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只想同你做一辈子夫妻。”
他说的卑微。
可这一世夫妻难得。
顾茶抿唇。
她看着虞璃。
男人碧色的眸子是极好看的，此刻哀求的看着她。
顾茶心尖微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开口说了好。
“我是男子。”
北朝民风开放，却从未有过正式成亲的先例，这种事情是无法拿在台面上来说的。
虞璃眸子暗淡下去。
他问。
“殿下可是嫌弃我。”
“我……我只要同殿下在一起就好。”
他又退了一步，似乎在她这里没有了底线。
可顾茶要的，不是这个。
她无奈的看着虞璃，摇头。
“阿璃，爱情，不是用来轻贱自己的，若我爱你，就不会容你半分委屈，可你知道……我……”
“我知道。”男人抬眸。
眸子里是清明的。
虞璃当然知道，她不爱他。
“殿下，臣可以等。”
顾茶彻底无奈。
他似乎怎么样都可以。
可以一步步的退让。
这帝王之位，顾茶被虞璃推了上去，先帝无能，顾茶这个皇子名正言顺。
登基大典。
顾茶被装扮起来送到了大殿之上。
他站在群臣之首，朝她跪拜，身后众人开始跪拜她。
顾茶抿了抿唇。
她看着他，同样这一刻他也在瞧着她。
眉眼里情深义重。
顾茶避开神色。
男人笑容敛了敛。
登基仪式顺利进行。
只是所有人心照不宣，帝王体弱，说到底大权都在国师大人手里。
国师大人掌权，众望所归，若非不是国师大人不做皇帝，何必轮到顾茶。
所以顾茶这个皇帝当的格外清闲。
淮安王知道顾茶登基为帝，特地来了帝都。
问顾茶是不是被威胁当了傀儡皇帝。
“不好吗？万人之上，也算是做了一回皇帝了。”
顾茶笑的散漫。
淮安王恨铁不成钢。
“你倒是出息，看上什么不好，看上一个鲛人。”
顾茶疑惑。
“为何你会觉得我喜欢他。”
淮安王嗤笑一声。
“世间繁华，仅他一人，你且说说，除了他，你可曾在乎过谁。”
顾茶不解释了。
她不过，不过是为了任务啊。
顾茶这辈子是活不长久的。
所以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虞璃。
不要等她。
这种无望的事情，没有必要。
北朝新定的律法下来了，解除了鲛人奴隶的地位，在律法下来那一天开始，围绕在虞璃身旁的明杀暗杀多了几倍。
关乎利益，可大可小。
鲛人一族曾经带来的暴利是无法想象的，贩卖鲛人所带来的好处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一条政法，直接损害了大批人的利益。
北朝冬天过去。
开春之时正是个好时候。
那老大夫开的药极好，顾茶身子好了很多，她在园子里散步，时不时会遇到一些偶遇来的各宫婢女。
明艳的娇俏的。
世人皆知。
帝王后宫中暂且尚无一人。
倒也不知道淮安王那人给谁找不痛快。
选了一批的姑娘，进来给顾虑挑，还嫌不够热闹。
顾茶挥手，让人退下去。
“你都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顾茶微恼。
淮安王笑的不正经。
“弟弟真生气了。”
顾茶生不生气无所谓，总之淮安王被丢出去了，没错，直接丢出去的，淮安王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国师大人亲自派的人。
宫里的人听着淮安王的反抗，一点上前的意思都没有。
顾茶是在夜里见到虞璃的。
这几日里虞璃是真的忙，顾茶这身子差，国事大都是虞璃在处理，加上近来改令政法。
虞璃忙的几乎没时间休息。
他进来时，顾茶还未休息，她坐在烛台前看手中的当下的话本。
这话本偏生写的国师大人。
话本里加了美化，形容的国师大人仙人转世。
顾茶瞧着有趣，多看了几眼。
“殿下在看什么？”
虞璃进来就看到这一副画面。
少年半靠着。
眉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白瓷的皮肤，露出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虞璃眸子暗了暗。
这些时日他到底是忍着的。
他可以忍耐她不爱他。
却不能忍受她爱上旁人。
现如今。
她怎么能去爱女子。
她若爱女子，他该怎么办？
有时候有的问题，不敢想，虞璃不会想。
可当它真的到了这一步。
虞璃悲哀的发现。
他没有办法。
他唯有。
阻断一切的可能。
顾茶闻言抬头。
瞧向这位真实的国师大人。
由衷感慨。
“外界的人都说错了，国师不是貌美。”
虞璃看着顾茶。
顾茶叹息。
“国师是极美。”
“那殿下可喜欢？”虞璃问。
顾茶弯起眉眼。
“你知道我不骗你，我向来喜欢好看的。”
但也仅此而已。
世人都爱美丽。
也仅此而已。
虞璃俯身，靠在顾茶身旁。
他伸手，便可握住她的手腕。
“殿下可真狠心。”
“偏生臣甘之如饴。”
“今日那些姑娘殿下可喜欢。”
顾茶歪了歪脑袋。
总记起来了。
那些姑娘没怎么瞧。
总归淮安王审美不差，也不会给她挑一些丑的。
“都很好看。”顾茶随意道。
“那殿下就是喜欢了。”虞璃下手重了一些。
顾茶皱了皱眉。
男人扬了扬唇。
缓缓开口。
“殿下，臣想起来了，这些年皇陵冷清，想来先皇一个个的都寂寞，那些姑娘既然殿下觉着好，不如都送去守了皇陵。”
顾茶，“……”
顾茶看向虞璃。
男人碧色的眸子无辜的看着她，仿佛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顾茶想了想。
“这倒是不必了吧。”
“必要的，皇陵……”
“我不喜欢。”顾茶恼怒的伸手挡住了虞璃的唇。
“我不喜欢那些姑娘，你不要为难她们。”
“那殿下是喜欢旁的女子。”
这歪理是哪里来的。
顾茶梗了一下。
无奈的看向虞璃。
她记得又说无理取闹的女朋友，一句话便可解读多重含义，倒是第一次瞧见无理取闹的……鲛人。
顾茶觉得虞璃在威胁她。
她咬了咬，无可奈何。
“我不喜欢姑娘。”
在虞璃眼里。
少年羞愤。
涨红了脸。
虞璃弯了弯眉眼。
他的殿下。
真的是极好的。
她不喜欢女子自是极好。
她若喜欢女子了……
那最好，还是除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