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 / 1)

赵王没阻拦,只缓缓开口道:“魏谦游和云韶倒是对你上心,只是从你身上没看出你师娘的好,倒将毛病学了个干净。从前这般小数目,你想来是不屑一顾的。”

赵清绾听罢心里一紧,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赵王正噙着玩味的笑意看她。

“殿下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与殿下素不相识,何来的从前一说。”赵清绾不安道,心知她要是再跑,赵王就要出手阻拦了。

赵王见她还装傻,趁她不备,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面纱。

赵清绾忙低头将脸捂住,自欺欺人地想着如此就不会被认出来。

“给我个理由,若是能够说服本王,就不在皇上面前揭发你。”赵王翘起二郎腿,扬着下巴说道。

“什么理由……”赵清绾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王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愿回宫,本王实在想不通,在公主和土匪之间,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哀求了良久,赵清绾终是被迫妥协:“自然是为了婉儿,我此生许了她,自然要离不支持我们的人远些。”

说罢,赵清绾又道:“也就是和你这种没多余感情的人,我才敢如实交代。也不指望你祝福我了,听过忘了就成。不过你怎么突然就八卦起来了,都不像我认知中的赵王。”

赵王脸色一黑,晋王说的不错,赵清绾就是那种给三分颜色敢开染坊的主。他才给些好脸色,这多年来他给赵清绾施加的惧意便荡然无存了。从前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倒揶揄起来了。

“去吧,此事的内情,本王不会与人说起。”在威严尽失之前,还是让赵清绾早些离开的好。

赵清绾还不放心,反复提醒道:“一定不能与人说啊,就是闲谈也不许。”

“赶紧走,别等到本王反悔将你带回去。”赵王故意黑脸说道,本王又岂会像你那么大嘴巴,只要你自己别走漏了风声,日后又来本王府上苦恼就好。

魏梦槐紧握着钓竿,任魏谦游几次主动请缨都不肯递出去。谁知道他上回抽了什么风,那几筐鱼吃了半月都没吃完,到最后全浪费了,叫她心疼好久。

趁着等鱼上钩的空当,魏梦槐闲谈道:“谦游,咱们找了这么久,都转了小半个西耆。或许云韶根本不在西耆,别要你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到头来却是白费的。”

“你若是累了,咱们沿途就多歇歇,我是不着急的,慢慢找就是。大抵是我和韶儿的缘分太过深厚,才需要更多的时日来修。”魏谦游道是魏梦槐在试探他对她的信任程度,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魏梦槐嘴角一扯,腹诽道:你倒是看得开,但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只为找一个明明不在此处的人,我都快不忍心骗你了。

“或许云韶是来了西耆,但找不到你又离开了呢?再不然就是她不想见你,所以你来了西耆她就走了。不论是哪种可能性,你我留在西耆都是浪费时间。”魏梦槐不敢直接承认,旁敲侧击道。

魏谦游心情一沉,苦笑道:“多谢你‘安慰’我啊,其实你所说的我也想过,只是我还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执念罢了。当时她说此生再不见我,我也只当那是一句气话。但若此生我找不到她,便来生再找下去,这是我欠她的,也只能如此还了。”

魏梦槐越听越糟心,直接用一条还活蹦乱跳的鱼将魏谦游的嘴塞满:“你这般举动,在外人看来和失心疯也是无异。她又不会知道你如此做了,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罢了。”

魏谦游呸了两口鱼鳞,将那条抽了他几个嘴巴的鱼尾狠狠揪了下来。还觉不解气,又把它扔在地上跺了两脚。

“魏梦槐!太过分了!”魏谦游呵斥一声,起身居高临下地瞪视魏梦槐。

“怎么样?”魏梦槐不甘示弱,也起身抬头瞪了回去。

“不,不怎么样。”魏谦游态度软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坐下,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魏梦槐却没准备就这么了结,在魏谦游心头又是一刀:“就算她现在站在你面前,说不定也要一脚将你踹开。要是真拿你当宝,她当日还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

魏谦游恨不得把这丫头推水里,咬了咬牙,还是将情绪咽进肚子里自己消化。

看扁嘴抱膝坐在一旁的魏谦游,口中不停地念叨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安慰自己,魏梦槐也是于心不忍。

朝魏谦游那边凑了凑,手肘轻捅了他几下:“比起如何找到云韶,我倒是更想知道,等日后见了云韶你该怎么介绍我?”

