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五十三回 李曼儿托梦释前嫌 牛千叶强设鸿门宴

正文 第五十三回 李曼儿托梦释前嫌 牛千叶强设鸿门宴(1 / 1)

且说赵儒文见他父亲问起王小兰的事,将听到的学了一遍。赵老实不听则已,听了气更大了,抄起棍子来,往外就走,左邻右舍见他一张脸涨的紫猪肝一般,怕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忙拉住了。赵老实还跺脚骂道:“该死的丫头,要不是你拉着小兰去丢人,小兰何至于这一步?你一头撞死南墙上,给她偿命吧。不然,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也饶不了你。”

赵雅兰外面听了,不由二话,往墙上撞去。方小凡一把没拉住,倒是钱由基一步抢过去,拦腰抱住。李曼儿几个也过去,倒拖了过来。唐闻莺见状,也不敢再离地方,和沈勤勤一左一右,只在赵雅兰一旁劝着。

钱由基将李曼儿叫到一旁,搓着手道:“这赵叔可真够倔的,再叫他骂一阵,不但赵雅兰,就怕方小凡也要矢头去了。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李曼儿叹道:“我这阵子还后悔着,再走一个陪一个,我的罪可就大了。”钱由基道:“这老头真是,也不管什么屎盆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扣。”李曼儿道:“你在这儿看紧了,万一不行,就充个黑脸的,把局搅一搅,别闹出人命来。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好办法。”

眼见天色渐渐晚了,左邻右舍也都散了。赵老实早早用了饭,也不叫老婆出去,只叫赵儒文带上大门,关了灯先睡了。唐闻莺道:“他们两个叫谁谁也不起来,我们也不用都等在这儿。今天晚上我在这儿陪着,到明天一早,你们再来替我。”钱由基道:“这样也好,你们先到饭店吃点饭,你们回来我再去。”余招招道:“这个样子,谁还有心思下馆子,你叫几个菜来当街吃罢。说不好一会勾起他俩的谗虫来,也能吃几口那。”众人道:“是这个理。”

钱由基到街上叫了汤菜,众人吃着,让着赵雅兰、方小凡吃几口,二人都摇头不吃。吃着饭,钱由基又道:“小曼,你想好没有,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李曼儿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办。”童语荷道:“李姑娘,你不妨说出来,我们大伙一块想想办法。”李曼儿道:“我看赵姑娘的父母对鬼神十分相信,我又和王姑娘长的有几分相似。我假扮成王姑娘,从院子跳进去,托梦给他们。天一明,赵叔要信,必然回心转意。我进去时好办,万一我托了梦,赵叔跟着出来,我又不会隐身法,满院子乱转,再叫赵叔看出破绽来,就不好了。”

钱由基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只管进去,出来时有我在,保管叫你飞出院子。”唐闻莺道:“这个办法虽说荒唐点,总比没办法的好。”余招招道:“还等什么,我们先给李姑娘打扮去。”一时,留下唐闻莺、沈勤勤陪着,余招招和童语荷带着李曼儿到发屋将头发取直,回家挑选衣裳。这边钱由基打了电话给马贵、高大贵和秦世宝三人,叫带了梯子快来。

稍时,马贵三人先到了,问了情况,都笑道:“好办。”又过一会,童语荷、余招招陪着李曼儿过来。钱由基见李曼儿披着长发,重彩画着装,穿着一身亮晶晶的长裙,猛一看,还真不好分辩是哪个,笑道:“不知道是李姑娘扮王姑娘,还是王姑娘扮李姑娘?”李曼儿道:“小声吧,你先看看睡下没有?”钱由基叫秦世宝上了墙,投两颗石子问路,见没动静,就道:“想必是睡觉了。”童语荷道:“门外跪着两个人,哪容易睡着的,还是等一等吧。”

众人直等到下半夜近两点,李曼儿道:“时间差不多了,再晚怕再醒了。”钱由基道:“秦老弟骑在墙上,往下送梯子,高老弟进去接应。小曼,一会爬上墙来,往下跳就是,我们两人接住你。最后由高老弟负责抽梯子走人。”秦世宝先上了墙,将梯子顺在墙边,高大贵先翻进墙去藏好。这边钱由基二人托着李曼儿,送到墙上,顺着梯子下去,由高大贵接住。

