过两天,叫兄弟们将所得车辆送往外地销了,只叫她们三个压车前去。她前脚去,我们后脚打电话。不论谁死谁活,舍点血本,几个月也就赚回来了,房子也跑不了他人去。”汤海龙大喜,回去即通知各处,将所盗车辆集中到下家窑,以备装车待发。

过两天,汤海龙见了童语荷,说及压车一事,见童语荷一口应下,汤海龙心中大喜。等汤海龙去后,严东朝道:“师父,汤海龙此人心术不正,性喜过河折桥,许多英雄都折在他的手里。押车这等小事请师父出面,不得不防呀。”童语荷笑道:“我正要借机整顿中州武林,汤海龙都是人中垃圾,今晚正好除之。”韦西晋道:“师父,要除掉汤海龙,我们如何安身?”童语荷笑道:“盗也有盗,何况我们师徒非盗。别人有容身处,我们怎么会没有容身之处?”

到了晚上,汤海龙派了车,将童语荷三人接到下家窑。童语荷一见,四辆大车都已装好,上面蒙着帆布。汤海龙道:“这批货非同小可,是我们一年的口粮,一切拜托大侠了。”童语荷笑道:“你们都不去,不怕我将货拐跑了?”汤海龙笑道:“我们兄弟本事不济,跟着徒增累赘。”童语荷一笑,叫韦、严二人上车查验了货,见自行车、摩托样样都有。

临要上车,何仙寿又道:“大侠一路小心,别人不足虑,只当心警队里那个女飞侠。”童语荷道:“我就怕她不来,这把钢刀就是给她准备的。”拱手别了汤海龙等,驱车而去。

汤海龙这一举动,刚好叫老丙几个探听到了,忙和王二万商量道:“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兄弟将一车货劫下来,也够这个月的本了。”王二万道:“我们兄弟谁是山豹的对手,去了岂不自讨苦吃?”老丙道:“不需我们兄弟出手。出了中州,我有的是朋友,警队里找几个,半道将车拦下来,我们兄弟坐亨其成,给点辛苦费就成了。”王二万道:“此计可行。我给老大去个电话。”打电话给钱由基一说。钱由基甚是高兴,连道:“这时不出气,更待何时?”因自己抽不出身来,催着老丙、王二万带着兄弟速去设伏。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钱由基手机一响,知李曼儿到了楼下,只得打开窗子。李曼儿楼下见了,远远招招手,车并没停,绕楼走了。南宫剑这时又打来电话,说警队又有任务。李曼儿回到了警队,才知从下家窑出来四辆大车,十分可疑,即请命,带着西门谷、南宫剑二人,会同当地警察,沿途跟去。才行不远,手机上接到一则短信,叫她往古渡口江边接车。

李曼儿料是童语荷,即叫车队转向。到了江边,只见残月当空、江风送寒,并不见任何车辆。西门谷道:“会不会有人故意送的假消息,故意拖延时间?”李曼儿笑道:“稍等便刻,必有车到。”一个人上了古渡口眺望。众人也是无事,也闲聊起来,一个警察笑道:“你们哥俩好福气,天天出差不觉累吧?”南宫剑道:“也别提了,说起来我们哥俩也没什么面子。什么事都是人家姑娘家冲在前头,我们哥俩只在后头押阵。”西门谷道:“就是,要不是跟着她天天抓贼过瘾,我早打申请了。”

几个正说笑着,见远远过来四辆大车,众人冲上去,见车上只有司机,问了才知道,车才出中州,童语荷三人就下了车,令车掉头到了这里。众人打开车上帆布,见都是被盗各式车辆。李曼儿道:“先将车辆在此放一夜,请四位师傅暂去休息。将情况报给谢队长,务必对外保密。”西门谷道:“我们这就回去,还是抓贼去?”李曼儿笑道:“有来无往非礼也。人家即有大礼相送,我们岂能空手待客?”南宫剑道:“我们现在干什么去?”李曼儿道:“你们带队去查下家窑,我去见见汤海龙。”又对二人耳语几句,二人点头。

汤海龙送走了车,回到家中,稍时有手下兄弟报道:“警察已经跟上去了,我们兄弟不敢再跟。”汤海龙大喜,忙叫人请了何仙寿、刑万春二人到家喝酒。谁知此二人有意不到,也在自己家中,摆好酒菜,叫着两个女弟子,关了门搂在怀里喝酒。

