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顾上卿进宫!”凤擎轩森冷的开口。
奴才们一惊,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后宫争风吃醋的戏码,向来是要隐下的,这次,皇帝竟然要让朝臣彻查,这怕是,不打算遮掩,也下定了决心要找出幕后之人了!
跪在地上发抖的两个宫娥背部随着凤擎轩的一句话僵硬了一霎,却被岳惠妃捕捉到,这两个人!有问题!岳惠妃把怀里的渝丽妃交给邵淑妃,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两个宫娥,声音宛若寒冰,“说!是谁指使你们两个下的毒手!从实招来,本宫保你们二人不死,九族不受连累。可若你们执意不说,等顾上卿查出真相的时候,你们二人,还有你们的父母,你们的九族,统统要死!”
那两个宫娥心里一咯噔,知道瞒不下去了,保命要紧!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奴婢说,奴婢说!是……”
话还没说完,突然凌厉的冷气破风而来,两枚毒针没入两个宫娥的脖子后面,两个宫娥便七窍流血,当场气绝。
凤擎轩气急败坏,爆吼道,“快!去捉拿外面的刺客!都反了!竟敢在朕的面前杀人!”
岳惠妃也是眸子一冷,眼看就要成功知道幕后之人了,却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咬了咬牙,岳惠妃只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胸口爆发的恨了。
邵淑妃却是在两个宫娥即将开口的嘴型上发觉了不对,那个嘴型分明就是……
邵淑妃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呆了。
这番变化间,秦随风已经给渝丽妃喂下了药丸,清理了伤口,整张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无神的眼睛和嘴巴。
看的岳惠妃更是恨得几乎站不稳,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这幕后黑手,她定要讲那人不得好死!
这件事传到“春兰”的耳朵后,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想起先前,蘅碧汐送渝丽妃药膏时说过的一句话,人心难测。
忍不住背后发凉,她突然明白了蘅碧汐的用意了,因为,知道渝丽妃用了药膏会恢复如初的只有当时在场的三位妃子,分别是,岳惠妃,邵淑妃和韩贤妃了。
今年的秋天已经是末尾,当真是,凉了。
次日,渝丽妃惨遭毒手毁容疯了的消息,传遍了后宫前朝,曾经是省督盐史,如今是已是兵部尚书的渝明听到后,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御书房,声泪俱下的哀嚎了两个时辰,凤擎轩出来时的表情更是难堪十分,安抚好渝明回府后,凤擎轩一脚踹倒了御书桌,“暗卫!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
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次,皇帝是真的怒了。
慈宁宫内。
孙太后猛地摔碎了手中珍贵的玛瑙杯,气急败坏道,“竟敢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动这样的心思!放肆!”
一殿的宫娥太监跪了一地,“春兰”敏感的从孙太后的嘴里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来孙太后是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的,和孙太后来往密切的,可只有韩贤妃啊。
想起那张安分守已的脸,“春兰”不寒而栗,这韩贤妃,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孙太后大怒后冷静了下来,这件事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皇帝那边已经是动了真格了,要快才行!这该死的韩贤妃!竟胆大如此,这样的狠手都敢下,甚至当着皇帝的面,杀了那两个宫娥,这般的狠厉,杀伐果断,此女留不得了!
孙太后眯起眼,这样的女子,定会日后,成为反咬一口的猛虎,这次,她要做的,是撇清一切和韩贤妃的关系才行,这韩贤妃,便让皇帝除了好了。
她可以容忍后宫争斗,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她也支持韩贤妃和岳渝邵三妃争斗,但前提是不能过了去,谁知这韩贤妃竟是这般的歹毒!
撤走满殿的宫娥太监,孙太后只留下了几个心腹嬷嬷,声音阴沉道,“马上断绝和韩贤妃的一切来往痕迹,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几个嬷嬷心中一跳,想起昨日渝丽妃宫中发生的惨案,不由得汗毛竖立。
敢情,这一切,竟然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温顺顺的韩贤妃做的,当真是,惊人啊!
万花楼暗房内。
清醒过来的蘅碧汐听说后,冷冷的扬起一抹讥讽,一点都不意外道,“我早就猜到那韩贤妃不是个简单的,那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女儿,能简单到哪儿去,只是,没想到,这孙太后糊涂到纵容着韩贤妃做下这样荒唐的事情。真是可怜了渝丽妃,那女子,当真是个好女子啊,真是可惜了。”
众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了。
虽然一直都知道深宫里,吃人不吐骨头,但从未发觉,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而在寝殿中绣花的韩贤妃不小心被针刺破了食指,那滴妖冶的血珠落在手帕上,晕开一抹诡异的红,艳丽夺目。
韩贤妃向来柔顺的眼里,满满的嫉妒和得意,渝丽妃,皇上是我的,你也敢肖像?这件事,孙太后可是默许了的,谁敢拿她如何!
