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鸿问道:“燃梦可是为韩非而来?”
韩非?就是那个写了《韩非子》的,法家的代表人物?师父说他还是个大帅哥,那这个韩非和燃梦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辰天一时脑袋里冒了好几个问号。
燃梦笑道:“苍鸿先生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过奖了。”苍鸿冷冷道。
辰天见气氛有些不对,刚刚缓和下来的氛围又因为苍鸿的冰冷而有了些紧张。
辰天道:“行了行了,二师兄好好说话,燃梦姐姐也来这边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燃梦倒不客气,挽起衣边便坐下了,却是苍鸿还在那站着。
燃梦道:“苍鸿身为师兄,怎还不如一个孩子心胸宽广?你未告知我你们的身份,我又为何要实情相告?苍鸿先生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辰天低声道:“二师兄不是生你这个气,他是气你偷听……”
“咳!”
苍鸿狠狠咳了一声,辰天忙道:“呸呸呸!我什么也没说……”
燃梦掩嘴轻笑,斟了杯茶,双手托起茶杯,正色道:“是我的不对,不该偷听你二人说话,请见谅。这样可好?”
辰天以手给苍鸿扇风,附和道:“就是就是,二师兄消消气,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吧。”
这两人一个一本正经道歉,一个吊儿郎当附和,苍鸿纵是心再硬,也受不了。
苍鸿一撅嘴,摊手道:“你们赢了。”
“耶耶耶!”
燃梦笑了,辰天跳起来欢呼。
“好了,燃梦,说说你进宫的事吧,如果没什么意外,他……是不在了吧?”
根据历史来看,韩非确是早就入狱而亡,不过这回有许多远古神穿越到时代,大趋势不变,但难免会改变一些细节,因此苍鸿说没什么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燃梦面容难掩心伤神色,黯然道:“据李斯所言,哥哥确实是死了。”
“怎么死的?”
“获罪入狱,服毒而死。”燃梦的声线隐约有些颤抖,似是忍得十分辛苦。
辰天看着也很难受,便安慰道:“姐姐你要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辰天不说还好,一说便和引燃了导火线一般,燃梦再也坚持不住,声泪俱下,嚎啕大哭。
辰天和苍鸿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燃梦痛哭,过了许久,燃梦仍在抽泣,苍鸿想了想,还是说道:“燃梦,听我一言,我觉得此事与李斯脱不了干系。”
“他是哥哥的同门师弟,并且已经答应我留你们当门客。”燃梦道。
经此提醒,苍鸿忽得意识到现在形势,李斯留自己和辰天作门客,自己却怀疑李斯,于理可以说过去,但于情却不合适。
“虽然如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其中定有隐情。”
燃梦点头道:“我打算先在李斯那待着,慢慢调查,我们还可以互相照应。”
辰天忽道:“燃梦姐姐你就不关心我们的身份吗?”
辰天说完马上看向苍鸿,他心里觉得燃梦对自己坦言相告,而自己还遮遮掩掩,一点也不大气,所以鼓起勇气一问,看见苍鸿面无表情,松了口气。
二师兄什么表现也没有,就说明他默认了!
燃梦轻挽鬓发,淡笑道:“当然好奇啊,只是不好意思问罢了。”
苍鸿道:“姑娘若问,苍鸿绝不隐瞒。”
辰天大喜,忙把自己和秦国和阴阳家的深仇大恨一股脑吐出来了。
燃梦神色阴晴不定,既高兴辰天能完全信任自己,又担心辰天藏不住事的性格以后会惹来什么麻烦……
“辰天,你听姐姐一句话。”
辰天眉毛一动,应道:“说吧,我听着。”
“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人,再知道他的所有底细之后,才能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你自己的事,这点要和你苍鸿师兄学习,这种藏不住事的性子要收一收了。”
辰天乖乖地点头。
苍鸿出言道:“那现该如何?”
“休息一日,我带你们去见廷尉。”
一夜无事。
翌日,燃梦带两人来到廷尉府。
“辰天,昨晚的台词对好了吗?”苍鸿低声道。
“嗯,记得差不多了。”辰天答道。
“按照我教你的说就行,一些不合适的地方自己转换一下,随机应变,知道吗?”
“嗯。”
燃梦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姑娘,廷尉说了,往后姑娘可随意进出相府,无需请示,他现在正厅,快请进。”
燃梦微一行礼,道:“谢廷尉。”
三人步入正厅,主位上坐着一身黑色官服的男人,两眼似闪着精光,正是大秦廷尉李斯。
这个李斯定不简单,以后还要与他为敌,应该有些麻烦。这是辰天对李斯的第一感觉。
“师兄。”
李斯见燃梦到来,便站起身来,迎道:“师妹来了,这两位朋友,还请介绍一番。”
“这两位都是纵横家鬼谷子门下嫡传弟子,这个可爱的小少年叫辰天,旁边的叫苍鸿,我们因缘际会,凑巧相识。”
燃梦巧妙地隐去了辰天的姓氏。
苍鸿笑道:“都是燃梦姑娘赤兔马的功劳。”
李斯轻笑,一揖到地:“原来是鬼谷子大师的弟子,失礼了。”
给苍鸿行礼还好,施施然接受了,一到给辰天行礼,辰天就慌了,结巴道:“廷……廷尉快、不必多、多礼。”
说着,辰天也照着在吴县跟项羽学的礼给李斯也来了一下。
“哈哈哈,没想到辰天小友如此可爱,年轻有为,能驯服燃梦师妹的赤兔,倒是让我等老人羡慕不已。在下李斯,字通古。”
李斯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绝口不提其他身份,既不会使来者感到尴尬,也不会泄露自己的一些信息,确实是个精明之人,不愧为大秦当朝廷尉,未来的丞相。
“大人折煞我们了,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对我们如此多礼?”辰天谦虚道。
李斯大笑道:“辰天小先生果然深得鬼谷子大师真传,说话真是恰到好处,叫李斯不知如何是好啊。”
辰天行一揖,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