刑万春笑道:“大哥怎么料得黑衣人晚上必到?”何仙寿道:“黑衣人所忌,不过是山豹,汤海龙算什么东西。今天山豹去,她必来。我们兄弟去了,岂不受牵连?”刑万春道:“即如此,大哥何必要赶山豹出去?”何仙寿道:“那山豹非久下之人,又不能为你我兄弟所用,留着必为祸害。老二,我叫你多读读三国,你偏不听,要多学司马,不可学诸葛。”

话音未落,就见墙角走过一个人来,吐着烟圈笑道:“有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尽。你等之心,我也尽知也。”二人转身一看,见来者身高不过一米多一点,穿着合体花格西装,头戴礼帽,身披黑色风衣,尖嘴圆眼,形容精干,都惊道:“你是何人?”

来者正是周宝,嘿嘿一笑道:“我的大名,中州老幼皆知,你二人没听过吗?”何仙寿道:“你是周宝。”周宝笑道:“你等鼠子鼠孙,见了不叫爷爷,大呼小叫的,好不懂规矩。”到桌上坐下,慌的那二人忙起来。周宝道:“你二人且坐下,叫这俩丑人出去。”何仙寿不敢不从,叫两个女弟子出去,也到桌前坐下。

周宝道:“你俩有什么本事?”刑万春道:“我们兄弟二人七岁浪迹江湖,到如今已近三十年,承蒙朋友们错爱抬举,人送美名过洞鼠、窜墙猴。越墙进舍,也说得过去。”周宝道:“手上功夫如何?”何仙寿道:“我们兄弟不敢自夸,自幼跟着师父苦练数年,十余年来无人能敌。曾在外宾招待会上得过手,也曾在女人内裤中取包,十余年来,还从没失过手。”

周宝听了大笑,拍拍何仙寿道:“你身上有什么?”何仙寿听了大惊,伸手一摸,钱包没有。周宝又笑道:“再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刑万春一摸,将何仙寿的钱包摸了出来。二人这就要拜师。周宝笑道:“你二人起来,论起来,叫我一声老老师爷也不亏你们。只叫我师爷便了。”二人起来连道:“就依师爷。”周宝道:“师爷也不亏待你们,也传你们一点功夫。依我之言,不出数月,必有大富大贵。”说了,叫进十几只老鼠,身上都背着手指粗细的金条。周宝道:“这是师爷给你们的见面礼。”二人见了黄澄澄的金子,心中爱不过来,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不迭。

二人让着周宝喝了一回酒,周宝将些偷包牵羊、窃桃摘瓜的技能传给二人。三人重新坐下,周宝道:“我与李曼儿曾有一赌,立誓要在她屁股上印上我的章。怎奈这人功夫了得,一直未曾得手。”何仙寿道:“师爷有何妙计?”周宝道:“妙计倒没有,却发现不干胶很是好用。你们二个将我的印章做成不干胶,只在人腚上乱贴就是。”二人道:“这个不难。只是如今有个黑衣人,晚上来去无踪,我们兄弟受人连累,叫她缠上了,还请师爷代为除之。”周宝道:“此人就是李曼儿。她如今是警察,必不会轻易出手伤人。”

正说着话,汤海龙来了电话,报喜道:“好事,她二人今晚一战,两败俱伤。”何仙寿大喜,放下电话,眼珠一转,笑道:“师爷,眼下就有机会。李曼儿今晚受了伤,已经送进医院,她行动不便,岂不正是机会?”周宝笑道:“我明晚就去会一会她。”刑万春道:“师爷,要是看得紧了,恐怕不好下手。”周宝笑道:“我何奈得了她,她却奈何不了我。”临行又道:“我在大金山紫竹林观雨亭旁埋了两件玉器,你们兄弟若短钱花,可取来换钱。”说罢,推开门,抽着烟卷往东去了。

李曼儿佯装受伤,是夜住进了医院,黄婉玲忙打电话来问,只得说了实话。到了天明,不知怎么着,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医院排队送花的络绎不绝。钱由基得了信大惊,才要去探望,老丙先来了信,说是空跑一遭。钱由基到医院,见李曼儿头缠着绷带,手脚似都有伤,只当伤的不轻,又是喂汤,又是喂饭,忙了一早上。

