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五十二回 娄金狗怀恨折红颜 赵雅兰长跪返家门

正文 第五十二回 娄金狗怀恨折红颜 赵雅兰长跪返家门(1 / 1)

却说方小凡一手抱着雪剑,一边叫来服务小姐道:“一盘油煎排骨,要上好的小猪排,进口的最好,外加两袋鲜奶,热到六十度。越快越好,给我的狗儿上来。”服务小姐笑笑去了。余招招笑道:“方经理什么时候得了狗儿?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方小凡笑道:“我说的是狗,不是狗儿。”王小兰笑道:“就算是狗儿,也没人笑话你,你解释什么。”众人本听余招招一说就笑了起来,这一来笑的更欢了,只有赵雅兰脸儿红红的。

方小凡忙摆手笑道:“红粉阵中,本不该多言。该,该。”这时,又见摄影师进来,给王小兰、赵雅兰二人照相,众人都先起身往后让了让。等摄影师走了,众人又都坐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赵雅兰将雪剑搂在怀里,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火腿肠,一手拿着奶,只顾着喂。沈勤勤笑道:“赵姑娘,我们吃我们的吧,又不是它做东,犯不着讨好它。”童语荷也举杯邀着赵雅兰喝酒。王小兰笑道:“今儿你是东道主,你只管喝酒,我帮你喂几口。”说了,伸手剥一根火腿肠去喂雪剑。不料,雪剑汪汪叫两声,伸嘴去咬王小兰。幸好王小兰手缩的快,还是把火腿肠掉到了地上。

王小兰抓起筷子,照头打了两下,骂道:“兔崽子,不认人了,连你姨也敢咬。”一句话,说的满堂大笑。童语荷见王小兰伸手还要打,也笑道:“王姑娘手下留情吧,方经理嘴上不说,早就心疼了。”方小凡听了,只是抿着嘴笑,再一言不发。钱由基就笑道:“打狗看主人,再闹下去,怕赵姑娘脸上挂不住了。”王小兰笑道:“人家爹妈没说话,你这半个姑夫倒替妻侄叫起冤来了。”赵雅兰红着脸,“啐”王小兰道:“你就省省吧,快叫你骂了一圈了。你哪有个当姨的样。”众人听了都道:“这句好,谁也跑不了了。”众人闹了一阵,余招招说干喝没趣,王小兰也凑劲,先猜了几轮火柴棒,又要打杠子。

余招招先捋起袖子来,要打通关。钱由基更喜这个,笑道:“输的下,赢的接着打通关,看谁第一个过通关。”先和余招招筷来棒往,老虎棒子打在一起。这一通玩,酒就下的快了,不胜酒力的已是脸带桃花。唐闻莺见众人都放开量的大喝,生怕再醉倒哪个,忙叫服务小姐送上解酒茶来。再到后来,王小兰侧头见林果迷着眼,只顾往姑娘脸上乱看,就笑道:“林导,太阳下山快打烊了,该你上场了,划两拳,给大伙助助兴。”林果道:“我就喜和王姑娘划拳,看着我就醉不了。”二人划了几拳,互有胜负,各喝了两杯。

王小兰对钱由基四个笑道:“你们四位到家里来,千万别客气,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钱由基正恨林果不住的盯着李曼儿看,见王小兰有意灌林果,也起身邀着林果划拳。余招招、吴应辉、梁成龙都会,一时呦呦喝喝,喊成一团。李曼儿因方小凡在场,心存尴尬,也不言语,只是抿着嘴笑。

又闹了一阵,酒都喝不下去了,林果头一个打起酒官司来。赵雅兰笑道:“我本来以为,来的不是窈窕淑女,就是谦谦君子,这下好了,倒招来一帮子酒鬼。”唐闻莺笑道:“要是真成了酒鬼倒好了,由着抱着酒瓶子喝够了,送回家去就行了。”童语荷也笑道:“要是这么聚个一年半载的,别的不敢说,送到台湾去,两个月准喝得它底朝天了。”赵雅兰笑道:“论起来,王小兰是头一个,先送她去打先锋。”王小兰正和余招招划着拳,回头笑道:“你以为写两句诗,诌几句词,就成了清高自许的贵族小姐了?史湘云会写诗,还就不会划拳了?”说了,又和余招招呦喝起来。