真是痛快!
一想到英俊伟岸的皇上,去渝丽妃的宫里,她就觉得锥心刺骨的疼,整夜整夜睡不着!
渝丽妃那张比自己貌美许多的脸,那天真无邪活泼的模样,还有明媚的笑容,无不像针一样,狠狠地扎的她满身鲜血!
她决不能!不能容忍皇上去找渝丽妃!
她要毁了渝丽妃的脸!她要她生不如死!
不过,这件事虽然有孙太后做后盾,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做点手脚才是。
勾起一抹诡谲的笑,韩贤妃轻声道,“暗卫,去,把一些证据扔在岳惠妃,邵淑妃,淑皇贵妃,孙太后,以及兰嫔的宫里,让他们查的一塌糊涂!”
暗卫收到命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三日,后宫是乱成了一团。
先是从岳惠妃娘娘的宫里搜出了七日破,随即又在邵淑妃的宫里找到了七日破,紧接着,淑皇贵妃的宫里搜到了之前送给渝丽妃药膏的残留物,里边混有七日破,最后又在孙太后,以及兰嫔的宫里搜出了那两名宫娥的信件。
凤擎轩铁青着脸,看着这些证据,气的要死!
邵淑妃的脸色是最差的,那个宫娥的唇形,是h。
韩贤妃,蘅碧汐的开头字,都是这个口型。
如今,韩贤妃宫里风平浪静,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谨慎而安守本分的一个人。
而蘅碧汐,去了念慈庵礼佛,送给渝丽妃的药膏里居然有七日破。
是谁,两人里边,到底会是谁?
岳惠妃见邵淑妃脸色难看之极,不由得恼道,“这幕后黑手果然阴险,把我们全部拉下了水。”
邵淑妃冷冷一笑,“狐狸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那日,那两个宫娥即将开口的口型,分明就是韩贤妃和蘅碧汐的开头第一个字,却断了命。”
岳惠妃惊得瞪大了眼,急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皇上现在都气的杀了很多无辜的宫娥了。”
邵淑妃却是不以为然道,“那些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在我心中,除了你和渝儿,其他人的命,干我何事!”
岳惠妃叹了口气,明白渝丽妃的事情,让邵淑妃整个人都变了,但邵淑妃的话,她也不想反驳。
“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岳惠妃皱起眉头道。
邵淑妃冷静下来,细细的想了一遍,分析道,“首先,淑皇贵妃,此人虽没深交,但此人的谋略远在你我之上,药膏是她送给渝儿的,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她为何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送给渝儿,里边若是有问题,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可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缜密,却又像极了她的手笔。”
顿了顿,邵淑妃继续分析道,“再者就是韩贤妃了,首先,她的宫里完全没有这次事件的半分证据和痕迹,为人又深居简出,安守本分。可如果说和她没关系,都觉得不妥,因为上次被绑架的事情,韩贤妃的父亲可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的。这是为什么?因为淑皇贵妃根本就不信任韩贤妃,为什么不信任?”
岳惠妃顺着邵淑妃的思路想了一番,咬牙道,“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和父亲谈谈,也许能知道什么关键!那次绑架事件,绝不简单!”
邵淑妃赞同的点头,马上让宫娥宣两人的父亲进宫。
如今已是户部尚书的邵丰林和如今已是贵为少保的岳朗,在听到女儿心腹的急昭时,惊得火急火燎的赶进了宫。
可当两人听说女儿竟然怀疑是淑皇贵妃的时候,两人怒了,训斥道,“娘娘,慎言啊!淑皇贵妃的品性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定是韩贤妃做的。当日你们可知,为何唯独韩贤妃的父亲被排除在外,不参与抄吴家的事情中,就是因为,淑皇贵妃说过,韩贤妃的父亲,奸诈狡猾,心狠手辣,让我们远离韩贤妃的父亲,这样的父亲能教出什么好女儿!”
岳惠妃和邵淑妃闻言,又惊又愧,看来这件事,的确和淑皇贵妃没有半分关系的。
岳朗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啊,关心则乱啊,也不看看,为何韩贤妃贵为妃位,她的父亲却明升暗贬,没了实权,官位也远远在我们之下,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连皇上,都是不信任韩贤妃的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