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易刚刚发动车子,希施又开始耍酒疯了。
她靠在一边的车窗前,回过头看着他,骂骂咧咧的。
“孟知易你这个禽兽,去死吧,浪费了我十几年的青春,我恨死你了。”
她骂他的时候,还抬起手来指着他,那模样摆明了就是控诉。
孟知易被她骂得无从反驳,只能乖乖点头。
甚至,他还有些开心。
比起她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他还是更喜欢被她骂。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孟知易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他确实是有点儿自虐倾向,竟然喜欢被人骂。
说出去要被人笑死了。
“妈的,你装聋作哑啊?”
希施抄起旁边儿的纸巾朝着孟知易砸了过去。
这一下刚好砸到了孟知易的脸上。
好在纸巾不是什么重物,也不至于让他受伤。
孟知易将纸巾收起来放到了一边。
这时正好红灯,他踩下了刹车,回头看着她,很认真地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算了。”
希施摇了摇头,“你这种人当然永远都不会懂。”
她的语调突然低落了下来,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蔫儿了。
孟知易猜想,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
绿灯了。
孟知易听到后面传来的鸣笛声,火速发动了车子。
他正准备开口时,希施又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辈子都别遇见你。”
孟知易被被她的话弄得心脏揪紧了几分。
他抿住了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如果。”
“禾时怀孕了啊,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我真替她开心。”
“不过我这种人没资格做母亲的,怀孕两次都没能把孩子留下来,那死了的两个孩子大概恨死我了,所以我以后都不能怀孕了,还真是报应啊,哈哈。”
说到最后,希施竟然笑出了声。
提到那两个孩子,孟知易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那两个孩子是她的痛,又何尝不是他的?
“你很想要孩子吗?”
一阵沉默后,孟知易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希施摇摇头,“不想要。”
孟知易:“……”“想要也要不了,所以不想要。
我懒得去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好像突然醒酒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醉酒的人该有的架势。
孟知易被她话里的悲伤情绪感染到了,后来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兴许是想起了孩子,希施也不撒酒疯了,安安静静地靠着车窗。
她今天穿了旗袍,头发全部盘了起来,配上这样的动作,颓废里又带着几分性感。
她是实打实的美人,骨相的美,不可复制。
二十分钟以后,孟知易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的停车位,而后扶着希施下车。
希施自然是不要他扶的,他刚刚伸手过来,就被她狠狠拍开了。
“别碰我。”
她的声音很凶,字里行间都是不耐烦。
孟知易被她的样子震慑到了,愣了几秒钟。
拂开孟知易之后,希施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竟然还能找到门在哪里,实在是不容易。
孟知易迅速跟了上去,没有再动手扶她,但却时时刻刻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很快,孟知易跟着希施回到了家里。
进入客厅之后,希施脱下了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孟知易开了客厅的灯,看着面前身姿绰约的女人,喉咙一阵燥热。
他们两个人离婚很久了,他也很久没碰过她了。
她虽然瘦了很多,但是该有的地方还是有,尤其是穿了旗袍之后,身材更吸引人了。
孟知易按捺不住了,朝着她走了过去。
他停在了他面前,低头凑近——“你谁啊你,滚开。”
希施抬起手在他脸上拍了一把,俨然是防备流氓的架势。
被扇了一耳光,孟知易也没生气。
他捏住了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嗯?”
希施竟然听进去他的话了,下一秒开始眯起眼睛来看他。
她眼神迷离,微微仰起头的时候,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脸颊两边有散落下来的头发,慵懒又性感。
她这样,像是一只睡到一半被人吵醒的猫。
孟知易低头吻上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哑了,“认出来了吗?”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在一起十几年的,他太熟悉她了,也知道怎么让她动情。
希施脑子昏昏沉沉的,抬起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这才勉强撑住了自己。
看到希施的反应后,孟知易低低地笑了出来,薄唇凑到她,轻声开口询问,“我是谁?
嗯?”
“狗男人孟知易!”
希施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句话,“你离我远点儿!离婚了还想占我便宜?
你他妈想得美!”
“不错,还认识我。”
孟知易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直接无视了她那番叫嚣的话。
接着,他又低头去亲吻她。
希施没得招架,仅存的一点儿理智很快就飘远了。
看她这样,孟知易心情更好了。
“生日快乐,”孟知易搂着她的腰,嘴唇贴上她的,深深吻住了她。
希施这会儿醉醺醺的,脑子也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