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南宫烛言自然没错过她刻意展示的东西，目光识趣地错开，“听灵儿说，你准备四月下旬出发去边疆？”
“是。”
“找小王爷？”
“是。”
“你手上的戒指与玉镯是他亲手做的？”
“是。”
他轻轻地问，她淡淡地答。
他不习惯问别人的私事，她也不习惯同人谈起自己的私事。
一段简短利落的对话之后，各自沉默。
南宫烛言将茶杯放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问多了是失礼，不问又不死心……那么，他还要不要在她临走之前问一问她对他……
欧阳兮月静坐相陪，只要他不表明心意，那么她愿意故作不知，然后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
“兮月，这位是？”突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这是出来寻找不知去那逗留的妹妹的苏洵。
桌几一旁，石田彻一足有一八五的身高将小小窗子透进的光线完全挡住，他们的位置顿时黑暗。
欧阳兮月起身相迎，并介绍道，“哥，这位是南宫烛言，我的……”她稍稍停顿，看一眼对面跟着站起的南宫烛言，随即说道，“朋友，一同热爱书画的朋友。”
南宫烛言闻言，脸上的微笑先是一僵，然后不到两秒钟又氲开，“你好，我是南宫烛言。”
她直接为他定义了朋友的身份……
苏洵端着标准的十五度官方版微笑，握住对方伸出来的右手，“你好，苏洵。”
南宫烛言了然，她的竹马哥哥，传说中的天才？在这个时候找到凤书楼？
小二为苏洵添一只杯子，热情招呼，“这位公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茶？”
“不用了，我马上就会离开。”苏洵挥手示意小二下去，然后看向南宫烛言，“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叙旧？”
南宫烛言回给他一个善意微笑，心中却在想，如果他不是她口中的哥哥，自己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好走不送。
欧阳兮月问道，“哥，来找我有事？”
苏洵并不避讳外人在场，回道，“你干娘来让你回家吃饭，顺便谈谈你的去边疆事宜。”
“……哦。”欧阳兮月迟疑地应道，自从她收到龙悠寒寄来的宅子钥匙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苏家吃饭。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对干娘解说这件事。
苏洵不理她的驼鸟心态，又转向南宫烛言询问意见，口气却是肯定，“我想你作为兮月的朋友，一定不会介意兮月因事先走一步。”
南宫烛言勾唇浅笑，“当然。”
他让步，但绝对不是因为她有事，而是因为他今天已经没有心情和她叙旧了。
他现在极度想和轩打上一场。“非常感谢。”
苏洵挽起欧阳兮月告别离开。身后传来南宫烛言的告别话，“欧阳，我再找你。”
话是说给欧阳兮月听的，音却是对着苏洵过去的。
欧阳兮月回头，“好的，再联络。”
不过，下次一定带上灵儿。
苏洵头也不回，这样的他见多了，什么时候与兮月叙旧的次数超过五次了，他就愿意多看一眼。
两个人出凤书楼就上了马车。
老规矩，欧阳兮月的车后面待命，苏洵载她回家。
欧阳兮月老老实实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心情忐忑，“哥，干娘最近情绪怎么样？”
她不信钥匙的事没有传到苏夫人的耳朵里，她忐忑是因为自己终究伤了那个一心喜欢她的妇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