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贤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将她当怪物的时候多了去了。这个时候,她常常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跟那个最先提出什么地圆说的那些科学家一样的,明明是一个大智之人,却生生地被一帮傻瓜鄙视。
因此她看着他接着说:“你如果不说的话,那不好意思,我又得去冷寒诚他们那里去一趟了。他们不管在什么时候,表现得都比你热忱。”
康贤闻言脸色一冷,目光如电地逼视着她,但看到她一脸的倔强的时候,他终于还是缓缓地吐出来三个字:“西陵山。”
她大都时候还是怕他的,所以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大部分是狗腿而谄媚的。只是她已经不止一次头脑不清醒了,只要是哪根筋没有转过弯来,她便会不顾命的跟他死磕。
所以,他虽然很不喜欢她用这种激将的方法,或者逼的方式,来问他要答案,但他还是给了。不就是一个地名嘛,又不是什么秘密,本来就可以大声地告诉她。
“真的是西陵山?”古忆心突突地跳起来,激动到了极点:“就是那个东西的西,山陵的陵,大山的山?”
康贤冷眼看着她,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激动个啥。还一字一字地组着词,好像怕其中的字有错误或者混淆一样。
“是。”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发?”她连忙问道,声音都有些抖了。
康贤沉吟了半天才道:“今天再跟冷寒诚商议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方便。”
古忆在房间里转过来,转过去,一时好像要在桌前坐下来,一时又好像要开门出去,脸上明明是笑意抑制都抑制不住,眼角却又滑出来两行清泪……好像一下子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整个人都蒙了一样。
小姐什么时候哭过!
阿玫眨着眼睛,也跟着哭出声来:“我们要不要回古家去啊!小姐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不正常了,哪个地方都发过病了,现在……好像连,连……”
加脑子都不正常了这句话,她还是说不出口。毕竟在小姐的。淫。威之下,她从来没有说过对小姐不敬的话。
康贤两手抱在胸前,静静地观察着古忆。
她一个常年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听到西陵山这三个字,会如此失控?
心里隐隐地又开始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能令一个女子,如此失态的,除了跟男人有关,应该是不会有其他的考虑了?
脸色越变越冷,目光越来越沉。
那沉冷的目光,终于也惊醒了终于平静了一些的古忆。
她抬眼对上他,微微一愕,然后扯嘴弯弯一笑,那犹自带着泪水的笑眼,竟然是十分的清明灵动。
“贤王,真是不好意思,在您面前失态了!”
她不仅笑了,而且还笑脸盈盈地道了一句歉。
康贤虽然依旧未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但内心震撼极大。她是经常在他的面前笑,但那种假笑简直是做作得有些过分,他认为她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一点也不隐瞒她是在他的面前假笑,
而今天,她一阵激动慌乱过后,竟然突然变得沉静而优雅。
此时她这盈盈一笑,真的是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得出来,她这笑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的眼神里都写满了那种喜悦的心情,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里,也有着那种高兴到极点的因子。
他突然有些失落,继而又有些怒气,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如此影响着她的情绪?
他之前就一直没有做到过!
“那能跟本王说说,是什么原因令你突然失态了呢?”
康贤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却有几分深沉。
古忆却全然不去猜他的心思,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说了他也不会懂,更不会信。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一个人收着就好了。西陵山,飞鹰寺,如果那并不是因为简单地重了名,而是真真切切地就是她去拜佛的那座山,那座庙的等方面,就太好了!
或者一切皆有机遇,佛家说的因果,她说不定只要回到那座庙里,再摸一摸那窜佛珠,就能穿回去了呢?!
叫她怎么能不激动!但又叫她要如何去跟他解释?
因为没必要,一概不解释。
康贤听了她的话,脸色虽然阴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一个女人她不想告诉你她的内心,你还真的能去强迫她不成?
只是,心怎么就这么堵呢!
古忆一边低眸想着现代的一些趣事,一边弯着唇笑着。
只要有路回现代,这个世界她片刻都不想呆,什么王爷,什么世子,丫的,她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康贤看着沉浸在她自己世界里的古忆,立了半晌,终于是转身出了房间。出门对院子里侯着的李正庆低声吩咐:“多叫几个人,看着这两个女人。”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这两个女人似乎他把握不住。跟那几个世子相比,她们二人行事,简直就是完全地杂乱无章,没有规矩可言。他甚至觉得,哪怕有灭九族那样的重刑摆在她们的面前,她们不想买帐的话,还是会不买帐。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两个女人真的需要时时的盯着了。
李正庆应了一声,之后却跟着他来到房间里,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康贤听了半天没有说话,看着古忆房间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听他的吧。”
李正庆应着,退后几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当冷寒诚与晏之仁几个人都来到了康贤住着的听雨阁。
当他们见到古忆跟阿玫从另一边的西厢房里走出来时,脸上都有了笑容。都大声地跟她们打着招呼。
“这是要出发了吗?”古忆一脸的兴奋。
冷寒诚几个人不解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对任务如此地积极感兴趣了?
晏之仁笑着:“是啊,冷兄说他伤已经无碍,国事紧急,我们决定要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