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韩聂回府后,终于来了采薇苑,姜沉璧见着了韩聂便禁不住泪水涟涟,小小的眼圈红红的,韩聂看了也心疼的不行,将其圈在了怀里,姜沉璧倒好,活活生生的将他衣襟给沾湿了一大片。
韩聂半月没踏进过采薇苑,如今前来,姜沉璧自是有些抱怨。
子衿也赶着吩咐下人们将晚膳吃的菜,给挨着端上了桌来。
子衿本就是很瘦,胃口不怎么好的人,晚膳也就拿起牙箸随便吃了几口,便吃不下。
韩聂瞧着她吃了的这么少,硬是好言好语的哄着,这才又有多吃几口。
但韩聂总觉着她吃得这么少,这么下去也不行,便问:“你总是吃得这么少,那便是院子厨子做的菜不合口味,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明日派人去给你买。”
被韩聂这么一问,姜沉璧到想起了天香楼师傅做的茶点自己到挺喜欢吃的,韩聂就打算明日将天香楼厨师给雇到王府里来。
而一边的琉璃阁,柳思思已用完早膳,到了夜里也觉得闷热,便早早沐了浴,去凉亭上吹吹风。
她斜枕在黄花梨软衾榻上,青丝如瀑泻,她缓缓的抬眸,瞅了瞅梢头高挂的圆月,便觉困意来袭,给睡着了。
如今虽热,但也不可贪凉,睡在凉亭里,明日起来,定会受凉头痛。
兰姑忙将柳思思给唤醒,搀扶回了寝屋的罗汉床上去睡。
瞅着明日便是端午节,柳思思起来一早梳妆好,让王府里负责食物采办冰婶捎自个人儿市集逛逛。
冰婶也是惊着了,堂堂的王府里的孺人,居然要去逛市集,她还头一回见着。
京城里的市集很大,一大早便已车水马龙,来往着许多的人,街巷的两旁有不计其数的店铺,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而柳思思此番是为来买菜的而来,逛得的是买菜街道,大老远便能听得到卖菜的人在吆喝声。
因明日是端午,三人没走几步,便瞅着了一位大婶在买箬叶,柳思思见那菜筐里箬叶泽色不错,便买下几把箬叶。
又接着逛下去,买了几把用于捆绑的马笠,一起装进了冰婶的菜篮子里。
一位卖糖葫芦的大汉在她们眼前吆喝,柳思思便嘴馋买两串冰糖葫芦,跟红笺一路吃着走,去到了另一条街道的米铺。
米铺的生意很好,有着许多的客人,米铺里的老板瞧着冰婶来了,便急忙走来招呼。
原来冰婶是这家米铺的老顾客,王府所有的米都是在这家米铺卖订的。
胖老板笑嘻嘻的说道:“冰婶您可是老顾客了,这回王府里又需要添点什么米啊?您尽管说,我这米铺什么品种的米都有,要不,给您推荐推荐。”
眼尖的胖老板瞧了瞧柳思思,对冰婶问道:“冰婶,这位姑娘是?”
冰婶说道:“这位可是,我们王府里的柳孺人。”
胖老板还从未见过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子,这回到真是长了眼界,怕是也宫门王府里也少有。
胖老板愣片刻,便反应了过来,说道:“孺人,那您要买什么米呢?您尽管招呼。”
柳思思先问道:“老板,你们这儿都有什么些品种的糯米?”
胖老板连忙将柳思思引到糯米摊位,柳思思抬眸瞧了瞧,这间米铺的品种确实很多,籼糯米、粳糯米、黑糯米、紫糯米……,真是叫人给看的眼花缭乱。
柳思思是要包粽子,便要买粳糯米包的粽子才是最好吃的。
如今他已经买好了米,老板会派人将糯米给送到王府去。余下,就只有干活铺有东西要买了。
在杂货铺买了红枣、豆沙、鸭蛋、腊肉买起齐,柳思思才将坐上马车,将买的东西一起给带回王府。
柳思思回来时,米店胖老板派的小厮已经将糯米给送来了。
包粽子之前,需要先将糯米洗净,浸泡三个时辰,柳思思便将洗米和洗箬叶的事交给了厨房里新来的两个丫鬟去做。
而自己则在厨房里切腊肉丁用五香粉拌匀,将红枣去核用臼杵捣成泥。
待三个时辰过后,便将糯米添酱油进行包制,柳思思足足准备了五口味的粽子,豆沙馅、蛋黄馅、腊肉馅、枣泥馅。
柳思思一下取来两片箬叶,重叠搁在手中,捏住叶的两头,环成漏斗状,在添入糯米和一勺豆沙,将箬叶尾部折裹,用马笠对其缠捆,便包好了三角状的豆沙粽子。
而帮着包粽子的李嫂,包的腊肉粽,却是四角状的粽子,同柳思思的外形和包法不一样。
