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墓幺幺分神间。
“唔——”一声闷哼,张老头就倒飞了出去,撞倒了马棚的木柱,被塌下来的马棚一下埋了进去。那人将张老头从一堆乱木中拖了出来,看着墓幺幺说道,“还说你们是山野农夫?山野农夫中了我一刀背,还能活着?”
青年冷笑着,提刀指着她,“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归我管。算你们命好,我们一早要赶到雩芳谷,不能因为你们这两个小老鼠耽误了正事。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留你们一条命在一会直接把你们送给疏红苑的人带走就行了。”
应熙景要去雩芳谷?还有疏红苑的人随行?
不行。
她绝不能让抓住。
用生灭力吧。
哪怕暴露——
只要最快度的离开这官道,避开雩芳谷的护宗大阵,就没事了。
无论如何也要在此时最快度的逃掉。
她这样想着……
紫府内的生灭力已蓬勃运转。
“呜——”庄严隆重的号角声忽然从不远处接二连三的响起。
墓幺幺和那青年的脸色同时一变。
“岳旬云,让你先提前来安排驿馆,你人呢?又去哪偷懒去了?!将军和殿下马上就要到了……这是谁?!”
来人瞬间出现在了墓幺幺的背后,一把制住了她的手腕。
当啷一声,墓幺幺手中的匕掉在了地上。
“古爹你来了,我哪偷懒了,你看你看,这不是让我抓了两只老鼠吗?!”
“两只老鼠?”抓住她的男人一脸花白胡须,中年偏老的样子,生了一张狸子脸,长眉短眼,上下打量了墓幺幺与地上的张老头两眼,就说道。“先收拾一下扔到一边,别惊扰了殿下和将军。”
“妥了。”
现在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墓幺幺心里估算着,看他们这样暂时是不会下杀手了,只能趁着被关起来的时候在另想办法偷偷逃走。
……
张老头受伤不轻不过也不重,是如那个甫忾楼叫岳旬云的人所说,不是什么普通山野农夫。但现在她没空去管这人到底是谁,扭动了两下手腕就把被绑住的绳子给挣脱开了。“大爷,大爷,醒醒,我们准备出去了。”
“别管我。”
墓幺幺并没有理会,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将他扶起,“听现在外面的动静他们的主子应该到了……现在肯定没空管我们,我们赶紧趁乱离开吧。”
如同她所想的那样,以她对应熙景的了解,连夜赶路,到了这么个破地方肯定不舒服各种找麻烦。下面的人肯定这会手忙脚乱,自然也无暇顾及他们了。
眼看已走出了驿馆的后门,只要翻过那道矮墙就行了。
“你过。”张老头靠在矮墙上,对着墓幺幺说道,“你不想被抓。”
张老头受伤在身,自己是肯定翻不过去的。可是如果落在这些人手里,尤其是让应熙景现他,影响了她的心情,张老头怕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墓幺幺迟疑了一下,扶起他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硬抵在了墙头上。
“来人啊,歹徒逃跑了啊!”只听一声尖叫,正是之前被墓幺幺威胁的那个驻马小倌。
她根本来不及去追那小倌,甫忾楼的人就已经赶到了。
……
这边的骚乱很快就引起了注意,两人直接被扭送到了驿馆前厅。
“将军,甫忾楼抓了两个歹人。”
“什么歹人。”
听到这个嗓音,墓幺幺的心陡然凉了。她缩着肩膀,头一直埋得很低很低。只希望自己此时带着的那块面巾,足够厚实,更只盼着自己的衣衫更褴褛破旧一些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两个自称来卖药的山野农夫。”岳旬云说道,“可是古爹在他们身上现了一把匕。您请看,这匕的做工,能是什么山野农夫能负担的起的吗?”
将军接过匕,轻铠的战靴走过驿馆破旧的木质地板,吱嘎吱嘎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抬起头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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