李曼儿见钱由基还不言走,忙使眼色给西门谷。西门谷就道:“钱局长,我们局长一会就到,吩咐过来了,外面的人不叫久留。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钱由基只得告辞,没下楼,迎面碰上陶越霞。二人说两句话,钱由基也不敢正视,匆匆下了楼。

陶越霞进来,见无外人,笑道:“你怎么知道周宝必来?”李曼儿脸一红,低声道:“他和我有约,要是知道我受伤,岂能不来?”陶越霞道:“这个周宝搅得满城不安,我正愁没法捉他。即然这样,我们就撤网捕鱼。”

正说着话,南宫剑说赵雅兰和沈勤勤来看望。陶越霞不好阻挡,忙叫进来。赵雅兰、沈勤勤进来,和陶越霞问候了。沈勤勤将被一揭,只当李曼儿满身是伤,抱怨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太会闹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就想着当起警察来了?不会明天再一高兴,到丐帮混帮主去吧?”赵雅兰道:“我也没看出来,李姑娘还有这么好的一身本事哪。要是不当警察,岂不是太委屈了?”

沈勤勤道:“她这身功夫,叫我说不怎么样。这才当了几天哪,就成伤员了。依我说,还不如回去搞房地产去,要是钱跟不上,我们大伙每人凑一点,工程结了分红。想吃吃一点,想喝喝一点,哪儿好哪儿玩去,岂不快活?”李曼儿笑道:“我现在挣得工资也不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书上不是说,钱是万恶之首吗?”沈勤勤道:“也就你们富家千金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也许听过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吧?”赵雅兰道:“她伤的这么重,我们就少说两句吧。”

李曼儿问道:“唐姑娘怎么没来?”沈勤勤道:“她现在正寻死觅活的,也没敢叫她。”看了门处的陶越霞一眼,叹道:“虽有不少人说情,牛千叶犯了人命,还不知判几年哪。你知道吗?她可能怀孕了。”李曼儿听了,不觉心酸,也叹道:“说起唐姑娘和牛千叶,我现在才知道,我不知不觉中,暗中帮了牛千叶的忙。我也真是笨,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哪。”二人忙问为何。李曼儿就将如何代牛千叶解题之事说了。赵雅兰劝道:“其实谁和谁成,都是上天注定的,就是你不帮他,早晚也会成的,何必自责哪?”三人又说阵子话,那二人才放下礼品去了。

到了晚上,陶越霞暗中派了警察,或扮成医生,或扮成护士,四处待命。到近十一点,郭详明批阅完一天的工作,也赶到了医院。因事前没通知,众人又不敢拦,等报到陶越霞处,郭详明已经进了病房。陶越霞只得道:“他进去就进去,谅也伤不了他。”

郭详明也知李曼儿无伤,进了病房,见李曼儿侧卧着,将水果放下,小声笑道:“在想什么哪?”李曼儿翻过身,笑道:“我在想,万一排队进来一群老鼠,怎么分辩真假才好。”让了郭详明坐下。郭详明笑道:“脸上包着纱布,还没洗脸吧。”李曼儿点点头。郭详明忙挽起袖子,打了热水,帮着李曼儿擦了把脸,又笑道:“想必脚也没洗吧。”李曼儿又点点头,郭详明又帮着将脚也擦了擦。

郭详明放下水盆道:“他上半夜必不敢来。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填填肚子,一会好有劲。”递给李曼儿一个现卖的鸡腿汉堡。李曼儿低声道:“我应该叫您什么哪?”郭详明也忘了屋内有监视器了,眼圈一红道:“如果你不恨我,可以叫我一声爸爸了。”李曼儿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郭详明点点头道:“十八年前,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了,可是相聚却迟迟才到。十八年的努力并没有补偿我的虚荣,你和你的母亲应该恨我呀。”李曼儿道:“十八年的赎罪,还有什么能比这证明你对我们的爱哪?我母亲以为你已经死了。”郭详明拿出一包奶来,又道:“因为那时我很害怕,所以就改了档案和名子。”

李曼儿突然一笑道:“爸爸我已经有一个了,就叫你爹爹吧。你喂我喝奶吧。”郭详明喂了几口。李曼儿笑道:“我小时候还不如现在调皮哪。常常坐在摇篮车里,一动不动。”郭详明笑道:“你小时候的录像还有没有,抽时间拿给我看一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李曼儿四岁时的照片,笑道:“细看你的鼻子眼,和小时候一点也没变。”