赵雅兰见李曼儿一人闷着,也不说话,就坐过去笑道:“李姑娘,怎么不见你说笑哪?”李曼儿笑道:“我一喝酒就犯困,提不起精神头来说话,我听着比我说还热闹哪。”众人说说闹闹,到近午夜这才散。

林果已喝到八成醉,其余的也带有四、五分醉态。众人走出大门,林果就没完没了的和几个姑娘握手话别。方小凡见了,叫着钱由基,连架带拖将林果拉到车上。方小凡道:“雅兰,你在这里一等,你先送林导回去再来接你。”王小兰也道:“余姑娘、唐姑娘,我送你们回去。”也让了二人上车。那只小狗却从赵雅兰怀里一挣,跳到地上,跟着进了王小兰的汽车。赵雅兰笑道:“小兰,叫雪剑跟你住一夜吧,多亲近亲近,省得再见时又咬你。”王小兰笑道:“回家我可把它丢在车棚里,关它一晚上,明天你别心疼。”众人一一道别,钱由基送李曼儿,吴应辉送童语荷,梁成龙送沈勤勤,王小兰送余招招、唐闻莺,赵雅兰暂时留在渡假村。

钱由基一路送了李曼儿回家,笑道:“我看别人都说说笑笑,你一言不发,想必脸皮还是磨不开。”李曼儿道:“他们觉不着,我也没当一回子事,不过是懒得斗嘴罢了。”钱由基笑道:“这斗嘴我以前没细想,细一想,讲的也是先下嘴为强,后下嘴遭殃。我们听来的那句,你不是也知道吗?怎么就没用上派场?”李曼儿笑道:“要是无心斗几句笑话,也不是不可以。要是拿人话柄,存心说笑话,想处处压人一等,也没多大意思。”钱由基笑道:“听你说这句,多半一脚还没迈出学校的门槛。”李曼儿道:“我倒想着再回学校去哪。”钱由基见话不对路,闭口光笑。一时,送到小区外,李曼儿下车回家。

吴应辉一路送童语荷回去,二人路上也说了不少的话。吴应辉道:“平常听说你会打球,没敢想能打这么好,猛一见了,还真吃惊不小。”童语荷笑道:“我也没想到,赵姑娘怎么会想出这两个题目。输也好,赢也好,我倒是觉得能一起坐坐,是最好不过的了。”吴应辉又笑道:“你细看了没有,王姑娘和李姑娘长的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腼腆,一个活泼,性格不大一样。”童语荷笑道:“虽说王姑娘生性活泼,处处争强好胜,明枪暗棒的似有隐语,却不如李姑娘显的大度、宽厚。”吴应辉笑道:“我也这么看,你们两个的性子倒是合得来。”因隔天是个星期天,吴应辉又约了童语荷去雾夹后拍照片,童语荷也一口应下。

沈勤勤在路上,笑对梁成龙道:“你这回总该放心了,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不用再担心出钱买单了。”梁成龙笑道:“钱花的出去还好,花不出去我还不爽哩。一大摞钱搁在身子底下,晚上睡不着。”沈勤勤笑道:“这好办,到前面下车,先买个钻石,随便路上一丢就成了。”梁成龙笑道:“我随便路上一丢,还不如随便给个人,叫人恭敬两声哪。”沈勤勤笑道:“你随便一丢,我顺便捡来。我不欠你的,你也不多我什么,省得你们父子以后再把着算盘算细帐。”梁成龙笑道:“倒不是我舍不得,只怕没意思。你只要点头应下,你想想,我娘去逝的早,弟弟还小,家里什么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沈勤勤笑道:“一句话就露出狐狸尾巴出来了,你们父子俩不见兔子不撒鹰。”梁成龙将车一打,停到一旁,一手揽住肩膀,笑道:“我心里正憋着一团火,你给我浇一浇,我这就撒鹰。”亲一口,这就往怀里摸。沈勤勤一手打开,笑道:“我还不见兔子不撒鹰那。”梁成龙见不得手,只得开车送了沈勤勤回去。

