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讥讽。
姜矜低着头,她看不到外人的嘲弄,却只感觉到一道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宛若最锋利的刀子,似是要将她抽筋剥骨。
“恩?”越云堔的尾音拉长,他的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还是在这群纨绔眼里,羞辱别人,就是有意思么?
“越少,你放心。”飞机头笑得贼眉鼠眼,“这娘们现在是这里的陪酒小姐,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这样,我也要试试了。”越云堔的薄唇轻启,他寡淡的目光轻轻扫过了,“姜矜。”
姜矜一颤。
“来。”他的手伸出,食指探出,在半空中微微蜷缩,勾了勾,“讨好我。”
男人的话语,字字落地。
原本沉默不语的姜矜缓缓抬起了头,她还是那么卑微狼狈,只是脸上却似乎增添了什么异样的色彩,宛若被风压折的小草的最后的坚韧。
可笑的坚毅。
“只要我伺候好这位先生,我就能得到钱么?”她问道,“我要一百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飞机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女人,一巴掌抽了上去:“你以为你是谁啊?做这一行还想要一百万?做梦呢你!”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姜矜的背上,似要打断她的脊梁。
姜矜没有说话,她只是咳嗽了几声,又挺起了腰板,直勾勾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现在的她,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她只能卑微,只能渺小,为了钱,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贱人。
既然这样,她不如将自己变得有价值一些。
没有人看清越云堔眼底蕴藏的情绪,几秒过后,男人从喉咙中闷出一个单薄的字眼:“好。”
姜矜松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到最后,她所要经历的,都是屈辱。
原本压制她的人松开了她,姜矜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的双脚似乎灌了铅,步步沉重,几乎要在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一步,接着一步。
姜矜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她徐徐地弯下腰,跪坐在了沙发上。
她的长发已经被揪得凌乱,仿佛连脸颊的弧线都变得糟乱起来。昏暗掩盖了她半张布满伤疤的脸,余下的那片白皙带着清新脱俗的美丽。
她的肌肤雪白,唇如鲜血。
那是姜矜,最美的姜矜。
她的手看似胡乱地摸索,从男人的肩膀落至胸膛,接着是平坦的小腹。柔软的小手像是洁白的棉花,又像是微风,轻飘飘地擦过。
但是这些,还不够。
姜矜敛下眸子,那只手,落在了带着热度的地方……
突然间,一只手死死地扣上了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拽出血痕。
姜矜有些吃痛,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对上了男人的脸。
没有一如既往的淡薄与冷漠,眼下的越云堔,带着令人忌惮的可怕。
“姜矜,你还真是不舍得让人失望……”越云堔低低地笑出声,他的眼里似有什么在酝酿,“五年过去,你真是下贱依旧。”
越云堔松开了手,姜矜软软地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脚发麻,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被剥夺了。
越云堔站了起来,他带着冷意的双目扫过在场所有人:“怎么?看戏不嫌热闹?”
飞机头浑身一抖,连忙带着人冲出了包厢。
开什么玩笑!谁敢看越云堔的热闹啊!
原本簇拥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越云堔深深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最终迈步离开了包厢。
四周似乎寂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矜才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姜矜!”王姐大步走来,她恨恨地瞪了这个落魄的女人几眼,接着甩出一沓红钞子,打在了姜矜的身上,“这是老板给的,还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不用来了!”
“王姐?”姜矜终于回过神来,她匆忙道,“王姐,我真的很需要工作……”
“钱都给你了,你还打算纠缠不休是不是?”王姐骂骂咧咧,“每次都要得罪几个人物,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好好在家呆着,等我通知你了你再来上班!”
好歹不是让自己辞职滚蛋。
听到这话,姜矜才松了口气。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丢掉这份工作。
换掉了身上的旗袍,姜矜离开了夜总会。
夜色已深,灯火点亮了这座繁华的城市,如同璀璨的群星,照亮了大半夜空。
姜矜搂紧外套,徐徐地漫步在羊肠小道上。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如今的她,一如既往的无助。
宛若堕入深海,不可自拔。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妞啊!”几个混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贼兮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因为姜矜的头发散落而下,大半面庞被遮掩,只露出那半张精致的侧脸。虽说衣着简陋,但丝毫掩饰不了她的妩媚。
姜矜下意识连退几步,却见几个混混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老大,我看她是从夜总会里出来的,不会是小姐吧?”
“既然是小姐,我们兄弟几个还客气什么?”
看似领头的混混大大咧咧地咧开嘴,贼兮兮的目光徘徊于姜矜的身躯。
因为衣衫被拉扯,女人身体的曲线也被显露了出来。
“放开我!”姜矜眼见不妙,她大喊出声,双手也跟着扑腾起来。
这一挣扎,披散的头发也随之凌乱,露出了那蜈蚣般的伤疤。
一瞬间,丑陋暴露于空气之中。
“我操?那么丑?”领头混混倒吸几口冷气,“tm的,那么丑的人还能做小姐?”
其他几人也似乎被惊到了,只是邪淫依旧在他们的身体里放肆:“说不定是活儿好呢?反正那么丑,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是我们强暴的。”
此人话一出,倒是得到了同伴的赞同。
原本消停的野狼再次燃起了**,他们摩拳擦掌地上前,带着**的手疯狂撕扯着姜矜身上仅剩的衣料。
“放开我!”姜矜的嗓子逐渐变得嘶哑,她的瞳孔紧缩,“救命啊!”
然而没有人听到她的嘶吼和求救,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一件地剥落,迎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姜矜的眼前逐渐变的模糊,她感觉有什么堵上了自己的喉咙。
似乎,她的出现,从来都是悲剧。
“喂,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