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墓幺幺登时愣在了当场。
她坚定地认为自己绝对是听错了,可他这样的目光像是一条锁链一样捆住了她,好半天只是确信自己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封枭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她,那目光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她被他这般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了,心跳的有些快,“你他妈能不能别看我了,我脸上没有蝴皮面具了。”
他仿是真的乖乖听话不再看她,反而垂下头去攥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封枭抬起她被迫扣在他手背上的手指,倾过下颌,侧着唇,落了一吻于她的指尖。
而后重重地攥了一下她的手,就好像是要将这个吻,以及什么东西交到她的手中那样的力度——缓缓掀起了眼帘。
他这样稍微偏侧目,明明视线高于她,可却像狼匍与膝,从下而上地望她,是万种男儿豪情壮志鸣金收谪,萎蕤映庭中望一人,采一缕艳阳赠与她眼中撩她春水三千柔尽。
“你干什么?!”沉溺在这种光影之中许久,墓幺幺才惊醒回过神来,一把抽出手,声调都没有来及控制。她是真的开始疑惑了,这铁疙瘩到底怎么了,弄得她心里毛的要死,不行必须今天得问出来。她正在考虑要怎么问的时候——忽皱眉看向了封枭的身后,大抵是她那一声叫引起了人的注意,有人的脚步声快速响了起来,很快就能穿过屏风走进房间。
封枭这时已松开了她,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步,而表情也恢复了素来常有的那种冷漠表情。
“墓贵子,您醒了?”有人隔着屏风给她行礼。
听到这声音,墓幺幺更加迷惑了,金倬正为什么在这儿?
“大统领,军中有事,您去处理一下吧。我来送墓贵子回去吧。”
还不等墓幺幺开口说些什么,啪嗒一声,封枭在她床边的桌子上留下一枚储物戒指。然后……房间里已响起很沉的战靴声,她回过神来去看,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墓幺幺着实迷茫而疑惑,指尖还似乎残留着他嘴唇的触感。她忙摇了摇头,探手去拿起封枭留给她的储物戒指。
是一套衣服,剩下的,这全是丹祖的药?
“——墓贵子?不是,看我这记性,云舒郡主?”金倬正又在外面催了。“您收拾好,我就送您回去了。”
见墓幺幺仍没有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送您回疏红苑从部,我虽没有从部的随行符,但正好有珑翰苑的随行符,您不用担心。大统领事务繁忙,也不太方便送您出去,您看?”
“好。”墓幺幺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此时连金倬正都在这了,留在封府的确不合适。而且,现在还有一堆事情等她好好理个清楚,没空去管这些有的没的。
走进随行门前,她总感觉有人看她一样,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可身后的二层小院里,什么都没有。
“大统领——人已经走了。”原在申说道。
“派人去一趟柯繁坊和匡海坊。”封枭站在阴影之中,注视着在光华之中逐渐消失的一片光点。
“您是要?”
“我要狐戈锐的左水。”
“您?!”听到这个名字,原在申大惊,“且不说这份左水谁敢卖,就算真有人卖这份左水——价格我们也难以承受吧?”
“无碍,我回一趟封家。”
“……”
……
“大统领他……没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吧?”到了珑翰苑,金倬正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那架势是准备亲自把她送到从部去。
墓幺幺倒也不介意,但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一下,“他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啊?”天天给我吃花花草草,把我腿弄折了算过分的事儿吗?
“哈哈哈,没事没事儿,我就怕大统领那脾气让您受气了。”金倬正打了个哈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在封府吗?”
“我不问。”金倬正摇了摇头,“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墓幺幺笑了笑,没有说话。
“丹祖给您的那些药,您记得按时吃。”金倬正又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皱了下眉。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从部的门口。门口当值的护卫看到墓幺幺,眼睛都有了光彩,欣喜若狂地扭头就找人去院里去喊。
“郡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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