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没有叫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敢跳楼……就凭你这功夫,你确定你跳下去还有尸在?”
这男的,嗓音实在是太好听!但该死的,太熟悉了!
挣扎中的古忆竟然瞬间放弃了反抗,一阵静默后,默默地松开了紧扣在扳手上的手指,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贤王……您怎么来了?”
灯被点亮,她被放开,转身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好像很是闲适的康贤,她呆呆地说不说不话来。
真是阴魂不散!
不是说,追上来除非变鬼飞吗?怎么,难道他真的是鬼吗!
“本王怎么来了?”康贤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本王来得不应该?”
古忆皱皱眉,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看在他长得实在是帅的份上,她一定不甩起他!
“来得太应该了!”古忆苦着脸陪笑:“我跟阿玫还说,你们就在后面,但为何天黑了还不到边呢!嘿嘿,嘿嘿。”
康贤看看桌子上尚未收拾的饭菜,再抬眼看了看她:“饭都还没有吃完,为何事要跳楼啊?”
古忆见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一个劲地问她话,不由得心底直冒火,唉,这很让人讨厌的知道不知道啊!
“我……正在看夜景……”她咬着牙齿,正艰难地解释,窗户下面阿玫的口哨声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响。
她看着虽然并不拆穿她,却斜乜着她似笑非笑的康贤,终于垂头扶额,弱弱地说了一句:“好吧,因为……听到有人喊鬼来了……”
康贤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找的理由,也是醉了。有时候她伶牙俐齿,字字句句都中要害,可是有时候,她含含糊糊,每一句话都是胡扯。
“嗯,想不到你还怕鬼,那这样吧,今天晚上,本王陪着你。”
古忆听了他的话,猛地抬头:“贤王,你就别闹了!天也不早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歇着去,明早好继续赶路!”
“你不是说你怕鬼吗?”
“鬼怕我才对。”
她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他离开。目光越过他的身影,看到了后边的窗户。
后边的窗户,已经打开,黑夜的夜景下,那暗暗的窗户上,竟然贴了一张白色的人脸!
“啊……”
她尖叫一声,惊得康贤倏的起身,长臂一伸,将她护在了怀里,“怎么了?”
“鬼……”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爪子,指向后边的窗户,咦?怎么是阿玫站在了窗边?
“放开我家小姐!”
声到剑也到,阿玫的剑直刺着康贤的喉咙飞了过来。
古忆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阿玫又怎么了,到底是要她怎么教,她才明白,她古忆在场的时候,她不能对这些王爷们不敬!因为只要她在场,她阿玫动手,跟她古忆自己动手的性质差不多!这不是要给她戴谋反的帽子吗?
难道这个阿玫,还天真的以为,康贤追来了,杀掉他,她们两个人还能愉快地跑路?
不过让古忆松了一口气的是,康贤未见怎么转动身体,却就已经带着她躲开了阿玫的那飞来一剑。
“阿玫,本王说过,事不过三,这次,一定要罚你!”
康贤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冷冷的寒气。
古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他的怀里,就地一把,将他熊抱住:“别!贤王,阿玫不好,都是我的错。还请千万要免她一罚。”
“不行。她已经犯了多次了,每次都以利器相向,置我皇家天颜于何地?”康贤虽然嘴上还是说得很刚硬,但语气明显地低缓了许多,低头看着熊抱着他的女人,眼睛里不自然地多了一份柔和。
“唉,不要太认真嘛!您明明知道我古忆很是敬重王爷您的对不对?作为主子自身对您已经很敬重了,所以认为都做得很好了,于是乎,忘记了再精心去教导下人。今天王爷这一训,一语惊醒梦中人,使我深深地懂得了,敬重王爷从自我做起还远远地不够,必须要将这一观念深切地刻进身边每一个人的心里,这样,才不会出错,不会犯忤逆的大罪!请王爷再给阿玫,再给我古忆,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倍加珍惜这一个机会,好好地反省,深刻地反思,谢谢!”
古忆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康贤紧抿着薄唇,没有去打断她。她说的什么,他并不在意,他只是莫名地有些欣赏,每当在她自认为情况糟糕,很紧急的时候,就会噼里啪啦地一个字也不重复地来一长篇大论,显得狗腿,却又狗腿得可爱,你只要听进去了她的话,她总是能让你跟着她的思相走,然后就很轻易的原谅她之前种种的错误,明明知道她就那一张利嘴,除了说她其实啥也不会,说了她也不会去做。但却能让人就去相信她,顺着她。
特别是此时,她软绵绵的身子,带着微温紧紧地抱着他,香气满怀,他低头看着她,那不停地一动一合的小嘴,那边说边转动,透着狡黠的一对眸子,在他的眼睛里,都显得过人的生动。
“喂!”古忆见自己嘴巴都说渴了,可当事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她皱着眉头,咕哝地低声说道:“看来你是不原谅了?那你说,你要怎么样地罚她嘛?”
唉,求人不如求已,他实在要罚,只能另想对策了!嘟着嘴唇,怏怏地放开了抱着他的手。
只是她还来不及转身,只感觉到身子一紧,她整个人被康贤紧紧地圈在了他的怀里。
“啊呀!”古忆一惊,靠,刚刚她只不过因为怕他突然对阿玫出手而抱了他一下,他还非得还回来,真他丫的小气!“你……”
她刚想抱怨他的心胸不够宽广,可是眼前一黑,两片嘴唇被他堵上。
好种温软酥麻的感觉,像电波一样的,从她的唇边,散开,传遍她的全身。
她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完全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