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在他眼里，是妖啊，就没有什么不同。
长璃想说不是这样。
偏生她离开的决绝，甚至没有回头。
长璃从幻境中走出来的时候，听到女人的笑声。
“原来仙君，也是有私心的啊。”
那笑声带着恶意，散去，长璃抿唇，手下的长剑在那一刻寄出，冲破了眼前的阵法，一剑，刺穿了脸上还带着震惊的魅。
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迅速枯萎，化成白骨森森。
“都说仙君一心正道，无欲无求，长璃，你也不过如此，”
“幻境所显，皆是劫数，长璃，那是你的劫数。”
“一派胡言。”
男人沉了眸子，下手没有留情，带着正道之光的长剑刺穿了魅的身躯。
一切平息之后。
长璃仙君还是那个长璃仙君，一声浩然正气，衣袖飘飘，负手，只一副清冷仙君的模样。
长璃下山之后，并没有瞧见顾茶。
那道禁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小狸猫无隐无踪。
他的劫数？
长璃轻笑一声，眸眼里皆是温和。
那幻境到底只是幻境，他的小狸猫，虽然偶尔有些小脾气，但是绝对不对离开他的。
长璃先回了不周山。
小狸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长璃回屋的时候，被青枝拦了去路。
“长璃，你待她，太特殊了。”
那个不周山清冷的长璃仙君。
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性子，修的是无情道，走的是一条孤寂的修仙之路。
男人回头。
神色平静。
“青枝，是你对她的偏见太大了。”
青枝嗤笑一声。
问长璃。
“长璃，你可还记得，你的修为，多久没有突破了。”
这一句话成功让长璃顿住。
青枝看了眼长璃，冷笑：“你我相识多久，我起会不知道，长璃，你是不是动了心思。”
那双潋滟的眸子舒尔抬起，看向青枝带着几分错愕。
长璃否决的很快。
“没有，青枝，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最好。”青枝若有所思，转身离去。
身后，男人垂眸。
长璃未曾修道之前，只是个落魄的孤儿，他一家遭逢妖魔灭门，被一个玄修镜的修士带了回去，自此开始修习了无情道。
这条路虽然艰苦，但是长璃天资聪颖，从未有过瓶颈。
长璃仙君受很多人敬仰，同样，也是孤寂的。
不周山少有生灵。
那只小狸猫，成了变故。
长璃开始闭关了。
在青枝说完后。
他的修为确实已经很久未曾突破了，青枝说的不错。
这些日子因着旁事，确实忽略了修行。
长璃闭关之前，为顾茶留了一本心法。
让青枝有时间督促一番，随即又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随即作罢。
青枝才懒得搭理那个小姑娘呢。
偏生这一次小狸猫从外面还带了一只回来。
青枝第一次见九笙的时候，着实被惊艳到了。
被红衣少女牵着的少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眸眼上蒙着白纱，纤薄的唇带着几分脆弱美。
他跟着顾茶，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姿态闲适，两人之间多了一份亲昵。
“九笙，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日后你便跟着我一起住在这里吧。”
顾茶这一次去凡间寻到了那只狐狸。
当初为救她一命，断尾的小狐狸。
小狐狸没了尾巴，失了不少灵力，有眼盲看不见，躲在一个小山里，被一群妖魔欺负，顾茶打了那些个妖魔，将九笙带了出来。
“茶茶，会不会，打扰你。”少年嗓音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青枝离得远。
看不太清，只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他无趣的再次闭上眼睛睡，顾茶带几个回来都没有问题，只要离长璃远一些，别祸害长璃了就好。
青枝才不会管那么多。
他去睡了，顾茶也不会搭理青枝，总归现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顾茶带着九笙去了她的住处。
“你先暂时住在这儿，等我为你安排一处更好的。”
这地方也就住了顾茶和长璃，靠着顾茶的屋子是长璃为她做的书房。
少年扬唇，笑起来感觉纯真。
“这里很好，谢谢你，茶茶。”
“谢什么，你可是我顾茶的朋友。”顾茶说的豪气。
九笙愣了愣。
白袍衣袖下的手指微缩。
顾主果然还是一样的，当年成为灵妖山之主的时候，他一直记得，曾经高高仰视着那站在光芒下的姑娘。
那会儿的狸猫妖骄傲自信。
“灵妖山的都是亲人。”
“是亲人，就要永远在一起。”
热情，希望。
那时候啊，多好啊。
九笙收回了神思。
他耗费了上万年得以重生，又在这个世界里寻找到顾主。
这一次。
他会带着顾主回去。
让九天之上那些仙，付出代价。
少年目露迟疑。
“茶茶，长璃仙君他，会不会不喜欢啊。”
问的是小心翼翼。
说起来顾茶这会儿心底也没有低。
九笙是纯粹的妖。
长璃这般正直的性子。
她咬了咬唇。
“你放心，长璃会理解的，你是个好妖你没有杀过人，手上没沾过血，你还救过我。”
“那就好。”九笙扬唇。
真的吗？
当年的青岚仙君，又或者，是那位镇守万妖之境的神明。
和九天之上那些，有什么区别。
顾主还是仁慈。
不过，他会让顾主明白。
这些所谓神明仙人，都是一样的虚伪无情。
长璃闭关三月，在道心稳固，修为又突破之后，才睁开眼，离开了山谷。
他回到不周山。
青枝是第一反应知道的。
青枝懒洋洋的靠在树上，近日里阳光甚好，不周山的花草都长得更好了些。
“突破了就好，争取早日得道成仙。”
长璃停下脚步。
“不周山灵力极好，你若是再努力些，定然也有所成。”
青枝没了笑意。
“我就不必了，你管好你自己，哦，对了，还有你家那只野猫。”
青枝笑的古怪。
长璃也未曾察觉不妥，只以为青枝又同顾茶吵架了。
所以当长璃回到住处，迈进小院子里。
瞧见抬袖替少女遮挡刺眼光线的少年时，彻底僵硬在原地。
好在长璃仙君到底是长璃仙君。
他没有呆愣很久。
在察觉到少年身上那浓郁的妖气的时候寒了眸子。
长璃拔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