李曼儿下了梯子,定了定神,转过东屋,轻轻将北屋门推开,见正东床上睡着赵老实两口子。李曼儿轻声喊道:“赵叔、赵婶,我来看你们了。”赵雅兰的母亲本没有睡实,见有动静,忙拉开灯坐起来,见眼前站着王小兰,又忙把赵老实推醒,连道:“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赵老实睁眼一看,是王小兰,忙道:“闺女,你怎么来了?”李曼儿道:“赵叔、赵婶,我身子虽然还躺在医院里,三魂六魄已到望乡台了。我回来看看赵叔、赵婶,只因为我还有一事未了。雅兰参加比赛,是我要她去的,纵然有错,错也不在她,望赵叔不要再怪她了,我走了也好安心。”

赵老实果然信了,又问道:“闺女,你还有什么事吗?”李曼儿想想,也没什么要说的,突然想起赵雅兰母亲说起的树来,就道:“那棵树?”赵老实道:“闺女,你放心去吧,我明天开春就到街上买一棵,重新种上。”李曼儿道:“我没有什么事了,我要走了。”后退几步,倒拽上门,撒腿大跑。

高大贵早等在那儿,忙推到墙上。李曼儿也不分高低,往下就跳,钱由基和马贵二人上前接住。高大贵也随着翻出墙来,秦世宝抽了梯子也跳下来。赵老实夫妇二人跟出屋门,见院子早没人了。赵雅兰的母亲就道:“还不叫二人进来?”赵老实道:“不差这一会,等天明吧。”又进屋睡去了。赵雅兰的母亲就悄悄开开门,对赵雅兰道:“傻丫头,你爸不怪你了,先回去歇一歇吧,别跪坏了身子,到天明再来吧。”关上门,也回屋了。

钱由基等人见事情凑效,皆大欢喜。方小凡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众人一说,忙道:“这事我们就背后偷笑吧,千万别叫雅兰再知道了。”赵雅兰见众人都笑嘻嘻的,不知何事,也过来问道:“我爸怎么就不怪我了?”童语荷道:“赵叔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心平气和的想一想,能算什么大罪,难道还能怪你一辈子不成?”余招招笑道:“幸许是看着新姑父顺眼,你这顿打才给免的哪。”沈勤勤笑道:“说不定还是你们俩的诚意感动了上天,玉皇大帝下旨免的。”方小凡笑道:“先不要取笑了,我肚子要造反了。”唐闻莺道:“天不早了,都回去先歇一歇罢。”钱由基道:“二点多了,回去还能睡多大会子?依我,到酒店要两间房,和衣一躺,到天亮赶快过来才好。”余招招道:“就是,回去也睡不踏实。”

众人依言,到酒店要了套房一间,又叫送些吃的。吃罢,钱由基道:“你们几个姑娘到里面躺一躺,我们几个外面打会子牌。”余招招生性好玩,也不去睡,凑够六人,打起够级来。

到了天濛濛亮,钱由基叫秦世宝点了一桌菜,大家吃了,李曼儿先回了家,赵雅兰和方小凡又都到门外跪着。左邻右舍也有起身的,又围过来观看。七点多,赵儒文背着书包先出来,朝赵雅兰看看,往学校去了。不多时,赵老实背着手出来,将大门打开,看了看二人,见赵雅兰的眼圈红肿,也觉不忍,又见方小凡眉目清秀,心下也喜,咳嗽一声道:“都进家吧。”又让着众人进来。众人见事情有了结果,又都倦了一夜,稍一坐,都告辞而去,各自回去休息。

赵雅兰进了屋,一眼看见她母亲,娘俩抱头痛哭,哽咽难语。方小凡进了屋,也不敢坐。赵老实进了屋,让着二人吃饭,都不好说吃过了,各自又吃了一碗饭。这时,方冠中托的几个媒人也都到了,见二人都在,也是大喜。来人对赵老实道:“方小凡的爸爸正在家等着,等你一句话,这就过来。”

