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边一道瑞彩划过天际,本是如虚似幻的山门逐渐凝实,显露出本来的样子。
护门大阵的关闭,预示着弟子招收的开始。
只听一声声轰隆巨响,本是浑然天成的山门逐渐裂开了一道口子,将其内的风光尽展人前。
山门内茂林修竹繁盛,奇花异草茂密,道道凝实的灵气如点点星光洒落在空中,可见万象门资源之丰富,山门之显赫,万象门修真大派的能力可窥得一斑。
此情此景,无疑牵动着场内万千少年的心绪,本是人声鼎沸之景,却在此时安静下来。静悄悄的,若银针坠地,必清脆入耳。在场之人,无一不在静静等待着,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去证明自己的潜质与天资,何人不想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万象门便是这个龙门,倘若有幸能成为其弟子,当是万幸无疑。
山门的口子渐渐大了,其内的景致逐渐明了,只见一道青石阶映入眼内,古朴苍桑之意显著,道道台阶沿着山似要延伸至天际,如通天之路,虽简单朴素,亦磅礴大气。石阶起始处一块古朴的石碑肃然而立,其上上书‘登天路’三个大字,似鬼斧神工,字体锋利,笔力雄厚,隐然有大师风范。
“首场试炼,持续七日,登上“登天路”者有资格成为记名弟子。”一道飘渺的声音似从远山传来,清晰无误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旁,如仙音绕耳,玄妙非凡。
见此情景,试炼把关弟子庄严宣布:“首场试炼开始,为期七日,七日内皆可参与,逾期不候。”
但闻此语,场内沸腾起来,无数跃跃欲试的少年争先涌入通天路中,本是万人山海却在踏入青石阶时,消失在了万丈通天路中,玄妙异常,万象门试炼关可见非同一般。
少年们的未来充满神秘,前方长路漫漫,谁能预料,谁能断定。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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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琅山十里外。
霍信若有所感的望向昆琅山,空蒙蒙的远山逐渐显露了它的真容。不真切的雾霭遮蔽了昆琅山的顶峰,从远处看去如一道白练环绕着顶峰,如梦似幻。
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昆琅山可谓是鬼斧神工,亦可谓是造化神秀。既然作为修真大派的洞天福地,必定有它的道理所在。
“霍哥哥在看什么呢?”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霍信的沉思,稍回首便见少女明媚的笑颜。一绺波浪般的黑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如淡烟般的峨眉,一双丽目顾盼生辉,秀挺的琼鼻,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脸蛋甚是美艳,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姿纤纤,国色天香。
“昆琅山快到了”少年微顿,轻轻说道:“你我也将再此别过了。”轻言细语蕴含着不知名的离别愁绪。
“啊,为什么?”少女惊异的声音响起,似颇为不舍。美丽眼睛蕴含着说不出的失望,一路的相伴,有些记忆终究是停留在少女的心中,不可磨灭。
“世界很大,有些人却总是遇不到。世界很小,有些人却总也避不过。”霍信避过少女失望的目光,面含深意道。那个清冷身影总是在午夜梦回时,飘荡在心底。
“不管怎么样,到了山门,我们就是师兄妹了,到时候我会常来找霍哥哥玩的!”少女很快收拾心情,依然是无忧无虑的笑容,似春风化雨,滋润心田,让人无法拒绝。
“霍哥哥,你看昆琅山要到了。”少女兴奋道,即使在疾驰的马车也难耐心中的喜悦,站起来时终究是没有稳定平衡,脚步一划险些摔倒,谁知一头栽倒到了霍信的怀里。
“啊,对不起啊。”少女惊叫道,脸色带着羞涩的酡红,手忙脚乱的抽离着肢体,却笨手笨脚的越弄越糟。
霍信一愣,但闻少女的馨香扑鼻,柔顺的发丝划过指尖,散乱的长裙难掩修长挺拔的身躯,似小鹿乱撞,笨拙可爱。身处冰原数十年未与外人接触的少年,心底不禁有些异样,内心的冰山似冰雪消融。
“小姐,就快到万象门了。莫要忘了自身的使命啊!”秦伯拉开了窗帘,郑重道。挣扎了许久才重新坐好的少女,面色羞红沉默不语。少年亦默然无言,静坐无声。
“小姐此去万象门,还请注意身份,我们李性可是修真大族,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而上的。”秦伯似有所觉,注视着霍信沉声说道。
“秦伯,您别这样。”少女急道,似欲维护,却又不知道什么才好。
霍信不语,似无所觉。
见此情景,秦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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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琅山,万象门。
此时已是试炼第七日,无数少年随着一道白色光华从虚空中浮现,掉落在地面。那是试炼失败,自动被守山大阵刷下的失败者。
只见那些失败的少年,正躺卧在地面,面色苍白如雪,已然昏迷不醒。
试炼残酷,天道无情,失败者没有机会,不受同情。这是自然法则,亦是万古不变之理。
“这些人资质可谓奇差,竟也妄想染指天道,可悲可叹。”
“可不是吗,修炼之途残酷至极,若是登天路都过不了,还谈什么鱼跃龙门,大道可期。”山门旁,两位试炼管理弟子闲聊道。
只见远方一道马车疾驰而至,湍急的马蹄声和抽动空气的鞭声,可见来人赶路之急切。
“来人止步,万象门前严禁马车惊扰。”见此情景,其中一位万象门的试炼管理弟子急道。
马车停了下来,赶车之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伯,身躯佝偻,双目浑浊,俨然一副岁月沉淀之景,此人正是秦伯。
秦伯掀开车外帘子,只见一位少女缓慢走出马车,一绺美丽的秀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细长的凤眉,一双明眸流盼妩媚,挺秀的瑶鼻,粉腮微微泛红,吐气如兰的朱唇,如雪的脸蛋红晕片片,晶莹剔透胜雪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姿娇小,恍如仙女下凡。紧接着一位少年走出,身姿挺拔,步伐飘逸,面容俊朗非凡,丰神足玉,俨然神仙中人。二人站在一起俨然郎才女貌,如金童玉女,般配异常。
两位试炼管理弟子不禁有些痴了,少女的绝世容颜吸引了他俩的目光,从此世界失色,日月无光。
秦伯干咳了一声,恭敬道:“请问二位,今年的试炼如何参与?似处理的多了,毫不差异。
一语惊醒梦中人,万象门的两位弟子回过神了,有些尴尬,很快正色道:“从此处进入山门,登上万丈登天路而不迷失者,可获得记名弟子的资格。”
“多谢二位。”秦伯颔首一拜,谢道。
“小姐,此去万象门一切保重,相信此关难不到您,以后一切就靠你了。”秦伯郑重道,眼角微红,眼前的少女俨然已是二八年华,不再是小时候蹒跚学步的小女孩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在离别时可谓是诸多不舍。仙路漫漫,岁月无情,此别或许是永远。
“嗯,秦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学有所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少女珍重道,离别将至,眼角亦是通红,多年的守护,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霍信,你若能成为万象门弟子,还请多多照顾我家小姐,我在此谢过了。”只见秦伯竟朝霍信深深抱拳一拜。
霍信相顾无言,只能点点头,聊表心意。心绪在见证了离别的情景不禁有些飘散,那道如月光皎洁的身影,如今过得好吗?
“走吧,我会在远处默默祝福你们的。”秦伯强忍悲伤,勉力挥手道。
少女脸上已经梨花带雨,只能勉力微笑,无可奈何的挥挥手,与霍信走上了登天路。
远处二人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似要无限延伸至远方,像无法预测的未来,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