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211效忠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因为于唐北尧而言,唐决是一个不可多提的禁忌。所以现场的其余人:不知道的,一脸茫然;知道的,噤若寒蝉……
唐北尧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既然如此,”他的嗓音转凉,冷冷地继续,“你想住哪里?”
“唐宅后院吧,随便给我一间就可以。”齐遂却仿佛没注意气氛的变化,依旧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着说完,“少爷不必费心安排。”
唐北尧拧了拧眉。
唐宅后院,住的都是后勤人员,以及负责安全的保镖。那些人,都是唐家最低的下属,甚至连唐门的人都算不上,可齐遂的身份……
“少爷,不行吗?”等不到唐北尧的回答,齐遂率先催促,先发制人。
“可以。”
唐北尧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少爷!”齐遂恭谨道谢,侧身让了路出来,同时做了个“请”的姿势,“很晚了,少爷还是带着乔小姐早点休息吧!”
说到“乔小姐”三个字时,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嗓音,目光朝着乔慕的方向扫了一眼。
只一眼。
冷戾、不屑。
乔慕的头皮一麻,因为齐遂这一扫而过的眼神,暗暗捏紧了拳头。她的直觉没有错:齐遂是有敌意的!只是他的敌意,是针对唐北尧,还是针对她呢?
可是她没见过他啊……
百思不得其解。
乔慕摇摇头,跟上唐北尧的步伐。
…………
回程的那一路,唐北尧都有些沉默。
到家后,他吩咐女佣照顾她,自己则率先去了书房。
“乔小姐回来啦?”女佣见到她很高兴,等到大半夜,依旧精神振奋,“大家都很想您呢!又瘦了……在外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絮叨着,恨不得把厨师也叫起来做饭。
乔慕没让她忙。
“都饿瘦了……”女佣嘟囔着,最后妥协下来,“那我帮您热一杯牛奶!您喝完就睡,等等啊。”一边说着,她便一边跑入了厨房。
乔慕阻止不了她,无可奈何地摇头低笑。
终于回来了!
温暖安定。
这里给她的,是家的感觉。
乔慕趿拉着拖鞋,想要跟进厨房看看,可刚迈脚,眼角的余光,却后知后觉地发现,玄关处还站着一个人——白十七。
“你怎么还在?”乔慕转头,面色意外。
从机场出来分了几辆车,其他人都直接去休息了,或者有跟随到了唐宅的,也都没停脚,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白十七不去休息?
“呃……”白十七的面色有几分犹豫,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在想要不要请示下唐少……齐遂住佣人的地方,我应该住哪里?”
“什么?”乔慕听得有些懵,“你在a市不是有房子?”
而且……
她住哪里,和齐遂住哪里有关?
乔慕上下打量了几眼,目光越发好奇:“那个齐遂到底是谁啊?”
“唐门最高权限。”白十七小跑走近,压低着嗓音,几乎是附耳过来说话,“能掌握唐门最高权限的人。唐少手底下的,没几个人。”
白十七尽责地解释了齐遂的身份——
他等于是权力中心的左膀右臂,坐拥人脉和资源,这样身份的人,在唐门里没几个。用通俗一点的话概括:这样的身份,一般是可以“座山为王”了!不用向唐北尧述职的!
乔慕点点头。
这个她听明白了!她想起之前齐遂称呼唐决为“阿决”,足以证明他的地位。
“所以啊!他那样的,都住佣人房了,我住哪里?”白十七憋屈,“唐门的等级观念还是很严格的。其他不知道的也就算了,知道的……我岂不死得很惨?”
她哪敢再去住她在a市的豪华套间?
“……你也要去住后院?”乔慕纠结地扭头看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后院好像没空房间了。”
白十七的脸色越发惨淡。
“乔小姐,牛奶来了!”女佣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看到白十七还站在客厅里,有些疑惑,“十七,你今晚不回去了?”
“我……”
“她住客房。”乔慕抢先接话,她接过了牛奶,另一手直接把白十七往客房的方向推,“早点睡吧,白十七自己会收拾的。”
女佣应声,这才退下。
“我睡客房?”白十七压低了声音咋呼,“你怎么不直接叫唐少杀了我?”
“不是!把你留下,还想让你帮其他忙。”乔慕执拗地把白十七推入客房,既然刚才白十七都说了这么多了,她也能放心大胆地接着问,“那齐遂和这里的谁有结仇吗?”
白十七茫然。
“不知道。”她摇摇头,实话实说,“我权限不够,不可能知道那些。不过,唐少很尊敬他,别人应该也不会和他结仇吧?”
尊敬?
白十七的这个词,让乔慕的眉头皱了皱:“他有可能和唐北尧有仇吗?”
“不可能吧?”白十七惊呼,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让我住在这里,是看着他,还是查一查他?”
“都要!”
………………
热牛奶送给白十七了。
乔慕在楼下待了一会儿,才缓步上楼。书房的灯还亮着,乔慕想了想,还是决定推门进去——里面很安静!光线明亮,他的电脑开着,屏幕上正在快速地翻滚一些数据。
而唐北尧本人……
他站在窗口,正眺望着某个方向。从这里,是能看到后院那幢楼的入口的。
“怎么还没睡?”他发现了她。
“你在看什么?”乔慕摇了摇头,走过去陪他一起看——那里,有下属正在忙上忙下的搬行李,而那抹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黑暗里……
抽烟。
火星明灭,这是他最好的存在的证据。
是齐遂。
不知是不是距离的问题?还是因为唐北尧的原因?她看着齐遂的方向,总觉得那抹身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
“齐遂。”唐北尧开口,嗓音很淡很平静,“他曾是我哥的心腹。他效忠我哥,不效忠其他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