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是空茫茫的世界,那是阴冷的黑,亦是浓烈的暗,空洞的世界似无穷无尽的遮蔽着,缺失了声音,消散了视野,看不到尽头,是欲教人的灵魂永世沉沦,不得解脱。
黑色的空间似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叹息,忍不住想要表达些什么,却又无可奈何的沉默。
空洞的世界忘怀了时间,远离了空间,逃离了因果,醉梦了红尘。
在这时空失去标杆的世界,浓烈的暗肆意的充斥着,包裹着,扭曲着。
突然一点微光突显,本是漆黑一片的世界出现了一点点微弱的光明,借着微光照耀,似有一个物体在微光旁。只见微光轻轻摇曳,似昏黄的烛火,与无尽黑暗在勉力对抗着,不愿被吞噬,不想黑暗永存,毅然在这没有时间的世界坚守。然而,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微光便消散了,光明过后仍是永夜。
然而并没有结束,不一会儿,微光又突然出现了,慢慢地亮了起来,似有备而来,继续积蓄着力量,妄图照耀整个世界,驱散黑暗,带来光明。在其照耀下,地上的身影渐渐的突显出来,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静躺在地上,似永世沉眠。在光明的照射下,眼皮微动,渐渐地有了苏醒的痕迹。
但并没有那么简单,逐渐攀升的光明似触怒了此地永恒不变的法则,黑暗似在无声警告,追逐着吞噬着不应存在的光明。只见光暗交错间,光明与黑暗争相吞噬,争夺着此地空间的占有权。不知过了多久的明争暗斗,光明逐渐掌握了空间的主权,一点点的驱散了常年无边的黑暗屏障,将希望充斥了整个空间。
“永远沉睡下去不好吗?不必承担,不必面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声音在怒吼,却又无可奈何的衰落下去。
身躯是暖洋洋的感觉,似包裹在时间的温暖下,异常舒适宜人。沉睡的少年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不同于极地冰原的世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温暖的阳光下,人生都变得异常开阔。霍信起身坐起,消散的记忆逐渐回来。
“此去万象门一路小心。”那是人形生物,亦是师父的声音。最后的记忆是师父发出的血色光华包裹自己,难忘的是明月离别时的挥手,只是一眼便已万年,再苏醒时已然出了冰原,传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你醒了啊,你都睡了好长时间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似黄莺歌唱,动听悦耳。霍信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紫衣少女正望着她,目光里带着关切与好奇,少女明眸皓齿,粉雕玉琢,不过二八的年华,带着不谙世事的美丽。
“小姐,还请当心,毕竟是不知名的山野异人。就算你好心救了他,他醒了便让他走了吧。”少女身旁一位老伯开口道,五六十岁的年纪,微微佝偻的身影,昏黄目光里带着看透世事沧桑。“此去万象门山高路远,还是小心为上。
“秦伯,你看他刚醒,似乎也没有去处,不如和我们一起吧。”少女撒娇道,明媚的笑容带着冰雪消融之力,似能驱散严寒。见霍信看着她,俏脸微红,躲过了霍信凝视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似要打破尴尬,亦或是要掩盖自身的羞涩,少女主动开口道,话语里明显的真挚的意,有着说不出的无法回绝的魅力。
“我名霍信,此去万象门。”霍信简洁答道,在冰原时只有师父和明月为伴,终究是不擅长和外人相处。
“我叫李天瑶,那我们一起吧”少女兴奋道,年轻的面容散发出青春的神采,乌黑浓密的秀发随着微风轻轻起舞,俨然像一位佳人从画卷走出,花容月貌。
少女身旁的老伯低声轻叹,不太情愿的答应了少女的请求,不过看向霍信的目光带有几分防备之意。
霍信不语,终究是答应了少女的提议。
三人乘着马车,沿着悠长的道路,一路缓缓向目的地进发。穿过繁华的城镇,经过茂密的树林,度过汹涌澎湃的大河,走过高耸入云的大山。
老伯坐在马车上驾着车,霍信和天瑶坐在车内。
“你每天修炼不累吗?”少女的目光带着异样的神采,一路上看着霍信闭目打坐,不禁好奇道。
霍信睁开了眼,有些沉默。累吗?在寂寥的冰原上无事可做,无乐可取,只能拼命的修炼,不知因何修炼,不知何时可止,终日与明月在不停息的修炼着。如果说累,是对过去的否定。如果说不累,是对自我的否定。这个话题霍信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多年的冰原生活,造就了霍信寡言少语的个性,只有对如明月般亲近之人才能敞开心扉。
马车不知停歇的转着,偶尔传来少女轻轻的低吟浅唱,和着车窗外潜入的清风,似春风话语,滋润心田。这是与冰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不同的感受,虽然陌生,却异常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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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间又一个十年过了,转眼间又到了万象门开门收徒的日子。
每到这时,总有来自各地平民百姓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世家大族子弟的身影。这是万象门最热闹的日子,无数少年才俊欲拜入万象门必定会颇有一番龙争虎斗,那是天才的战场,各地耀眼的新星间必定会擦出最耀眼的火花。
优胜劣汰,这是自古不变的天地常理。何为修行,修行便是与天地争锋,与日月争辉,夺天地造化,得天之巧。若是与人斗都落败,何谈与天争命之说。
不过数日,从各地来参加万象门开宗收徒大典的少年人数便已超过万人,由此万象门的影响力可窥见一斑。
此时在这个热闹的时候,万象门主峰飞仙峰的几大主殿内的大人物彼此正在用神识交谈着。
"转眼间又到了今日了,不知道这些小家伙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一个声音平淡的说道。
"只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就好。"另一个声音响应道。
"上次只是个意外而已。"又一个声音争论道。
"缘也,命也。只是时运至此,顺势而为罢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见过掌门师兄"其他声音一听到此声,纷纷恭敬道,不再多作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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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琅山脚下。
此时数万少年汇聚在万象门宗门的山脚下,人山人海,交谈声此起彼伏,那场面已经炸开了锅,数位赤霄宗弟子正在维持秩序。
此间不乏根骨奇佳之辈,道法精深之徒,但他们的目标皆是拜入一流大派万象门。
只见万象门众弟子皆身着绛青色道袍,身姿飘逸挺拔,男弟子剑眉星目,甚为仪表堂堂。女弟子身姿美妙,娇美无匹。腰间所系仙剑更衬得其飘逸非凡。
见此情景更是加重了这些少年郎心中拜入赤霄宗的志向,顿时将场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