这父女二人说着话,陶越霞在监视室里虽听不见,却看得见,见众人都张嘴看得发愣,只得道:“李曼儿是郭市长的亲生女儿,帮着洗洗脚,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知道也就算了,不可外传。”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都笑道:“我们也觉得是,身上哪有李总的一点样子。”陶越霞笑道:“都别贫嘴了,传到各处叫通报一遍。”

陶越霞走到外间,挂响郭详明的手机,嗔道:“认闺女也分个时候,这里正办着大案哪。”郭详明忙笑道:“一时忘情,见谅、见谅。我这就走,不影响你们办案。”又叮嘱了李曼儿,这才离开。

到了下半夜一点,果然在监视器里发现有数只老鼠,分道上了楼梯,直奔李曼儿的病房。门外守着的西门谷、南宫剑还在假睡。几只老鼠到了门外,擦门而过,又从另一端的楼梯口下了楼。是夜一连数次,陶越霞也不敢稍动,四点多,又有人报来道:“天河路上,发现成群老鼠,结队进了三个小区。”陶越霞道:“速调所在警察前往灭鼠。”

到了天亮,并不见周宝到来。陶越霞就对李曼儿道:“看这个情形,周宝早晚必来,你要存住气,不要心急。”李曼儿应下。陶越霞这才给李曼儿准备早饭,黄婉玲同着李有才、王妈也到了,见了面,少不了寒喧几句。王妈将饭菜从提篮里摆出来,让了陶越霞一快吃。陶越霞笑道:“你们一家人吃罢,我到下面随便吃点就行。”黄婉玲道:“街上的东西不干不净,怎么能吃哪。”还是要让陶越霞。陶越霞喝了一碗煲的汤,吃了几个虾饺,这才出来。

李曼儿看着黄婉玲和李有才,心里一阵难言滋味,想着心事不由就证了。黄婉玲道:“丫头,想什么哪?”李曼儿忙笑道:“想难题哪。”黄婉玲道:“说说看。”李曼儿道:“我在想,怎么能将真假老鼠分开,不至于打草惊蛇。”李有才道:“一网打尽,分什么真假老鼠。”黄婉玲道:“你不懂别多言,打死第一只他还敢来呀?我倒有个办法。这老鼠也跟人似的,虽然是受人驱使,本性难移,有哪只老鼠不好吃的?叫王妈用香油酥几个小油饼,放在进门一旁,凡是进门去吃或看的,必定是真老鼠,要是一眼不看的,肯定是周宝。”

李曼儿闻言大喜,亲了黄婉玲一口笑道:“谢谢妈妈。”那李有才也伸过脸来道:“还有老爸哪。”李曼儿也只得亲了一下脸腮。黄婉玲即回去准备香油饼,李曼儿则给陶越霞去了电话。陶越霞闻听也同意,十点就把香油饼放进了屋内。

第二天一早,汤海龙的老婆也住进了医院,正好与李曼儿隔两个门。何仙寿、刑万春都过来看望,周宝躲在刑万春的口袋里进了医院。到了晚上,又有数起老鼠到,走到门旁,果都伸嘴抖耳,往门内乱嗅。晚上十二点多,又有警察来报,说是钱由基和王二万在江城花园被周宝擒住,剥光了衣服,脸上腚上都印了章。陶越霞示意暂不叫李曼儿知道。

到了第三天,周宝并没显身,医院先不安生起来。因这一层大多是女病人,有单人间,也有双人间,虽不乏陪护人员,晚上也有数人叫人印了屁股,闹得一座楼上无人敢睡。李曼儿虽然感觉到周宝就在她不远处,只是无从发现藏在何处,只得叫西门谷、南宫剑二人都放松警戒,等周宝前来。陶越霞等也是苦思周宝的来路未果,倍感紧张。

到了第四天晚上,又见老鼠每隔半小时一只,从左到右穿行。其中一只老鼠,与别的不同,扬着头,腆着胸,朝李曼儿房门走来,到了门旁并无异样,又沿另一楼梯下了楼。李曼儿得了信,就将门缝稍开,自己侧向内而睡。那周宝一连转了三转并不进去,转身又去了卫生间,不见再出来。李曼儿得了信,只等起身扶着墙入厕。李曼儿进了卫生间一看,并无踪迹,静心感觉,周宝似在下水沟一侧探视。李曼儿恐周宝相疑,只得解衣如厕,又扶着墙,一瘸一拐回到病房。

