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仇吗？
众人怔住，对上萧沐凌的视线。
萧沐凌放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挥落，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周围就张开了结界。
这个结界，会隔绝一切。
他们在这里面的对话，哪怕是结界外面有人贴耳朵听，也不会听到。
看到萧沐凌眼中的凉意，想到祝连，众人心里无法熄灭的怒火再次蔓延，随即他们同时点了点头。
“想！”
怎么会不想报仇！
说不想报仇，那都是假的。
祝连就那样死了，他们真咽不下这口气。
原以为他们只要好好修炼，以后就能跟在老大身边，就不会再有被遗弃的事。
却不想，他……
“好。”萧沐凌点头，“那就保持着这份心。”
骇人气息落下，她又说道：“想要报仇，强是必须的，可你们还要明白，那是召唤域尊主保护之人，要动他必然会对上龙尊，你们可有这样的信心？”
若他们是寻常平凡人家，十几岁的他们现在想这些还太早。
只是要跟在她身边，他们想要强大，想要登高望远，那就必须要现在开始就想这些。
现在就要明确，他们不是要跟随龙尊，而是会对上龙尊！
对上龙尊！
四个字重重击落进心里，他们脸色不禁一白。
说实话，这样的问题他们从未想过。
最多他们也就是想过跟着老大，老大不想留在召唤域，他们就跟老大离开召唤域。
可……
白梓棠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他们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白梓棠一口一个“尊主”，不断提醒老大不要冲动，就是在告诉老大，现在他无法对药宗做什么。
药宗有尊主护着，而尊主身后是整个召唤域！
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想要报仇，那面对的将会是整个召唤域！
心脏狠狠一震，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对、对上龙尊？
所以老大才问他们，是否有这样的信心！
其他人想着这些，心里一团糟，颜卿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墨萧，你是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做？”
他来召唤域，并不是为了跟随龙尊，而是为了对付龙尊！
颜卿这样大胆猜测着，感觉心脏都在抽疼。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太大胆，他们年龄不大根本没想过，墨萧又何曾不也就十几岁……
可他想的，竟然是对付龙尊！
这太疯狂了！
众人听到颜卿的话，眨了眨眼睛，然后他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们不禁屏住了呼吸，看着萧沐凌一点点瞪大。
是这样吗？
“怕了？”萧沐凌不答反问。
他们害怕对上龙尊？
害怕吗？
众人皱起眉头，心里虽然很紧张，也有恐惧，但是、面对强者谁不会害怕和惊慌？
只是。
他们却愿意！
“老大，反正我说过会跟着你！”曲子宋眼中神色坚定。
无论如何老大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跟着老大！
这一点，他绝不会变！
曲子宋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其他人眼中的神色便就只剩下坚定。
对！
他们都说过，会跟着老大！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跟着老大，绝不改变！”不管老大对上的人是谁！
他们异口同声，坚定注视着萧沐凌。
颜卿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早就做了选择。”
无论怎样，都会跟着他。
他们都是一群被不断遗弃，被嫌弃的人，能遇上老大，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而且老大说的没错，想要杀了那个药宗，就一定会对上龙尊，对上召唤域。
眼中冷淡散去了不少，嘴角弧线上扬，萧沐凌应道：“好。”
她刚才说的，就是让他们明白，总有一天他们会对上龙尊，而她并没有害怕龙尊。
早一点将这些告诉他们，虽然有暴露出去的风险，但这也让他们明白，她相信他们，更是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再来，她一点也不想自己亲手教出的人跟夜南星一样，一口一个“尊主为大”。
“刚才的话，都烂在心里不要再提。”颜卿看向他们，认真开口。
这些，他们自己知道就好。
不能暴露自己，那等于自寻死路！
众人扯动嘴角，无奈一笑。
“颜卿，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你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你懂的我们都懂。”
“我们之间也有一定默契了吧，无需多言。”
……
他们含笑看着对方，眼睛里的笑意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悲伤。
他们之间，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既然都明白，那就都回去好好休息，以后，你们想要再像今晚这样好好休息，都不会有了。”说话间，萧沐凌撤去结界。
她往自己宫殿走去，走到门口，感觉后面的人还没动，她转身看过来，指了指旁边宫殿。
“自己去挑地方，暂时住那。”
明天，就让他们去观天崖。
“是！”
所有人异口同声，脸上展露出的笑容是那般真挚纯粹。
萧沐凌看着他们，嘴角弧线无声上扬，然后转身走进房间，大门关闭。
门外，传来他们声音。
“老大，我们就先去了。”
“叫什么老大，叫殿主。”
“哎呀，明天再叫殿主啦，反正以后还是会叫老大。”
“就是嘛，老大就是老大。”
……
他们嬉闹间走向旁边宫殿，推开门走进宫殿里，昏暗的宫殿立即变得明亮。
看到宫殿自行照亮，众人惊叹不已。
萧沐凌往后看了一眼，回头就看到软榻上趴着的烛焱，百般无聊在躺着。
见她进来，它慵懒打了个哈欠。
“困了。”
双手交叉胸前，萧沐凌走到它面前，轻啧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太早告诉他们这些。”
刚才的话，它和寂风，还有兽王都能听到，结界挡不住他们之间的契约。
“不怕，他们不会背叛你。”烛焱说着，慵懒一笑。
“噢？”萧沐凌挑眉。
“我相信自己。”烛焱扭头看过来，微笑说道。
“嗯？”这么自信？
“我会盯着他们，他们敢背叛你，我咬死他们！”说话间，烛焱露出小巧又锋利的獠牙。
寂风和兽王难得感觉到烛焱的一丝杀气，同时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题外话－－－－－－
寂风：举手！俺也一样！后面的跟上！
后面的兽王：表……一样一样！
烛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