赵老实把方小凡叫到眼前道:“你爸前一阵也托人来过两次了,我一时有气,也没答应。你回去给你爸说一声吧,我先到东洼找曹先生算一算日子,再请你爸爸过来。雅兰的名子还是他给起的。”方小凡一一应下,问了好,先回去了。

这边赵老实送了客人出去,回来道:“我们一块去看看小兰吧。”赵雅兰忙又叫了方小凡回来,开着车到医院去看王小兰。赵老实两口见王小兰的母亲也在,说几句安慰的话,到床前,见王小兰脸色苍白,静静躺着,如在熟睡,不觉掉泪。看过王小兰,临到中午,赵雅兰又请着王小兰的母亲到饭店,又请了王小兰的父亲过来,坐在一起吃饭。方小凡也从公司提出二十万现金来,交给王小兰的父母道:“许阿姨,我们知道小兰才给家里购置了房子,还差一些。这些钱是小兰放在我那儿的,许阿姨,您先收下吧。”一提起来,大家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赵老实道:“大妹子也不要太过悲伤了,小兰这是受了招魂幡,暂时魂魄出壳。我到明天请曹先生给招一招魂,或许就好过来了。”王小兰的父母虽是教师,见赵老实一番好意,也谢谢了。吃过饭,送走王小兰的父母,方小凡又送了赵雅兰一家三口回家,这才回了办公室。

钱由基回到六朝大酒店,先睡了一上午。到中午来了几个兄弟,又被老丙叫起来喝了一中午的酒,酒后又睡了一下午。不到六点,大个黄因两约谢月娇,都被谢月娇推辞了,心里急燥起来,就打电话给钱由基道:“兄弟,你快来接我出去吧,再憋我半天,我指不定杀人放火去哪。”钱由基劝道:“四哥,你也太性急了,再忍几天,等我把石正那厮查出结果来,再接你出来。”大个黄道:“不出去也行,今天晚上你们来陪我喝酒,再给我叫两个小姐过来。”钱由基也恐他忍不下来,只好应了。

钱由基又打电话约了赵油头。赵油头这阵子也是百事不忙,静待消息,一口应下来。钱由基又叫来快腿秦世宝道:“你先带几个钱,到香港街叫两个小姐等着,我一会去接你们。”秦世宝到老丙那支了钱,先往香港街去了。

不多时赵油头就到了,见老丙站在门外,笑道:“金老板怎么还不见动静,还守着佛灯喝稀粥哪。”老丙笑道:“虽说薛市长开了会,对娱乐场所放开,只是市场紧俏,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小姐。”赵油头笑道:“那天我给你介绍两个来,只吃你一顿酒席就成。”老丙笑道:“我先谢谢赵处长了。”赵油头才要上楼,钱由基也下来了,拉着上了车,先到香港街接了秦世宝。

赵油头见秦世宝领着两个小姐,年龄都不大,看样子不过二十才过,也有一、二分姿色,知晚间必有好事,心中大喜。钱由基看了看,却将眉头皱了皱。秦世宝低声道:“这两个可是我翻遍了整条街才找来的,钱哥有什么不满意的?”钱由基道:“我倒不是对小姐不满意,只怕年纪太轻了,禁不起四哥一夜捣鼓的。”那两个小姐听了,撇撇嘴,也不搭言。

等到了大个黄的住处,大个黄喜道:“我的亲人呀,总算把你们盼来了。”秦世宝一一介绍道:“这位是黄老板,这是香港街有名的大乔小乔。”介绍过一遍,大乔小乔忙着倒水。秦世宝又下楼叫几个菜上来,由两个小姐倒酒挟菜,四个人说着笑话。赵油头道:“现在这些小姐,十八、九岁,偏偏要学风骚二字,却不知风情二字远比风骚二字更受国人厚爱。”大乔笑道:“赵老板给我们姐妹比划比划,什么叫风骚,什么叫风情?”赵油头道:“你说这话就叫风骚,风骚露骨,风情带羞。你要学会说:是吗?二字,就算懂一半了。”小乔道:“我们中国字太多了,你说的我们也不懂,糊里糊涂的用着就是了。”