果然,周宝先差了几只老鼠从病房外进来,屋内四下张望,走到香油饼前止步不前。那周宝也挟在其间,也学的左顾右盼。陶越霞一行人坐在监视室内,紧张自然不在话下。李曼儿毕竟是个姑娘,这时也是心跳如鼓,额头见汗。

周宝走到病床前,突然收了原身,右手持印,左手揭开被子,快如闪电印了上去。李曼儿从桌上的小镜子只觉身影一闪,急将右手按去,侧身一脚直奔周宝头上扫去。周宝手一翻,身子矮下去,起手还照李曼儿右臀点去。李曼儿再手一撑床,忙将身子立起来,伸手朝周宝抓去。周宝明知李曼儿力气不大,并不躲闪,伸手直指李曼儿前胸。

李曼儿见周宝指向自己胸前,忙翻身躲避,身子横翻过去,伸手再抓周宝的后颈。周宝仍不躲闪,将印一推,平放地下,任李曼儿抓住后颈,反手擒住,往后挥肘就击。李曼儿忙撤开手,往后一坐,正坐在印章上。周宝大笑道:“甚准。”抢回印章,撞破玻璃,显了原身,沿着下水管而下。

等西门谷、南宫剑二人冲进来,李曼儿已经将剑拿在手中,跟着从窗子跳了下去。埋伏在四周的警察齐抢出来,见那老鼠行如旋风,左右飘移不定,瞬间即至,急将白色油漆前面泼地。那周宝见了,将身子一团,滚出油漆区,带着满身白漆,并不停步,往前还窜。

李曼儿随后赶到,两个警察见了,急将*掷在油漆上,李曼儿一点而过。周宝在前,李曼儿在后,二人越墙过房,过了几道街区,后面的警察早已跟不上了。周宝跑出城区,到了城南大金山紫竹林前的山丘下,收了原身,从乱石中取出一对月牙钩来,转身喝道:“丫头,你故弄玄虚,又能把我怎样?”李曼儿道:“你为害一方,今天期满。要伏首就擒,尚有一线生机。”

周宝笑道:“早知如此,刚才你屁股底下该放个锥子。”李曼儿听了脸上一红,大怒道:“能文争何必武斗?今晚看你往哪里走。”挥舞宝剑,旋起阵阵剑光,如泄洪而下。周宝也不示弱,一对月牙钩护住周身,如滚雪一般。二人剑来钩往,斗了一百余合,天色渐渐放亮。陶越霞带着大队警察也已赶到,列队拦住下山之路,另差二队,由山后包抄,又把阻击步枪架在车上。陶越霞道:“尽量捉活口,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

周宝周围动静暗中观察了,心道:“天色近亮,我需及早抽身为上策。”逐念动口决。但见一山老鼠,尽皆出洞,四面八方涌向山丘之中,“吱吱”乱叫,将李曼儿围在中间,张口乱咬。女孩家生性就怕老鼠,李曼儿也不例外,见成群老鼠围在身旁,心里发慌,剑先慢了下来,被周宝连攻几钩,步步后退。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声长唳,从正北飞来一只金雕,空中打着盘旋,伏冲下来,直扑周宝。周宝大叫一声不好,挥钩忙隔,金雕振翅又起。一山老鼠见了,皆四散而去。李曼儿料来者必是木慧,精神一长,将剑式丢开,任意挥洒。

周宝难敌上下两路齐攻,看个空档,急将双钩一丢,现出原身,只往草丛里乱钻。那金雕振动双翅,由空中赶上,伸手将周宝抓在手里,两爪一扯,将老鼠一撕为二,盘旋两圈,丢下两片老鼠尸首,振翅往南而去。

岂料,童语荷带着韦、严二人也在远处观望,见金雕至,想起师父之言,叫韦、严二人原地等待,跟着金雕往南追去。欲知童语荷追去后,木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最新小说: 在大明当神棍的日子 极品废少林君河楚默心 仙君重生林君河楚默心 都市强尊林君河楚默心 锦陌记 抬龙棺马一鸣 家有旺夫小农女 花都兵王苏菲赵东 长生仙帝叶秋思欧阳雪曾柔 重生弃少林君河楚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