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高品质更新】”夕迟说,一如既往地平铺直叙,没有一点儿起伏或是音节的变化。他每次对我说这个三个字的时候都是这样,几乎不掺杂任何其它东西,单调的黑色线条勾勒出的三个最古老的汉语词汇:我、爱、你。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承诺。
然后在这承诺里,暮色来临,水墨色的夜色浓罩在无止境的雪原上。“程峰、宋茗,回去啦!”我向在不远处他们挥手,宋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从程峰的怀里出来。大概两个月了吧,我大概又要关注这个女人脸上的颜色了。以前的那一抹卑微还是时常从眼角浮现出来,不过,不过有一种象征“女人”的成熟终于占据了她整个人。
老实说我讨厌这种淡然,或者说所谓的成熟,虽然我也知道换来这一份安然的是背后数不尽的孑然。我始终认为,所谓的成熟,只不过是人生在岁月里沉沦。多么了不起的蜕变,结果却不是变成一只飞舞的蝶,而是化作一只扑向火的飞蛾,然后油尽灯枯,灰飞烟灭。可是,可是这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宿命,对,是宿命。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必须痛苦地和它挣扎,然后,要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使,要么就去地狱见魔鬼。
宋茗和程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晴雯直到这个时候才会偶尔从脸上挤出一个不协调的微笑,这女人,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事藏在心里。然后在这笑容里,她突然把目光转向夕迟,就在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宋茗。然后我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她大概是还在纠结宋茗和夕迟到底怎样了吧。
不过说起夕迟,他最近的表现的确让我比较满意。比方说,他终于可以从容地面对宋茗,他说爱我的时候眼神前所未有地专注,他抱着我的时候比以前更紧。没办法,我是个敏感的女人,所以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其实在生活中,我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比方说,今年二十二岁了,我还没学全化妆的步骤。上课的时候,会经常带错书本或是压根儿就忘了带。不过这些都是最近才养成的坏毛病,似乎是,精神越来越恍惚了。看来女人这种动物,还真容易衰老。
“你们走慢点,最好保护好各自的‘公主’,下去很滑小心摔到了。”晴雯笑着对夕迟和程峰说,她故意加重了“公主”两个字的语气。然后,回头以同样的语气对我们说,“你们也是,最好抓紧自己的‘马夫’,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马夫是什么意思?”程峰在一旁天真地问,于是我们同时忍不住唏嘘一声,看来这家伙不仅英语差,而且思维也缓慢。最让人可恨的是,他还经常讲一些笑点儿很低的笑话,然后自娱自乐地说:“我是想幽你一默。”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礼节性地挤出一个微笑,不然他多没面子。话又说回来,正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很好地和宋茗在一起。
宋茗恰到好处地给他解释一遍,这妮子,这么快就学会拥护她的主人了,“有个单词叫groom,意思是马夫,在前面加个bride,bride的意思是新娘,bridegromm的意思就是新郎,也就是拉着新娘的马夫。”晴雯这个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地补充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想让他变成你的bridegroom啊?”
宋茗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我们就听到了程峰极其雄浑的笑声,以及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我们都说好了,等一毕业就结婚。”宋茗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言辞“娇嗔”地啐一句,“谁和你说好了········”这女人,多大了,还羞羞答答。
然后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夕迟,这家伙都装了一天了,多累呀。这个时候你稍微表现一下“不满”,或许姐姐还真不会生气,不过也说不准,当时也许不会生气,过后可能越想越生气。所以你,我亲爱的夕迟,你最近真让我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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