王小兰三个一路上说着话,余招招非叫着二人去喝咖啡。三人下车,将小狗锁在车上,喝了一杯咖啡,这才一一送到家门外话别。却说王小兰开车往家里赶,车出了东城区,正值深夜,路人又没有人,心里也有几分害怕,就和小狗说话壮胆,笑道:“你那个狗爹要不是小心眼太多,你上哪能找这么好的狗妈去。你说说,你是喜欢那个李阿姨那,还是喜欢这个赵妈妈?”这小狗本是娄金狗张雄的原身,见了王小兰,想起白撼岳之死来,心生怨恨,又见王小兰拿着他说笑,不由起了杀人之心。张雄左右张望一下,见路上并无行人,坐在后座上,登时收了原身,怒道:“黄毛丫头,临死还敢说老子的笑话。”伸手来抓王小兰。

王小兰从反光镜中,见后座上突然坐起个大汉,生着一张四方脸,塌鼻梁,海盆嘴,聚眉收脸,十分丑恶,心里害怕,见伸手来抓,忙将方向盘一打。张雄叫车一闪,坐不稳,往一边就倒。王小兰大叫道:“你是谁,怎么上的车?”张雄道:“多问无益,到了阴间找阎王爷问去吧。”还要再来抓王小兰。王小兰只把方向盘乱打一气,汽车左拐右拐,往城外奔去,渐渐到了西水桥上。王小兰也是才学的车,本来技术就不算好,心里又害怕,一个收不住,车将桥上的护栏撞断,斜着冲出大桥,飞出十几米,撞到河岸上,陷下两尺多深。王小兰惨叫一声,从车里飞出来三米多远,裙翻鞋落,头上带血,横陈岸边。张雄虽说精熟武艺,一头冲出车来,半空中显出原身,连翻几个跟着,也难免一伤。好在张雄护着了头,只将腿摔伤了。回头一看,王小兰一动不动,料着必死,一瘸一拐,赶回赵雅兰的住处去了。

附近村里有个老头,姓马,家里没有旁人,人称马疙瘩,专以拾粪卖粪为生。这天头晚喝点酒,睡的早,四点多钟就起来了,背着粪篓子,依旧出去寻粪。走到西水河边,远远见停着辆小汽车,忙赶过去,见车半个陷在湿泥里。远远有个姑娘躺在地上,裙子翻起半个,露着大半截腿,头上流了血,都淤在脸上,拿手一试,不知死活。马老头慌得丢了粪篓,转身朝村内跑去,边跑边喊道:“不得了了,河边死人了。”

这几嗓子一喊,在宁静的清早,把全村老小都从炕上叫了起来,纷纷跑出来乱问。等将事情问明了,众人跟着马老头到了河边一看,见王小兰躺在湿泥里,也都慌了,内有年纪大些的老太婆,上前将裙子整了整。又有年青些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叫道:“我认得她,是电视里做广告的王小兰。”众人听了细一看,果然是,又有人道:“快报案吧,再不行,就先送医院里去。”有人忙打手机报了案。片警一听是王小兰,也不敢擅做处理,又一级一级报上去,从村到乡,从乡到区,从区到市,正赶上刑警队的副队长谢景平当值。谢景平又忙和正在医院里的李长顺通了电话,李长顺即叫速往。谢景平到了现场,医生也到了,听了听心跳,忙挂上针,带上氧气,抬到车里赶回医院急救。谢景平这边对现场拍照取证,不在话下。

赵雅兰等着方小凡回来,这才回家,睡了一觉口渴,醒来喝杯水,见天还没亮。赵雅兰才想再睡,听门外有动静,起身一看,是那只小狗雪剑蹲在门外,忙开门抱进屋里,见脚一瘸一拐的,问道:“谁送你回来的?”打电话给王小兰,见没人接,并不疑心,笑道:“一定是你淘气,叫赶了回来。”又上床睡了。

到天明,赵雅兰起身做好了饭,这才吃着,方小凡神色慌慌敲门进来,叹道:“怪事,怪事,一茬接着一茬,招着哪家的鬼了,上门作怪。”赵雅兰笑道:“我刚烧好的汤,给你盛一碗,喝完再叹气罢。”盛一碗出来。方小凡喝两口道:“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小兰出了车祸,死活难料。”赵雅兰听了,把碗一放,怪道:“怎么不早说。”穿上外套,拉着方小凡就走,再找雪剑却没了踪影,因急着赶路,也没再问,忙上车奔医院去了。