赵油头一本正经地道:“这可不行。我先教你两个骂人的词,你要是脱的光赤条条的,人家要叫你*,这就骂你是鸡了,听了千万别高兴起来。要是今晚几位老板跳槽,那就对了,要是你听一个人从这家单位跳槽去了那家单位,就是骂这人不是东西了,千万别自鸣得意。”小乔道:“你说的我们也听不懂,由着你说去吧。”大个黄笑道:“我给你们说个明白的,这字本来是中国人发明的,知不知道现在怎么外国人也用上了吗?”大乔拿着茶壶倒了一圈水,道:“是吗?”赵油头笑道:“懂几分风情了。”

大个黄笑道:“你们听我说。当初中国有了字以后,东洋、高丽、洋鬼子都要来学。我们怕他们曲解了文字,就不教给他们。他们也不是傻蛋,想着法子来偷。这一年大年初一,都派了人来中国偷字。东洋人见一家门上写着春联,料定家中必有字,就翻进窗子里去,见墙上果然写着好多字,怕记不过来,一个字只抄一半。高丽人也翻到一户人家里,见字也太多了。他比东洋人聪明,就画方方圆圆的符号来记着。洋鬼子脑子笨,找了半天没找着,出门见一头公牛正在撤尿,曲曲歪歪都是道。心道,大概字就是这么来的吧,也掏出老大的几巴照着尿。东洋高丽的偷了字出来,见洋鬼子浇着地,很奇怪,问道:‘你干什么?’洋鬼子答道:‘我学写字。’东洋人、高丽人也掏出几巴尿了一泡,拿出字来笑道:‘笨蛋,这才是字。’洋鬼子看了一眼笑道:‘你们本钱小,写起字来当然是断断续续的,我的几巴大,还不一笔都写下来了。’”大乔见笑其倒茶,也不言语。

钱由基笑道:“骂的好,这杯牛尿茶看谁喝。”秦世宝道:“两个小姐自斟自饮。”小乔道:“我们又没几巴,有几巴的喝罢。”大个黄道:“你们当小姐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的几巴大,你的碗大,正好一对。”钱由基笑道:“骂来骂去,一会子再骂到自己身上了。喝杯酒盖盖脸,坐怀里每人先灌三杯。”大乔先喝了一杯酒,这就要坐到钱由基怀里。钱由基一推笑道:“真不知大小,先坐你大伯子怀里喝两杯去。”秦世宝听了,在大乔怀里只一摸。

大个黄怀里坐着小乔,见了笑道:“你小子,怎么连你嫂子的奶也敢摸?”秦世宝笑道:“这是老丙哥的理论,小叔子摸嫂子,天经地仪。下午马炮还说,昨晚托嫂子上墙时,就势摸了嫂子的一把屁股哩,滑腻腻的,和一盆水似的,差点滑了手。”赵油头道:“这个理不对,从来都是老大伯吃兄弟媳妇的干豆腐,哪有小叔子吃嫂子的豆腐的理。”秦世宝笑道:“这个也在理,我也不反对,钱老板昨天才抱过兄弟媳妇的嫩腰,我可以作证。”钱由基笑道:“你这么说才对,否则,赵老板就不好下手了。”赵油头就将手伸进大乔内衣中,抓了两把,笑道:“没你们后面这几句,这两把我还真下不去手去。”

几个人说着浪言*,又有几杯酒下肚,大个黄先把上衣脱了,又招呼两个小姐道:“别不好意思,都脱了吧。”二个小姐不搭言,也不脱衣服。大个黄又道:“大家都是出来卖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卖力气的,赵老板是卖官的,钱老板是卖房的,秦老板是卖饭的。你们虽说是卖肉的,卖的也是本钱,比赵老板、钱老板还光棍些。快脱了吧,省得叫我急。”二个小姐半推半就,都叫大个黄扒的光赤赤的。

一时,赵油头忍不住,先拉了小乔进了卧室。大乔这边叫大个黄、钱由基两个轮着灌了几杯酒,已是半醉。嬉闹不大会,赵油头打里面出来,钱由基道:“赵老板,我们先回去。”大个黄道:“乐够了再走不迟。”钱由基只道:“明早还有事,困的睁不开眼。”出了门,回头又对秦世宝道:“等四哥耍够了,你送回去就是。”秦世宝点头应下。

