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的时候,青州的宋江孙二娘夫妇和谢轩一家人,还有在江南驻扎的吴用,以及一些与武植关系不错的商人都来到了汴京当然,也少不了青州学院的一些代表,让武植惊喜的是,青州学院是周寿老先生亲自带的队伍。
至于军营里面的林冲鲁智深他们因为有军职在身,按制不能随意远行,便由林娘子代表,跟着孙二娘一起也来到了汴京,一来给孩子送祝福,二来也是想念金莲雪儿和三娘,特来一见。
不知不觉间,武植已经积攒了那么深厚的人脉了,大家都来汴京武植那么大的府邸,竟然被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给住满了,要知道武植家中前院光客房就有近五十间不过好在武植不止家大,业也大,家中住不下的安排到樊楼里面就好了。
现在武植府上一片热闹非凡,而武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越有钱的人,住宅越大越豪华了本来武植还觉得自己一家人住这么大豪宅有些浪费呢。
吊丝心态。
来的客人都带着礼物,宋江他们给武植带些青州土特产,吴用从江南而来,给武植带些江南风物,而周老先生除了给武植带来了一幅名贵字画,更是对武植又谆谆教导了一番,无非是提醒武植不要忘记当初的诺言三年之内扳倒朱家还有李彦的势力。
对此,武植唯有一一“笑纳”,认真保证。
其实武植也知道,这些人就是借着参加武植孩子生日宴的机会来和武植沟通亲近一番的,孩子那么小,过个生日倒不至于惊动这么多人物。
不过也有专门为孩子来的,比如孙二娘,她没有子女,又是武植家中孩子的干娘,可把武植的四个孩子当宝贝一样,这次来也压根没有给武植带什么礼品,倒是给孩子们准备了很多小玩具,小礼物,有波浪鼓,有小虎头布偶,还有小金锁
还有一样小玩意让武植见到后眼前都为之一亮,因为这个玩意是个拳头大的实心玻璃球,里面是一颗布花,看起来十分漂亮。
武植之所以会眼前一亮,就是因为这个玻璃,这个时代并没有玻璃,但是孙二娘居然拿出了这么个玩意,看来这烧制玻璃的工艺已经被孙二娘夫妇掌握了。
制玻璃的方法武植在化学教科书里面大略提了一下,具体其实武植也不清楚,他就知道玻璃是纯碱石灰石和石英一起烧制成的,古代石灰石和石英这两种石头很好找,纯碱的话可以到一些天然碱湖中采集,当然其中怎么烧才能烧出玻璃肯定很复杂,没想到孙二娘夫妇居然烧成了,倒是大大出乎武植的意料。
“二嫂,这玻璃制作配方你们记下了吗”武植拿着那玻璃球,对逗着娃的孙二娘问道。
“这是我家那死鬼鼓捣出来的,你问他。”孙二娘继续和孩子亲近着,头也不抬道。
“张二哥,这个配方”
张青一直在低头沉思什么,听武植发问才恍然抬头,等武植又问了一遍后,他才点头道:“记下来了,当初为了鼓捣这个,足足花了俺三天三夜。”
“这个,如果建个工场专门生产这个,可行吗”
武植直奔主题,透明的东西,在大宋可是极其昂贵,又极其稀缺的,如果玻璃能批量生产,不仅又是一大财路,还能为大宋百姓的生活增添不少色彩,因为现在的大宋有琉璃,却没有玻璃。
“现在还不行。”
张青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主要就是纯碱只能靠采集天然的,这样量太少了,而且根本不纯,制作起玻璃特别费劲。我最近正在研究在草木灰里面提取纯碱,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
闻言武植敬佩的看了看张青,这个老实人在青州看了自己给他的化学课本后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武植相信凭张青这股钻研劲,以后肯定能创造出惊喜来。
“二哥,我相信你。”武植鼓励道。
“等我实验成功,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官人的。”
“也不要太急,今年青州学院开学就可以开设化学课了,你和二嫂对化学分院还要多上心。”武植道。
闻言,张青有些激动的点点头,让他们夫妇来负责青州学院化学分院是当初早就商量好的,这大半年他们夫妇这么钻研化学,也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二月初一,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整个汴京一片银装素裹。
明天就是武植府上开的时候,今天一大早武植府邸正门前就来了无数量马车牛车,各种鸡鸭鱼肉水果蔬菜络绎不绝的由伙计从马车牛车上往武植府里搬运,热闹非凡明天宴会庞大,所以食材今天就要开始准备。
此时天刚蒙蒙亮,武植家西边张表家地界,正有两名拿着扫把的家丁,交头接耳,斜眼冷笑的看着武植门前来来去去的运货马车。
“哼哼估计这些食材往府里运完后,这武府的大门门槛上已经满是鸡鸭粪和人来人往带去的泥水了吧到底不是体面的人家出身啊”家丁甲讽刺道。
家丁乙嘿嘿一笑,悠悠的对家丁乙道:“这也不能怪人家武府不体面,还不是你们家老爷把人家府邸的后门给封死了”
家丁甲是武植西边邻居张表家的门丁。
“瞧你说的,我听我们管家说,给我们家老爷出这个主意的,不正是你们家老爷嘛”家丁甲道。
家丁乙是武植东边邻居胡治家的门丁。
乙笑道:“得了,咱们谁也别说谁,要怪就怪就怪他们武家的家主太没眼力见,刚来汴京就惹到我们两家的老爷,这会吃憋也是活该。”
“还真是活该”甲也冷笑了下,道:“这武家家主虽然有钱,可在朝中不过是个管画院的,半点权力都没有,自然任由咱们老爷整治,这会堵他后门都是轻的,以后我们老爷不高兴了保准叫他家更不安宁。”
“嘿嘿其实武家现在已经很不安宁了”乙跟着笑道,“你别看他们家最近热闹非凡,可一到深夜的时候,就是他们家往外出泔水,出剩菜残羹,出马桶的时候全部都是走的正大门,呵那味道,远远的就闻到了,真是臭的不行,用文人的话说就是不堪入鼻不堪入鼻”
甲幸灾乐祸道:“全汴京最窝囊的府邸就是他们武家了吧,马桶都要走正大门,想想就恶心啊”
“也活该他们家窝囊,说白了就是一商贩,怎么比得上我们两家的书香门第”乙得意道,“当初他们家刚来汴京,他家那几位妇人还想来我们家结交我们家夫人,结果我们家夫人根本没搭理她们。”
“我们家夫人也是,见都没见武家的妇人。”甲接着道:“不过就是一商贩之妻罢了,听说武家那三个妇人一个是地主家的小姐,另外两个都是丫鬟出身,虽然有些手艺,可是怎么能比得上我们两家夫人”
“咱们两家的大夫人都是出身名门世家,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哪像武家的身份低微”乙顿了下,鄙夷道:“我听说武家的大夫人到现在还每天亲自下厨呢”
古代这会民间妇人下厨是贤惠,豪门贵妇下厨居然会被人说三道四
“亏她们还有个诰命的头衔,真是劣性难改啊”
“且诰命算什么咱们两家夫人以后肯定也会有这样的头衔的”
说到诰命,家丁甲和家丁乙突然不再说话,十分嫉妒的瞥了瞥武植的家门。
“哎哟,不聊了,该扫雪了。”
自觉无趣,两家丁便分开开始扫雪了,他们本就是要出来扫雪的,不过两人回各家门前扫雪的时候,都心有灵犀的刻意把与武植府邸交界处的脏雪扫到武植家的地界上。
每扫到武家地界一堆灰兮兮的脏雪,两人都会满足的笑一下,表情也不那么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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