赵雅兰二人急匆匆赶到医院,王小兰的父母也都到了,含着泪正等在手术室外面。赵雅兰上前安慰着,陪着说着话。稍时,赵洪升同着谢景平也都到了。赵雅兰上前问道:“小兰怎么就出了车祸了?”谢景平道:“医生证实,王小兰昨天晚上喝过酒,是不是酒后驾车,误撞下桥去,还有待王小兰醒后证实。”王小兰的母亲听了一旁哭道:“平常只当她懂事,凡事都由她自己拿主意,哪想会出这种事。”王小兰的父亲道:“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多给她点规矩就是。”

里面手术进行到了九点多,仍无动静,唐闻莺和余招招都得了信,先后赶来。钱由基也得了信,急忙忙也赶了过来。王小兰出车祸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到十点,满城俱知,前往医院看望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走廊上都站满了人。钱由基打电话给李曼儿,吴芳也从外面得了消息,回办公室正说着。李曼儿听了也吃了一惊,也赶往医院,见着钱由基,问了问情况,都在手术室外静候。

到十一点,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脸色难看。赵洪升和谢景平先迎上去,问道:“有没有危险?”医生道:“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从另一方面讲,恰恰相反,她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植物人。”众人听了,惊的一时就如泥塑的一般,良久,王小兰的母亲这才放声大哭起来,接着就是哭声一片。医生又道:“我们将王小兰转到特护病房,稍时可以看望。”稍时,护士推了王小兰出来,输着液,挂着氧气,脸色苍白,静静躺在推车上。王小兰的父母执手呼喊,泪流满面。

赵洪升同几个医生扶着二人进了医生办公室说话,这边赵雅兰早哭成了泪人,高叫着王小兰的名子,只管叫她开口说话。方小凡见了,一肚子的宏图大志早成了泡影,也不由放声大哭。围观者十有八、九落泪不止。李曼儿虽说和王小兰每次见了,多有口角之辩,到此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钱由基虽想落泪,眨两眨眼,眼泪却没有流下来。

经谢景平认可,大伙同到病房里看了王小兰一回,临要走时,赵雅兰仍是痛哭不已,边哭边叫石正的名子,只喊道:“石正,你到底在哪里呀,快来把小兰叫醒吧。”李曼儿才收住泪,闻声心动,不由又落下泪来。钱由基一路走来,见方小凡也没完没了的哭,暗道:“就是亲小姨子,这不值得这样。”没料,心里想着,就轻声出了口。余招招一旁听了道:“你还当他哭王小兰,他是哭他的钱。”才走几步,周洁梅和何明也都到了,正好迎面走过来。钱由基心虚,忙把头扭开了。周洁梅看了李曼儿一眼,就匆匆进了医院。

几个人正要回去,谢景平从后面赶了过来,都请到警队里,问了头晚的情况,又问了唐闻莺和余招招回家的经过。赵雅兰就道:“谢队长,小兰本来要回家的,怎么会到了那个地方了?”谢景平道:“赵姑娘问的没错,这也正是疑点所在。照你们说,王小兰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一路上还十分清醒,不致于误走了回家的路。从现场来看,车子并没有故障,路面也没有什么意外,车子却在路上左右打晃。我倒是怀疑,王小兰或许遇上了什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撞出大桥。”赵雅兰道:“小兰会不会半路一时性起,去找石正?”谢景平道:“虽说有可能,但无法解释车子为什么会打晃。”钱由基道:“会不会路上吹了风,酒性发作了,或许就可以解释了。”方小凡道:“小兰平时也常喝酒,昨晚喝的也不能算多,就是叫风吹了,最多头疼一天,决不会失控。”说了一阵子,谢景平送了众人出来。赵洪升也到了,又打了招呼这才去了。