却说牛千叶,先是忙了一阵子,自从赵扶林去逝后,工作也都半停下来。这一早,到局里点个卯,到满天星歌舞厅换了衣服,就要外出。白灵一旁道:“牛哥到哪里去?”牛千叶道:“明知故问,我到工地上找李姑娘说话去。”白灵笑道:“好好的事,到别人手里也就成了,牛哥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牛千叶道:“你放的什么屁,我怎么就不成了?”白灵笑道:“李姑娘一个百十斤的大活人还跑得了,你去的多了,人家还不腻歪?你该去找那个钱由基,逼他退出来。就算她家里不乐意,还能留闺女一辈子不成?”牛千叶笑道:“是这个理。”

牛千叶先将范自宝叫了进来,问道:“这阵子都在哪里赌牌?”范自宝道:“还是和一帮子老伙计没事赌两把,并没到别处去。”牛千叶道:“我倒听说你常去六朝大酒店里赌牌去?”范自宝道:“也不常去,偶尔朋友拉着也去两遭。”牛千叶道:“我还听说钱由基帮嫂子在巨业找了份工作?”范自宝早年犯下不少案子,牛千叶那时正用人,见他会使几路拳脚,将其保出来留在身边,为其张牙挥爪,见牛千叶问起,不好再瞒,点头认了。牛千叶道:“那也不是他的功劳,是李姑娘一手包办的。到年底,我请巨业的李总给嫂子转正。”范自宝知是空话,也忙谢了。

牛千叶又道:“李姑娘我还没弄到手,正琢磨着怎么办,你有什么主意没有?”范自宝道:“李姑娘虽说漂亮,只怕这事动手晚了。我听他们暗里都是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牛千叶道:“这事不该你说,先说说办法吧。”范自宝道:“一时我还想不出来。”牛千叶道:“我给你个办法。今晚你再到六朝大酒店里赌牌去,牌花要大一点。赌的人越多,花越大,就记你一大功。”范自宝答应着出去。

褚刚进来道:“牛哥,他这阵子和那伙来往的密切,见了面都是称兄道弟的,我怕他会漏了风声。”牛千叶笑道:“他要想不回牢里过下半辈子,谅他也不敢露半个字。我也想借这个机会试试他,是不是忠臣。”褚刚道:“这些老家伙,心眼比线轴子转的还快。”牛千叶道:“你看怎么办才好?”褚刚道:“钱由基虽说长的带几分汉子模样,内里也是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没有他不行的。出手轻了没用,出手重了,又怕牛叔不点头。”牛千叶道:“你不知道,我打问清了,钱由基是方冠中的干儿子。方冠中又和我叔最好,闹大了怕说不过去。”褚刚道:“这就不好办了,怎不能劝着他让人吧?”

话音未落,白灵进来笑道:“怎么就不能劝着他让人?”牛千叶忙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白灵道:“他要是站在平地上,自然劝不动他。要是他两脚站在悬崖边上,你劝他往回走一步,他还能不听?”牛千叶道:“你说的细一点。”白灵道:“钱由基之所以能吸引李姑娘,于私,他相貌堂堂,为人大方,不拘小节。于公,他管着旧城改造,位列市内城建第一家。但他搞旧城改造搞的是集资,外表堂堂之下,吃喝嫖赌俱全。李姑娘不知道罢了,要是知道了,钱由基岂有去路?”牛千叶道:“说的好,我先拿他赌嫖,再托我婶查一查他的帐,先把他赶到山崖上去再说。”

且说牛千叶有心要整钱由基,到中午先给他在审计局的婶子说了。他婶子道:“这个不难,我明早就叫人去,先惊一惊他再说。”到晚上,牛千叶又约了东城区分局治安大队的人,先到歌舞厅唱着歌等着,单等范自宝的信号。范自宝虽有心报答钱由基,又不敢惹恼了牛千叶,只好依照说定的,领了一万块钱,吃罢晚饭,到六朝大酒店里赌牌。

刚好,那天晚上聚赌的人也多,除了王二万和驴大外,一帮子兄弟到了八、九个,都聚在二楼呦呦喝喝的赌钱。钱由基也从外面回来,上楼见赌的热闹,笑道:“一个花多少钱?”老丙笑道:“今天人多,都凑着热闹,一个花五十。”钱由基笑道:“也算我一个,我压六指兄弟身上。”几个上不了桌的,又凑成一桌,打起够级来。

