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御尺桥大阵没有破坏!”说话的是怀婵阁席弟子妙连,他向房泽急切的保证道。“之前破损的地方已经修复好了,并没有任何异常!”
“放你娘的狗屁!大阵没破?你眼瞎了?还是我们都眼瞎了?我那些属下是不是被那黑浪卷出了大阵,是不是他娘的惨死在你们的眼前?!”听到这话,川善大怒,虽说最终顾忌着妙连的身份,扬起的拳头一把将身下的椅子锤了个粉碎泄恨。“你那狗屁大阵没破,那荒人是怎样进来把这些人抢出去的?!难不成这夜昙海自个成精了?!”
“川善将军您莫要侮辱在下!”妙连身为怀婵阁的席弟子之一,脾气并不比川善少上许多。“在下说了,这大阵没破就是没破!”
“好了,两位别吵了。”沉默了很久的房泽打断了他们,说道,“我相信妙连大师。川善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
房泽抬起头来,“如果说进来的不是荒人呢?”
议事厅里的众人皆有些迷茫。
“你们谁也没看到那黑浪里是否有荒人吧?”房泽说道,“虽说事突然,但是我也询问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些士兵,没有一个人能确认在那黑浪里看到或者感知到荒人的气息。”
“那些士兵们吓也吓呆了,况且都是些修为不高的普通士兵,慌乱时难免会有遗漏。”钮福海反驳道。
“不,就连王师傅也告诉我,他并没有在黑浪里察觉到荒人的气息。或者说,在座的各位,有谁感知到那黑浪里有荒人的气息了?”房泽的表情格外的严肃认真。
“……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荒人能是什么?!”
“不论是什么这种东西,不被御尺桥大阵当成敌人。”房泽说道,“不过,不论这东西是什么,显然数量很少且能力有限,不然他们早就利用这种东西来越过大阵攻击我们了,而不是只是抢了几十个人出去杀鸡儆猴。”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最后竟都认为房泽的结论没错。
“所以这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这样的挑衅,我们不要理会才是上策。”房泽说道。
可是众人的表情并没有太轻松,反而多少看得出来很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川善最沉不住气,说道,“房泽,那些荒人对我们摸得门清啊,这样真的没问题?”
“……”房泽屏息了片刻,最后抬眼看向座下的这群人,说道,“你们还是怀疑有内奸?”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荒人把我们在座的将军参事,还有怀婵阁的弟子们,逐一报出名讳,若不是有内奸,怎能知道如此详细?”一位参事插言道。
“大敌当前,你们不好好想想怎么对敌,难道还要怀疑自己一起舔刀子的兄弟?”房泽有些怒色,嗓音都提高了不少,“都各自退下,坚守自己的抵阵!”
众人面面相觑,很明显有什么想说,但是最后还是领命各自退下。
待到众人退出门外,房泽望着帅塔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
总帅啊,您这一觉再不醒,怕是龙襄军就要变天了。
……
房泽的担忧很快就生了。
丑时的更一到,龙襄军,有人起事了。起初只是两个士兵喝醉了被长官现训斥,后来演变成打架,最后就成了两伙人小规模械斗直到不知是哪一方下重了手,砍掉了对方一条胳膊。
这场械斗就像是掉在油锅里的盐粒儿,悄默声响的就将一整盆看似平静的油炸开了凶狠的爆裂,直到这时,你才会知道,看似这么平静的一锅油,竟不知何时早已烧沸了,就等着这么一丁丁点的盐粒儿,就能炸得一片腥风血雨。
整个龙襄军开始暴乱,叫骂声,砍杀声,熊熊燃起的火将营帐点燃
了一片又一片。长官们,将军们,他们的命令也仿佛在此时变成了无声的空气,根本没人应答。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