赵雅兰回到家里,满脸犹是泪水,方小凡一旁坐着劝着。那只小狗雪剑也出现在赵雅兰的眼前,抬着脸汪汪直叫。赵雅兰将雪剑抱在怀里,侧身躺下,周身乱颤,到中午也不吃不喝,只是躺着。方小凡见赵雅兰身体才好,又恐再哭坏了身子,忙请了唐闻莺来劝。

唐闻莺劝了一阵,赵雅兰才不哭了,呆呆的坐起来道:“小兰一定是叫阎王爷缠住了,所以魂只回来一半,我找阎王爷评理去。”方小凡见了,慌的不行,连道:“雅兰,你就别吓我了,那里一不通火车,二不通飞机,你怎么去?”赵雅兰道:“来不好来,去还不好去,我有办法。”又对唐闻莺笑道:“唐姑娘,我们吃饭去吧,吃完了饭我好上路。”放下小狗,整整衣裳,往外就走。方小凡本想拦着,唐闻莺道:“先别拦住,吃完饭再劝不迟。”

方小凡无奈,陪着去了酒店,恐劝不住,想把钱由基叫来。钱由基电话里道:“我一个老大伯,来了不能拉不能拽,能有什么用?你叫一叫童姑娘,帮着劝一劝。”方小凡再打电话给童语荷,却在雾夹后,又不好说明原因,只得再叫钱由基道:“钱哥,你叫嫂子来吧,雅兰平时常夸嫂子聪明。我先躲一躲,叫嫂子来劝一劝她,或许有用。”钱由基忙到工地给李曼儿说了。李曼儿道:“赵姑娘是个实诚人,和王姑娘从小要好,即说出这话来,多半会有行动。”不敢耽误,忙同钱由基到了酒店。

二人到时,就见方小凡站在门外,满地乱转。二人下了车,钱由基拉着方小凡说话,李曼儿进了酒店。赵雅兰给唐闻莺才倒上酒,见李曼儿到了,笑着让了坐,笑道:“李姑娘也是劝我来的吧?你放心吧,我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李曼儿见赵雅兰虽说嘴角带笑,两眼却无神,形同痴呆,知道是一时悲痛过度,迷失了心志,就道:“你知道我一向笨嘴笨舌的,能充当什么说客?不过是来给赵姑娘话别罢了。”赵雅兰坐下笑道:“我说说我的计划,李姑娘书读的多,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我先到阎王爷那儿把小兰解放出来,再查查阎王薄子,看看石正家是哪里的,我好回来去个信,叫他得了信快来。”唐闻莺听了道:“赵姑娘快别胡说了,阎王殿去了还有回来的不成?”赵雅兰正色道:“我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回不来?他说好了倒罢,说的理亏,我也不怕他。”

李曼儿道:“赵姑娘,你去可是去,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书上可是说,上了奈河桥,需喝孟婆汤一碗。喝了她的汤,什么事就都忘了,你还怎么能问事评理?”赵雅兰道:“这个我倒知道,怎么才能不喝?”李曼儿道:“这个书上也有记载,要是备着莲花甘露水,路上就不喝了。这莲花甘露水就是莲花上的露水。我算算看,今年怕是不行了,到明年吧,我帮你到燕子湖中采一些。”

赵雅兰道:“李姑娘说的这些,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我和小兰从上小学就在一起,情同姐妹,她为我敢舍身赴义,我难道不能舍命相陪?李姑娘,你书读的多,也该知道羊角哀鬼战荆轲的事吧?我不敢自比古人,也要还小兰一个公道。”唐闻莺道:“赵姑娘,人一死百了,想一想,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姐妹,还有情投意合的方经理,你怎么就舍得?”赵雅兰道:“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家里父母已将我扫地出门,活在世上,不过受人讥笑罢了。”一时想起父母,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曼儿见赵雅兰落下泪来,只当是明白过来,劝道:“赵姑娘,你想想,家里父母有哪个不爱自己儿女的?只所以一时误解,不过是一时不明白,气在一时罢了。王姑娘虽说是深度昏迷,但也不是没有转机的机会。我们即是好朋友,没有不管的道理。不如我们每人值班一天,在王姑娘病房里放她喜欢的音乐,或许能唤醒她哪。”赵雅兰听了,又叹一口气道:“这些事就只好拜托你们了。待会吃过饭,我就去了。就这个空,我再敬你们一杯酒吧。”说了,一仰脖,将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唐闻莺还要再劝,李曼儿摇摇手,又道:“童姑娘说好要来送行的,是不是等一等她?”赵雅兰道:“也好,把余姑娘、沈姑娘也都叫来吧。我再给童姑娘打个电话。”先给余招招和沈勤勤去了电话,又打电话给童语荷。

