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女子躲在门缝后面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刚才看到沈嫣儿踩进陷阱后,为了给她一个教训才猛拉绳子,差点把沈嫣儿吓得半死。
“你做陷阱是为了套什么?”沈嫣儿好奇地问。
女子看到行尸出没就把他们推进密室,看来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沈嫣儿才主动向她搭话。
这时,女子正全神贯注地把眼睛紧贴在门缝上,密切观察着外面那只行尸的动静。她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绳头,非常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套行尸啊。”
“套行尸干什么?”沈嫣儿更加奇怪了。行尸又臭又恐怖,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当真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吗?
“嘘。”女子扭头示意沈嫣儿不要吵。行尸已经来到门外了,正在套索附近晃悠着,好几次都差点踩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了刚才的说话声,行尸的注意力转移到门缝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就在这个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通过那道缝隙与行尸短暂对视。
沈嫣儿、阿珍、小黑反应强烈,同时一把握紧武器,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而野蛮女子回头用“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又全神贯注地观察行尸的位置去了。
这时,行尸一脚踩进套索中,女子立即面露喜色,拽着绳子猛地一拉。行尸就像刚才的沈嫣儿一样被她拉倒在地。
与此同时,女子把平推门稍微推开一丁点,大约半个人宽。行尸一看到缝隙立即鬼吼着向里面挤,但是缝隙太窄了,怎么挤都挤不进来。女子趁机用绳子“刷刷”几下把行尸伸进门缝的手臂缠住,这样行尸就不能用指甲乱抓了,而且还紧紧地被夹在了门缝之间,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生气,行尸发出了“嗷嗷”恐怖狂叫声,伸进密室中的左手不停舞动,乱挥乱打。好几次野蛮女子都差点被手臂打伤,不过只要不被抓伤就无所谓。
小黑出于好心,见情况不妙,立即拔剑高举,对准行尸的头部劈去。
谁料野蛮女子却忙慌慌地喊道:“别动别动!她头上的簪子可值钱了!”说着一把扯下行尸头上的碧玉簪,然后望着小黑说,“现在可以砍了。”
小黑已经忘了要砍,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女子可没闲着,急忙又把行尸手上的手镯,脖子上的项链通通拔下来,就连鞋背上的一颗小珍珠都没放过。
等把行尸左半边身体的值钱物品全部洗劫一空后,女子松开绳子,一掌把行尸推出来。这一掌推得很有技巧,行尸没有被推倒在地,而是晕晕乎乎地在外面转了半圈后。结果女子又用力猛地一拉,再次把行尸拉到门缝里夹起来。
不过,这次露在密室里的却是右半边身体了。
贪得无厌的野蛮女子依然用刚才的方法,先用绳子把行尸的五指捆住,然后再肆无忌惮地行窃。左边没有什么油水,只有插在腰上的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女子把匕首抽走后,见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很不甘心地“切”了一声,骂道“死穷鬼”,又把行尸推出去了。
这次,行尸被她一掌推倒在地。不等行尸爬起来,女子已经迅速抽回绳子,把石门彻底阖紧,连一道小缝都没留下。
行尸爬起来,扑在外面“嗷嗷”乱叫着抓门。沈嫣儿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听懂行尸的话,那只可怜的行尸似乎正在无助地哭吼着:“把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再看那名野蛮女子,她正悠然自得地盘腿坐在地上,美滋滋地查看着刚到手的宝贝。忽然皱起眉头,原来是因为发现手镯上有一个血点。于是立即掏出手帕,先呵一口气,再用手帕使劲擦。看到血点消失不见,手镯恢复灿烂夺目的光泽后又乐呵呵地傻笑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财迷样。
“姑娘,你不是来参加选秀的吧?”沈嫣儿小心翼翼地问。天底下哪有秀女会做这种事啊!这分明就是来打劫的!
“啊。”女子点点头,倒也不避讳,坦白地说,“我当然不是来选秀的,我是来发财的。这些秀女真可怜,进来没几天就死翘翘,真是可惜了这些珠宝首饰啊……哼哼哼。”
嘴上说什么“可惜”,两道柳叶眉耷拉在闪闪发亮的机灵眼睛上,似乎想要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然而嘴角边那藏不住的得意诡笑却把她的卑鄙暴露无遗。
沈嫣儿竟无言以对。发这种财也不怕断子绝孙,死后下地狱。阿珍和小黑也从未见过这种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沈嫣儿还不停发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反正肯定不是从入口进来的。
一是因为她的装扮与普通秀女不同,有点偏男性化,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活像一个小乞丐,凤凰南华肯定不会为她放行;二是因为她长得奇像魏诗萱,魏诗萱又带了五十名扫娘参加选秀,如果她出现在秀女群中,不可能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结果果然不出沈嫣儿所料,女子一边擦宝贝一边说:“我是自己打地道下来的。这山头又硬又大,全是岩石,可难挖了。我从前年开始挖,一直挖到去年才挖通。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总算让我进来了。你们知道这头顶的石墙有多厚吗?”
说着抬起头来盯着沈嫣儿,用手指着头顶。
沈嫣儿摇摇头。
女子马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有这么厚哦。”说着丢下手上的手帕和宝贝,用两手摆出大约三尺来宽的距离。
这答案与沈嫣儿猜的差不多,所以沈嫣儿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过大反应。
结果女子很不甘心,见沈嫣儿反应平淡,急忙改口说:“不对不对,我记错了,是这么厚哦!”说着刷的一下把双臂大大张开,拉成一条直线,胸脯挺得高高的。好像恨不得让手臂再变长几米似的,不然不足以形容石壁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