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忆原本是想等阿玫出战之后,她骑马先奔,因为她在这里,只是个累赘。康贤一早就暗示了她,让她自已逃命。
可是没有想到,阿玫只是一出招,竟然直取了那个光头的性命!那个光头刚刚倒地,阿玫已经回归到她的身后,“驾!”的脆喝一声,就要向前面冲去。
剩下的一些黑衣小兵一拥而上,但这似乎正好给了阿玫方便,她清喝一声,长剑挽起几朵剑花,剑气四射,光芒到处,黑衣人尽数无声倒下,连哼都哼不出来,便已经断气。
就这样,两人骑着千里雪箭一样的飞驰而去。
跑出两百米的样子,见后边并无人追来,古忆的心里终于停当下来,但立即又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心想那什么调兵令,必须是要四个人同时到场,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敌方肯定是无所谓了,他们只要击倒一两个就成了。
本来这几个男人,她跟他们并不熟,可毕竟是自己一穿过来,就要跟他们一同出生入死,算起来也是缘分。想了想她转头对阿玫说:“阿玫,你的武功这么高,回去助他们一把!”
“可是……现在正是危险时候,我不能离开您的身边。”阿玫眨了眨眼睛,古忆的命令让她显得有些为难。
“阿玫,你看这边现在已经是一马平川,不可能再有伏兵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去助冷寒诚一臂之力,不说别的,你最爱的这把剑,就是他的呢。”古忆说完,催促了一声:“快,不要让我等太久!”
阿玫点点头,不再迟疑,从马背上呼的一声,飞起来,直奔山谷而去。
古忆不敢大意,拉着缰绳四下里仔细地看着。她原本觉得自己的千里雪如此快速,打不了跑还是有把握的,现在一看阿玫飞出去这样的速度,才知道如果真的是对方高手要对自己下手,将希望全放在马的身上,实在是极为堪忧。
必须要尽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防御能力。不能穿过来还没蹦跶几天,就被人给两刀结果了。
没有过去几分钟,远远地听到阿玫的声音:“小姐,我回来了!”
她提着的心立即停当下来,回头看过去,阿玫已经到了马前,剑尚未进鞘,剑尖上还有鲜血在滴。
“怎么样了?”古忆虽然前世是外科专家,最擅长解剖人体,但以杀人为目的的见血,作为一个女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冷寒诚公子受伤了,背上被刀划破了,似乎伤得很重。”阿玫不甚在意地回答。
“然后呢?”古忆很奇怪,又暗暗地有些担心。明明那些光头都用的是铁棍,怎么会被刀伤?拿刀的只有那一个什么胡多王子,他不是跟康贤对手的吗?康贤呢?
“然后我一剑砍掉了那瘦子光头的手臂,他逃走了,我怕小姐您不安全,就回来了。”阿玫抬头从下而上地看着古忆,两眼一片清明。
“你……”古忆扶额,这个丫头也太实诚了,让她去帮冷寒诚的忙,她就真的只帮他一个人赶走了敌手,然后又巴巴地回来了。
不过,有这么一个贴身的丫鬟,古忆内心真的很温暖。就像一个全能的机器人似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主人。
正想问问其他人的情况,却远远地看到康贤他们已经飞了过来。康贤无声地扫了她一眼,脸上还是那种淡然的神色,似乎刚刚经历的并不是一场生死搏斗,只是一点小麻烦。他那样的神色让古忆心里不由自主地就跟着放松下来。
夏侯于忠及晏之仁的脸色有些差,他们两个人抬着冷寒诚,身上也沾了许多的血渍,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作为医生,古忆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马来,观察冷寒诚的伤口。
冷寒诚已经晕迷了,那一着伤口从右耳垂后方一直延伸到左臂腋下,深能见骨,几乎是将他整个人快砍成两截。
“他的伤口这么深,几根大血管都破了,血怎么流得不多?”古忆一边想也不想地从阿玫手里拿过一块布来帮他包扎伤口,一边有些奇怪问。这样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好几根肋骨竟然是被刀生生吹断,眼看着就只差划破了胸膜,露出肺叶了。而脊椎也有划破的痕迹,不知道有没有伤及椎内神经。
但是几个男人都没有理她。阿玫忙回道:“他晕了,同时被点穴止血了。”
古忆点点头,包扎完毕,直起腰来,还未说什么,夏侯于忠开口了,带着几分怒气:“古小姐,你刚刚为何不出手?早说过此路上我们四家为一体,共进退,你怎么能……”
古忆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道,看来除了康贤,这几个人还是不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的事实。也是,本来一起的几个人,出事了一个人先跑确实不叫事。但她不是没有办法吗?不跑情况更糟糕,不跑就不是受不受伤的问题,而是死不死人的问题了。
“我怎么了?”古忆站直了身体,拿起丝帕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指,傲然道:“过此谷之前,我就不主张涉险。是你们刚愎自用,这是其一。其二,五个人对阵,我虽然未亲自出手,但是让我的人去了。她杀了一个,伤了一个,救了冷寒诚,我不认为我古忆亏欠你们的。其三,我现在正打算尽力抢救冷寒诚,你们也看到了他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不要影响我的情绪。”
她是不会武功,是根废材,但如果要是谁来跟她理论,吵架,不好意思,她前世就是铁齿铜牙,靠嘴巴赢天下的。
夏侯于忠被古忆几句话给震哑了,看了她几眼不再做声。而晏之仁却是满含担忧地问道:“古小姐会医?冷兄弟伤及经脉,伤及骨架,只怕是性命堪忧。”
古忆哼了一声,不答,抬起头来,却又正好看到康贤那一双深邃幽暗的长眸。他的眉尖微微地挑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目光里全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