童语荷和吴应辉一早到了雾夹后,漫步于山林旁,小溪边,取景于绿树碧水之间,不知不觉天近中午。童语荷在小溪旁铺块桌布,拿出带来的饮料、面包、烤鸭、火腿、水果摆了一地。吴应辉一旁架好数码摄像机,支起便携式电脑,也过来坐下。童语荷笑道:“跑了一上午了,我们累了,也叫机器歇一歇吧。”吴应辉笑道:“一会拍几个历史镜头,我留作纪念。”童语荷见吴应辉目光,隐约猜出大半,却不说破,只是笑笑作罢。

二人说笑一时,吃喝大半。吴应辉因有二婚在前,生怕时间长了再漏了底,见潘金龙迟迟不露面,童语荷人品俱佳,对自己颇多好感,一心速战速决。见阳光下,童语荷低眉就餐,脸带妩媚,雪白的玉颈下,一带乳沟半遮半透,一时看的心荡神摇,遂起调逗之念。吴应辉因见童语荷左肩上有根头发,在风中飘动,因是结过婚的人,早不惯谈情说爱,只好动手动脚,一伸手捏了下来,笑道:“一根头发。”童语荷脸上一红道:“我的头发还不止这一根,要不要都捏下来?”吴应辉笑道:“漂漂亮亮的一头秀发,就是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哪。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童语荷道:“只要不是做报告,我倒还听得下去。”

吴应辉这才要开口,童语荷手机就响了。童语荷一旁接了电话,一听是赵雅兰,什么也不说就催着回去。童语荷挂了手机,回来坐下笑道:“赵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事,只管催着回去。”吴应辉笑道:“可惜我的节目还没完。”童语荷笑道:“给你十分钟吧,要说就快说,不然,我可就要回去了。”吴应辉起身将摄像机打开,手里往口袋里去摸戒指。这边童语荷的手机又响了,一听是李曼儿,收了手机笑道:“也怪,李姑娘打来电话,又叫晚点回去,也不说为什么。”

吴应辉闻言笑道:“还是李姑娘善解人意。”走到童语荷面前,让开摄像机,掏出一颗钻戒来,笑对童语荷道:“童姑娘,这是我的一颗心,请你收下。”童语荷见钻戒份量不轻,也知其意,偏问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无缘无故的怎么好收下?”吴应辉单腿一跪,笑道:“我希望你答应做我未来的新娘。”童语荷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哪?”吴应辉道:“我就带上它,跳到河里去。”童语荷又道:“我要是答应哪?”吴应辉道:“给你带上戒指,我也跳河去。”童语荷一把将戒指抢过来,笑道:“你跳河去吧。”吴应辉见事成一半,心中大喜,连脚跳进河里,又从河里跳出来,将童语荷只一抱,揽在怀里,索住香唇,求舌问津。

童语荷热吻初尝,不免着羞,不敢来接,由着吴应辉一口咬定,将口上唇膏吃得干干净净。多时,吴应辉松了口,童语荷含差垂目问道:“你倒是说同意就同意了,我还没问过家里。再说,也不知你父母什么态度?”吴应辉笑道:“这么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哪个当公公婆婆的能不高兴?到周四,我正好还要回去一趟,你也一同去,也和我父母见一见,顺便也转一转,买几身衣裳。”童语荷道:“眼下家里事正多,我也不好意思就提这事,缓一缓吧。”吴应辉道:“也好。”二人说着话,到了四点多钟,吴应辉又揽着求吻,童语荷含羞相迎。

等二人进了市区,童语荷半道下车赶往酒店,吴应辉自回家中。唐闻莺迎在门外,见着童语荷,先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童语荷也吃了一惊,忙到里面说话。李曼儿见童语荷到了,借故出去,知钱由基、方小凡都在对面不远的牛肉汤馆里,就走过去说话。