魏谦游还真正经想了一番,说是途中结识的朋友魏梦槐肯定不干。若要编排个亲近些的身份……月老的那根红线也未必就那般结实。

“照你说来,我该如何介绍?”想不出个头绪,魏谦游索性将难题丢了回去。

魏梦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个难题:“正好你我是本家,你只说我是你的妹妹。若是怕云韶不信,你说我是她的‘妹妹’也成。”

魏谦游凄然惨声道:“早知道没什么好答复,我就不该问你。”

魏梦槐翻了个白眼:“我求着你问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种话也问得出口,也不理我的心情如何。”

“你的心情?如此说来,当日你说看开了是骗我的了。”魏谦游佯装警惕道。

两人互相道破对方的心事,使得场面有些尴尬,一度陷入冷场之中。

还是魏谦游先打破沉默:“梦槐,你如实告诉我,婉儿传来的口信,可是告知了韶儿的所在?”

魏梦槐迫使着自己直视魏谦游:“怎么会,我也知道云韶对你有多重要,若是我知道又怎么会不告诉你。”

魏谦游愣了半晌,才道:“此言属实?你当真不知道韶儿在何处?”

魏梦槐恍然道:“原来你是以为……怪不得近日来你对我态度这么好。如今我也明摆着告诉你我不知道了,你是不是要过河拆桥?”

“你这桥偷工减料,都没修到对岸去,叫我如何过河拆桥。”魏谦游脑袋耷拉下来,这误会着实叫他空欢喜了一场。

婉儿和清绾也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这么久。就算喜儿姑娘说不通,好歹回来再与他商量,她们能得个主意,也好让他分分心思啊。

与此同时,温婉也正与赵清绾抱怨着:“送信的人都回来复命了,师父怎么还没到。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找到师娘还重要的吗?”

“谁知道呢,照理说师父听说了师娘的消息,该是马不停蹄就赶来了,恨不得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赶路。”赵清绾怏怏道。

这段日子无聊的很,当日她们回来不过告诫了一句,云韶就整日憋着去赵王府找麻烦。害的她们不敢离开清风寨半步,免得一不留神就没看住云韶。

温婉意味深长道:“不知师姐发现没有,师娘从前对于朝廷重臣,就算不时会动上一会劫他们财务的心思,平日却也是敬而远之的。如今竟是光天白日敢去赵王府惹麻烦,这全然不像是师娘的性子,反倒像是师姐口中形容的师父。”

赵清绾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自与师娘重逢后,师娘确是与从前的性子略有不同了。

忽地赵清绾一拍大腿,双眼瞪得滴溜圆:“婉儿!”

突然来的这一嗓子,将温婉被吓了一跳,忙坐直身子紧张地看着赵清绾。

赵清绾担忧道:“莫不是师父为了你我的事情,到西耆皇宫去闹了一场,被抓了丢入狱中了吧?毕竟师娘近日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比起师父从前,却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温婉笑了一阵,又歪回躺椅上:“师姐糊涂了不是,派去送信的还回来复命了,若是师父被抓了他哪敢隐瞒。”

赵清绾嘴角一扯:“平淡日子过久了,总爱想些有的没的。想想旁人又管束不着,自然是怎么刺激怎么来了。”

温婉笑道:“是这么个理儿,只求别叫师姐说中了。西耆再送信来,你我赶回去怕是也晚了。”

闻言赵清绾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激动道:“既然师娘记不得从前,不若咱们就编造一个故事,说师父在外落难。只要师娘一紧张,师父到金陵后也不必再安排那许多了。”

温婉将这法子与自己想过的几种逐一比对了一番,颔首道:“这法子不错,只是你我先别急着实施。师父还不知被何事拖延了,多久能到金陵还是未知数。与其叫师娘白担心,不如等师父到了,咱们再一起商量,岂不妥当?”

赵清绾扁嘴:“此事早些晚些,我倒是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再不找些事情做,我身上就要长蘑菇了。不若咱们劝劝师娘,就放赵王一马,别死磕到底了。也不知道这样连门都不敢出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谁说不出门就没乐子找?师姐若是闲闷,婉儿道是有个好主意。”温婉眯眼笑道,语气中尽是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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