钱由基打着够级,又叫了两壶新茶,笑道:“招商局的吴局长前几天约了一个队,约了范有志科长,反贪局的卞念书处长两个。也叫我拉一个队,抽空到巨业给我岳丈捧场去。”张道平道:“怎么不叫吴局长过来,先练几把?”钱由基笑道:“他正练着。”

到了近十一点,突然楼下发一声喊,冲上数名警察来,叫道:“都不要动。”老丙见状,见内有两个认得,上前笑道:“误会,误会,我们兄弟都不是外人,不过是闲着没事,聚在一起乐一乐,凑钱喝酒罢了。”一个道:“聚众赌博,没有什么可说的,都跟着走一趟吧。”老丙看看钱由基,钱由基也不言语,都叫带下楼去,赶上警车。

众人才往里走,可巧迎头就碰上了赵洪升。赵洪升将钱由基拉住问道:“钱总,这是怎么回事?”钱由基道:“我也不知道,正和几个朋友打牌玩,突然就冲上几名警察,不由分说,都带到这里了。”赵洪升道:“可是赌钱了?”钱由基道:“打牌还能有个不赌钱的?”赵洪升点点头去了,找人一打问,知是牛千叶所为,也不敢明言。

钱由基等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众人都纷纷乱骂。一会,赵洪升过来将钱由基叫了出去,小声道:“钱总什么时候惹上牛千叶了?”钱由基道:“我何尝去惹他?倒是他来惹我。”钱由基被带到一间屋内,里面坐着几个警察。见了钱由基,都起身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钱总不要往心里去,请便就是。”钱由基道:“我那几个兄弟怎么办?”一个道:“聚众赌博,我们也说不过去,多少蹲几天,罚几个。”

钱由基心里早憋出一团火来,冷笑道:“这样我也不必出去了,我还要再招几个同伙哩。我和你们牛处长的叔叔牛部长也打过牌,赌过钱,和法院的赵庭长、反贪局的段局长也都打过牌,你们也抓来我看看。”一个警察看看赵洪升。赵洪升道:“该罚多少罚多少,人放了吧。牛处长问起,我自有话说。”钱由基拿出卡来,往桌上一扔道:“爱划多少划多少。”起身叫了众兄弟,起身去了。

一路上,老丙道:“钱哥,这是演的哪一出戏?要是你们缺钱花,哪里不能抓人,哪里不能罚钱,非从我们兄弟身上拨毛?”钱由基道:“这次倒不是因为盖楼缺钱花,而是牛魔王那厮要找我茬。”忿忿回到酒店,一夜无话。

到天明,钱由基才要去工地,半路上,牛千叶早已等在那儿了,上前将车拦住,伸手笑道:“昨天打扰了钱总,今天中午我想请一桌酒,陪个不是,不知钱总可肯赏光?”钱由基鼻子一“哼”道:“就算是鸿门宴,我还怕了不成?”牛千叶笑道:“那好,我中午在朝阳酒店恭候大驾。”

钱由基到了工地上,又见两个警察从楼上下来,原来是将贾礼聚赌之事知会了办公室。李曼儿正不喜贾礼整天见着自己就笑,也借着这个机会,和王天长一商量,调了贾礼到燕子湖工地看管石头。钱由基上了楼,见一切依旧,李曼儿脸冷冷的,勉强说了几句话。

下了楼,钱由基又到工地转了一圈,一眼不见贾礼,找人问道:“贾管理人哪?”那人道:“上面调他去湖西看石头去了。”钱由基听了奇怪,到了湖西一看,贾礼正仰头观天,走上去笑道:“谁将你发配这儿来了?”贾礼道:“我表妹。”钱由基笑道:“你什么时候惹上她了?”贾礼道:“这是天意,不容我姨再不认我。”钱由基道:“我回去说一说,仍调你回去吧。”贾礼道:“钱哥不必问我,我自己有办法,叫她亲自来接我回去。”钱由基见也不是说话之处,仍回了办公室。

