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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1 / 1)

魏谦游反复打量着陈穆,此人看着年纪稍轻,却在那几个老道眼中有很高的威望,这伙人该是以他马首是瞻。那便擒贼先擒王,制住了此人,阵法便破。

魏谦游缓步朝陈穆走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这说法倒是足够唬人,本座若破了你们的阵法,可算得能比拟天道了?”

陈穆面无表情:“所谓天道,便是人力不可及之事。谦游你大可一试,但师叔要提醒你一声,与天道作对,必然会败。”

魏谦游没再说话,向前猛力推出一掌,不偏不倚落在陈穆的胸口处。

稍一触及,魏谦游便皱了皱眉头,快步拉开距离。这一掌似乎推在了青石所砌的墙壁上,震得虎口隐隐作痛。

转观陈穆,那一掌没推在他身上似的,面容间未有任何变化。但魏谦游相信,此人的感受绝不像他面上这般平静。

“谦游,师叔再劝你最后一句,若你还执迷不悟,师叔便不再留手了。”陈穆说话的同时,打了一个手势,洪寅等人纷纷上前几步,留给魏谦游活动的空间便仅有区区数步。

魏谦游充耳不闻,暗自思索着什么。阵法既成,便有破阵之法,既然破绽不在阵眼上,便在这些老道身上一一尝试来。

一念至此,魏谦游瞅准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道士,试探着又推一掌。见那道士毫无闪躲的意思,立时退后,换了一人尝试。

瞬息之间,魏谦游便轮番试过了阵中八人。可无一例外的,皆是给魏谦游无力的感受。更甚者洪寅稍有所动作,就叫他觉着一拳打在泥潭里,连抽身回来都甚是费力。

魏梦槐忽觉手腕一疼,拍了一下云韶抓着自己的手:“你轻着些,都攥疼我了。我可跟你说啊,你别生了去帮他的念头,凭你我稍有不慎铁定没命的。”

这边的动静,并未传到魏谦游耳中,陈穆则是担忧地往那边看了一眼。

魏谦游察觉到陈穆的反应,心说:这时候分心,也太看不起人了。你都给了机会,我利用可是对不起你。

待陈穆反应过来,魏谦游已然到了近前,不由面露惊慌之色。

魏谦游狞笑着探向陈穆喉间,务求一招制敌,不生任何变数。却见陈穆微笑着回望过来,魏谦游心道不好,但要收力已经为时已晚,只得硬着头皮生生加了几分力道。

陈穆侧头堪堪避过,双手上托,抓向魏谦游两处大穴。与此同时洪寅等人再度缩小了包围圈,数柄木剑入手,齐齐朝魏谦游背心刺去。

魏谦游看得清明,虽是木剑,但挨这一下也不会好受。最好的结果,也要丧失一瞬的反抗能力。而这一瞬,足以分辨高下。

魏梦槐安抚道:“你瞧,陈穆老道特意吩咐换了木剑的,好歹都是谦游的师叔、师兄。你担心谦游,他们又何偿想过要伤他?”

云韶目光紧紧盯着那处,并未因魏梦槐的劝说感到轻松:“并非你想的那般,你瞧剑柄处,这或许就是师叔和师兄们为何用木剑了。”

魏梦槐闻言望去,这一望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分辨清楚了当下的局面,置身其中的魏谦游却不似局外二人那般紧张。腰身一扭稳住身形,而后踏在陈穆上托的掌心内,整个人腾空而起。

这才看清,原来阵中不止他和面前的八个道士。还有一女子在旁,看似不在阵中,却一直随着阵法的变化改变方位。

魏谦游心中似抓住了什么,或许这女子才是破阵的关键,先前却是他想错了。

复又借着刺来的木剑发力,魏谦游直朝关观而去。虽然身在阵中失了主动权,但魏谦游的动作实在太快,待得众人反应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间。

糟了……众人心叹一声,虽则魏谦游的猜想离破阵之法还有些出入,但关观根基尚浅,便是有乾元阵相佐也是难以抵御。是以若关观被制,阵法离破除便不远了。

间不容发之际,魏谦游忽觉一股子寒意迎面而来,本能地踮脚踏在地面转了一个圈,止住前冲之势。

“瞅准一个小姑娘下手,惯会投机嘛。难不成你觉着靠着这般手段取胜,面上有光不成?”拦在关观身前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手中之剑尚未出鞘,便让人觉出森寒之感。

“你又是何人?少来多管闲事。”魏谦游心头这会儿才多了一抹凝重,如此凌厉的剑意,竟是此人剑未出鞘所发,实在不简单。

乾元阵唯一的破阵之法被这人拦着,若要强行破开谈何容易。一边是固若金汤的乾元阵,一边是探不清深浅的剑客,今日若要离开谈何容易?