方小凡见李曼儿到了,忙拉条凳子让着坐下。钱由基问道:“劝的怎么样了?”李曼儿道:“依我看,赵姑娘此病虽说是因王姑娘而起,却不是病根,病根怕是思家过度所致。我们与其坐在这儿陪着,倒不如借此给赵姑娘去了病根。病根去了,再劝也就好劝了。”方小凡连道:“正是这么个理,这一阵子她老是哭,半夜还常常作梦,不是叫鬼抓去了,就是叫龙来拿到天上去了。”钱由基道:“小曼,你说说,怎么才能去了她的病根?”李曼儿道:“解玲还需系玲人,这事非得赵家叔叔婶婶不可。等会我回去,用话引她回家辞行,要是能让赵姑娘回家,这事十有八、九可成。”方小凡道:“早晚有这出戏唱,晚唱不如早唱。”

等李曼儿回到酒店里,见唐闻莺、余招招、沈勤勤三人相对无言,童语荷正陪着哭哩。赵雅兰见李曼儿进来,就道:“小兰来不了了,我们姐妹六人虽说才认识不久,我起心里高兴和你们在一起。来,我们一起喝了这酒,我就要去搭救小兰去了。”五个人都端起酒来,勉强喝了。赵雅兰脸白惨惨的,这就抽身要走。李曼儿忙道:“赵姑娘,临走不回家看看吗?赵婶旧病又犯了。”赵雅兰道:“我还有什么脸回去。”李曼儿轻声叹道:“赵姑娘是怕被赵叔叔打死吧?”赵雅兰听了道:“要是打死我能消气,死了倒好了。”二话不说,出门叫上出租车就往家里赶。众人叫来钱由基、方小凡,就在后面追。

赵雅兰才到家门外,赵老实也才从外面收了修车铺子回来。赵老实见赵雅兰穿着无袖的紧身上衣,脸上描眉勾唇,胸前带着金灿灿的项坠,本有几分思念,一时又动了无名肝火,高声骂道:“上次给我丢人还赚不够,又回来给我丢人现眼。快给我滚,晚一步,我打断你的腿。”赵雅兰闻声,双腿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只道:“爸,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了。”赵老实岂肯饶她,就手摸起棍子,上前要打赵雅兰。赵雅兰的母亲和弟弟赵儒文都从屋里跑出来,一个拽胳膊,一个抱腰,硬生生把赵老实拖回屋去。这边方小凡等人也到了门外。

众人见赵雅兰跪在门外,里面叫骂声不绝,都不知如何才好。方小凡看看李曼儿,见也只是摇头,心急火燎的忙给方冠中去电话。方冠中正在酒店里,同牛得贵、牛金枝等一门六卿,喝着酒,评说时事。方冠中电话听方小凡说了,就道:“小凡,这事不是我出面能解决的,你要有狠心,就跪在他家门外一晚上,我明天一早再找人去说情。一但要应了,你这个媳妇就算到手了。”

方小凡见方冠中交待下来,将心横了横,牙咬了咬,走到赵雅兰身旁,也双膝跪在地上。赵雅兰道:“我作死死就死了,你何必也跟着搭一条命哪?”方小凡因李曼儿在看着,就道:“即然活着当不了鸳鸯,还不如一块死了,化蝶也好,化灰也好,随它去吧。”

一街老邻见二人跪在当街,都纷纷出门来看,内有几个,就到赵老实家里说情,赵老实只不开口。赵雅兰的母亲也气不过,只道:“天底下没见过这么倔的老头子。”走出门来,见赵雅兰二人跪在当街,虽说心酸,又不敢做主。因不知道王小兰的事,一眼看见李曼儿,只当是王小兰了,招手道:“小兰,你别站在外面了,快进来吧。”李曼儿没敢应,还是站着不动。

赵儒文上前一拉他母亲,低声说了两句。赵雅兰的母亲听了,早流下泪来,几步走回去,对着赵老实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头子,小兰种棵树碍你什么事,也叫你刨了。这下好了,你把小兰刨死了,你抵命去吧。”赵老实听了一惊,忙叫来赵儒文,欲知赵儒文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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