钱由基人没坐下,公司那边又来电话,说是财务审计两家到了,要了帐本正查帐。钱由基哪还坐得住,忙赶回公司,见查的是明帐,都是内部人员的集资款项,这才放心下来。坐了会子,看天近中午,起身去了朝阳酒店。

钱由基到时,牛千叶正等着,让到二楼,见桌上只摆了四盘凉菜。钱由基也不客气,坐下道:“牛处长有什么话尽管说吧,痛快点。”牛千叶道:“明说了吧,我看中的女人从不失手,你要识相,早早退出,不失富贵二字。你要是不识相,大牢里就是你老家。”钱由基冷笑道:“这不是经商做买卖,也能讨价还价的。我也明说了,你划出道我奉陪到底。”

牛千叶又拿起个酒杯问钱由基道:“这个好看不好看?”说了,手一松酒杯落在地上,打个粉碎,叫道:“我要是得不到,就象这酒杯一样,你也别想。”钱由基道:“敢是牛处长也杀过人吗?我看不象哪。”牛千叶将桌子一拍道:“上菜。略点道特色菜,只是不知合不合钱总的胃口。”钱由基笑道:“我吃什么不甚讲究。”

不多时,见有两个厨子抬着菜送上来,是一个平底铁皮盘,上面放着一只烤全羊,肉嫩味香。菜放停当,牛千叶笑道:“准备的匆忙,就这一道菜,不知够不够?”钱由基笑道:“要是牛处长请的心疼,我菜钱我出。”牛千叶笑道:“菜虽一道,却有个名堂,名曰关云长过五关,石城会张飞。羊内有鹅,鹅内有鸡,鸡内有鹌鹑,鹌鹑内有麻雀,麻雀内有蛇胆。吃这道菜,也有个讲究,主客过不得五关,可是要罚酒的。”

钱由基看罢心道:“这厮要在这上头耍我哩。要过五关,将肉吃个透,没四、五斤怕不成,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人再说。”就笑道:“牛处长客气,今天我来买单。我还有些事没处理,不便相陪。”钱由基才起身要走,门外褚刚引着三条大汉进来,齐道:“牛哥的面子你也敢不给吗?”一边两个,将钱由基按在坐位上,动弹不得。

牛千叶将酒杯一举道:“今天我请钱总,先要谢钱总大方,拿小情就大义,舍佳人保前程。我敬你三杯。”钱由基只得喝了,一时动了筷子,肉虽熟烂,入口香甜,只是油腻腻的吃不了多少。钱由基心里明了,又恐眼前吃亏,也不敢事事计较。吃了有一阵,牛千叶笑道:“好,好,钱总果然好肚量,过了第一关了。”又逼着喝几杯酒。

再挟几筷子菜,钱由基就没了味口,拿着筷子只是不动。褚刚见了笑道:“钱总要是真不能吃,小弟倒有些虎气。你给我鞠一个躬,我就代吃一口,鞠十个,我就吃十口。”另一个笑道:“我这边省事,只要钱总学个猪哼哼就行,哼哼一声,我吃一口。”众人听了大笑。

钱由基虽恼,明知吃亏,也不言语,又推说上厕所。牛千叶笑道:“钱总肚量虽大,怎么是大肚鸡肠,容不下许多货,你们陪着,别叫钱总走丢了人。”褚刚两个陪着出去。钱由基见一时脱不了身,只得再回酒桌上拖延,又喝几杯酒,挟几口肉,只吃的腹涨肚圆,看看才过鸡皮。钱由基想伸筷子进去,又够不着鹌鹑,仍不免要重头来过,再拣羊、鹅肉下口。

钱由基心里暗道:“你牛魔王知道损人,难道我就不会阴招了不成?要走不出去,我钱由基算不得好汉。”想到此,遂起身劝酒,一边和褚刚谈天说地,一边又自吹自擂,言道:“草日梁山泊上聚义,讲的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秤分金子。里头最仗义的是武松,最能杀人的是李逵,最漂亮的还要算扈三娘。我就怀疑了,李逵杀了她全家,她还怎么会留在梁山,嫁给王英?依我看,也不是没有道理。”钱由基只管说东道西,牛千叶看的奇怪,欲知钱由基如何脱身,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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