陈穆拱手道:“多谢阁下相助,但此乃我们玄清派的家事,不劳阁下费心了。”

陈穆止住众弟子,没让他们再上前。眼下多了一个不明来路之人,若让他插手其中,事情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若此人是朝廷派来的,他便是想保下魏谦游也保不住。

持剑男子朗声笑道:“原来是玄清派清理门户,在下素问玄清派大名,今日一见不甚荣幸。”

“阁下客气了。”陈穆没急着轻松,静待着男子接下来的话。

男子又道:“道长都如此说了,在下也该卖道长一个面子,只是棋逢对手,不下一盘着实不过瘾。这样吧,相逢既是有缘,在下就送诸位道长一剑。”

见男子抽剑离鞘,魏谦游凝神相对。看样子这些道士没有夹击的打算,倒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应对此人。

“小心了。”男子提醒一声,剑指魏谦游直刺而来。

好快的剑!魏谦游心叹一声,其中并未蕴含多少变化,但凭这出剑的速度,便足以叫人无法躲闪。无法躲闪的剑,自然无需后手。

待要做出反应,魏谦游才意识到,并非男子的剑快,而是他变慢了。剑刃所散发的寒意似要冻结他的五脏六腑,也是因此才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

魏谦游目光变得冷凝,与此同时在场的众人呼吸一滞,浓郁的血气涌入鼻腔,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男子也觉心头一寒,不同于清云游所散发的纯粹寒意,这寒冷似乎来自他心中的恐惧。再看魏谦游时,魏谦游似乎成了他心底最为惧怕之物,出剑的手也再不显那般坚定。

一剑不中,男子再不上前,反而抽身后退,几次起落便消失在了院中。

魏谦游欲追,却觉双臂手肘处传来钻心之痛。一脚踏在身后那道士的胸口,那道士立时抛飞而出,乾元阵再起不到多余的庇护。

刚要转身对另外一个道士如法炮制,两膝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魏谦游再站立不稳,在众人眼中缓缓倒地。

失了反抗的能力,魏谦游只得眼睁睁看着余下几个道士抽出木剑剑柄上的黝黑铁钉,一枚枚钉入他全身所有关节。

“玄清派,自诩名门正派,竟还做这些背后偷袭的勾当。”魏谦游咬牙切齿道。在他的认知中,只有没良知的坏人才会这么做,正是他最不屑的。

柴修仁蹲在地上瞧着他,哂笑道:“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进犯中土?你能取中州,怕是有人替你出谋划策吧?”

魏谦游面容间多了几分自嘲:“罢了,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是何下场本座都认栽。但就凭你们几个,阻碍不了我落燕岛的大业。”

许弘文咧嘴一笑:“咱们自家师兄弟,就别计较这么多了,你先消停几日好生想想。师兄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歹了啊。”

洪寅冷哼一声:“你们倒是还有心情闲聊,快出去瞧瞧,动静这么大别被人发觉了。包庇逆贼,真是辱没玄清声名。”

柴、许二人扁了扁嘴,腹诽道:这命令还是师父下的,师兄若是不满找师父抱怨去啊,就会在他们面前威风。

“那这里就交给各位师兄弟了,我二人即刻便去,尽可能将事情压下来。”

柴修仁说罢,又捅了一下打算叙旧的许弘文,翻着白眼道:“走吧。”

身处阵眼的陈穆似虚脱了一般,被一旁赶来的弟子扶着才得以站稳:“寅儿,将谦游看管着,勿伤及性命。”说罢便吩咐身侧弟子扶自己回去,没再做半刻停留。

“将谦游带到柴房看管,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洪寅忧心着师父的状况,快速吩咐过后也紧跟了过去。

魏梦槐一把抓住要跑过去的云韶:“洪老道这话是对你说的,先别冲动。待事情平息下来,再偷偷去瞧他也不迟。”

云韶一直目送着魏谦游被几位师兄带走,才不舍地收回目光,任由魏梦槐拉着她回了屋子。

魏梦槐见她一副失神的样子,便想着帮她分散思绪,询问道:“那些老道定是会将谦游严加看管着,要将他带出来不难。可他这副样子,动都动不了,带着他定是走不远,总得有个地方安置。”

云韶微微点头:“这点你放心,我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保准叫各位师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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