柳思思是南方人,李婶是北方人,这才导致了粽子的两个包法和外形不一样。
过了两个时辰,二人才将子五种口味粽子给全包完。
李婶让另外两个厨房里的丫鬟,将包好给提进厨房,又向锅子里头加满了清水,生火足足罪煮了一宿,粽子才熟透。
李婶第二日也是早早的起来,去厨房里查看粽子的情况,她将锅盖给掀开,浓浓糯米的香味旋即扑面而来。
她赶紧的用牙箸给夹了两个较大粽子入盘,待将早膳给做好,让丫鬟们随着一道给琉璃阁送了去。
柳思思被红笺搀扶下坐上桌,今日的早膳是兰姑让备的,有蟹黄小笼、小碟的酱黄瓜、鲜肉蒸饺子,以及三种口味的粽子。
兰姑拾了一碗白粥到柳思思面前,又拿过粽子,剥开墨绿色的箬叶,只见洁白的米团里仿佛嵌着几颗深红油亮的玛瑙,甚是诱人。
兰姑笑了笑道:“这可是孺人您自个包的粽子,味道定是不错,您快给尝尝吧。”
柳思思旋即用牙箸给夹了一口吃,入口软糯香甜。
兰姑道:“对了,孺人,今日是端午节,殿下说今日午膳要您到府里的大膳厅去用。婢子听说殿下因府里厨子做的菜姜孺人觉得不好吃,从外头新请了个厨子回来,厨艺好得没话说,一会儿您就能尝到他的厨艺了。”
若是在金陵的国公府,端午节这日,除了吃粽子外,全府上下都会和雄黄酒驱毒。吃过午膳,她定要出府去看有龙舟竟渡,感受节日热闹的氛围。
而京城是天家之地,却并不热闹。
瞅着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红笺便随柳思思去了大膳厅用膳。
姜沉璧虽然心中怨恨柳思思,却也不会明面表现出来,看着柳思思来了,也会明面上笑意盈盈。
柳思思很识趣,见韩聂和姜沉璧坐的近,便特意挑了个离她们远的位置坐。
韩聂反而不悦,愤愤说道:“你坐的那么远,是巴不得外人都知道我们夫妻不和睦吗?”
姜沉璧虽不高兴,也跟着说道:“妹妹,你坐离殿下那么远的位置却是不大好,还是坐近来吧。”
柳思思这才挪坐韩聂的右手边坐下,拿起牙箸开始夹菜,柳思思吃了一口松鼠桂鱼,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便又夹一口。
谁知?却有个丫鬟将刚出锅鲫鱼汤端上桌时,冒失的将汤汁给撒了出来,将韩聂的手给烫着了,瞬间就红肿起了水泡。
柳思思旋即反应过来,这汤汁那里是不小心洒出来的,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而那丫鬟方才想烫的不是韩聂,而是自己,若是不是方才韩聂伸出手将鲫鱼汤给推开了,现在受伤的只怕是自己了,自己也不会想韩聂那样只是烫伤了手那么轻松了。
蓝灵依旋即让个机灵的丫鬟去打盆凉水来,让韩聂将烫伤手给放进去降温,韩聂的疼痛这才有了些许缓解。
可脸色却还是不好,额间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柳思思旋即给了那犯错的丫鬟一巴掌,厉色道:“贱婢,你自己瞧殿下的手被你烫成什么样了,还不自觉点去管家那里领罚,若是殿下手还个什么好歹,我定将你的手双手都给剁了,断不会轻易饶了你。”
好好的一顿饭,竟就被这样破坏了,不再吃下去。
姜沉璧眼睁睁看着韩聂如此的痛苦,便心中愤恨难平。
都怪那个办事不利的丫鬟,不仅没有烫到柳思思,反而把殿下的手都给烫着。
柳思思对大夫问道:“大夫,殿下的伤势若何了。”
大夫回道:“孺人放心,殿下还好烫伤的不重,只需按时敷烫伤膏,多则半月便可痊愈,只是殿下受的毕竟是外伤,难免日后会留下伤疤。”
韩聂有生双,好似羊脂玉白皙修长的手,若是留下伤疤倒也有些可惜。
待大夫给韩聂包扎好伤口后,便让个下人将大夫给送出了王府。
二日后,以镇北大将军姜武为首姜家的军队班师回朝,太后为表彰他们抗击匈奴有功,特意在宫中大摆宴席,替其接风洗尘。
朝廷里的大小官员,都应邀携带家眷一同出席此次宴席。
康王府门外,已被备好了入宫的马车,韩聂和姜沉璧同乘一俩马车,柳思思单独坐一辆马车。
此番三人从玄武门进入皇宫,韩聂搀扶着姜沉璧走在前面,而红笺陪着柳思思走在后面。
众多官员看见韩聂来,都急忙起身给韩聂行礼,即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