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的语气很平和,若无其事。
孟知易听到她用这种口吻说话,内心的那股烦躁愈演愈烈。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现在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
指望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意这些事情?
呵……她连孩子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他?
扔完垃圾之后,希施站在门外平复了一下呼吸。
她手脚冰凉,因为没化妆的缘故,嘴唇都有些白。
小产之后她比之前更怕冷了,这会儿外面温度也不高,站了几分钟就瑟瑟发抖了。
冷静下来之后,希施迈步走向了防盗门。
她进来的时候,孟知易还站在原地。
希施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从鞋柜里拿了一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出来,放到了他的脚边。
孟知易看到一次性拖鞋之后,拧眉,显然是有些不满。
希施解释道:“迁就一下吧,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
孟知易没有说话,换了鞋,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希施说:“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希施也没等孟知易回复,说完这话就朝厨房去了。
那态度,真的就是在对待客人。
孟知易瞧着她的背影,呵了一声。
希施来到咖啡机前冲了一杯咖啡,端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孟知易倒是挺给面子的,立马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希施这边刚想问他咖啡怎么样,就听到孟知易说:“难喝。”
希施差点儿就骂他,不想喝赶紧滚。
“哦,可能咖啡豆不好,不过我喝着还可以。”
孟知易放下了咖啡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瘦了,瘦了很多。之前八卦新闻里就说她暴瘦,看照片也能看出来。
但,远不如本人给他带来的震撼大。
上镜之后会稍微丰润一些,她本人看着更干瘪。
胸都缩水了不少。
孟知易不喜欢太过骨感的女人,希施现在瘦得都有些病态了,仿佛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孟知易一直觉得,希施之前那样的身材就刚刚好。
至于她暴瘦的原因,孟知易猜得到。
多半是因为那个孩子。
小产对身体伤害很大。
“你要在我这里吃午饭吗?”希施随口问了他一句,“我一会儿点外卖,顺便给你点了。”
“为什么不做饭?”这一次,孟知易终于是没忍住。
希施:“没兴趣,随便吃吃就好了,没那么多讲究。”
言外之意就是,他若是有那么多讲究,就去别的地方吃。
孟知易冷了冷脸,原本想吩咐她做饭,但是看到她嘴唇发白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随你。”他说。
“哦,那我看着点了。”希施拿起了手机。
她的态度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
看到他过来,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之后就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待他,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和她联系,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从蒙特利尔回来了。
这些都足以证明,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没有半分关心。
这会儿十一点钟,希施的外卖是在十二点钟准时送到的。
希施点了很多菜,倒不是因为孟知易过来才这么点的,她基本上每天都会点很多吃的。
这几天胃口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停了药。
哦,对,引产之后,她被诊断为抑郁症,后来一直在用药。
吃药的结果就是胃口越来越差,不过也有好处,吃完药,倒头就能睡着。
希施之前爱失眠,用药之后再也不用担心失眠了,反倒是怎么都睡不够了。
春节这段时间,她停了药,胃口稍微找回来了一些,会突然冒出来想吃某样东西的念头。
希施和孟知易面对面坐下来吃饭。
吃饭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饭吃到一半,希施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孟知易低头扫了一眼,上面是顾芸的名字。
希施没避讳孟知易,当着他的面儿接起了顾芸的电话。
顾芸:“午饭吃了没?”
希施:“在吃。”
顾芸:“好好好,你记得多吃点儿。”
这几天,顾芸每天都会打电话催她吃饭。
希施听到她这么说,扯了扯嘴角,“你老妈子当上瘾了。”
“我这是关心你,你可不能再瘦了,再瘦下去你都没力气拍戏了。”顾芸语重心长地说,“多吃点儿,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吃饭。”
希施“哦”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餐厅里很安静,顾芸在电话那边说的话,孟知易都听到了。
之前顾芸都是控制希施不让她吃太多的,现在却直接催她多吃饭了。
可想而知,这十个多月,她是虚弱到什么程度了。
孟知易记得,她之前不化妆的时候虽然不像带妆时那么艳丽,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憔悴。
她今天这个样子,就像是那种营养不良的人。
孟知易盯着希施看了一会儿,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吃完了午饭。
这顿饭,希施吃得还不少。
吃完午饭,收拾好厨房之后,希施就开始犯困了。
她上楼休息的时候,孟知易直接跟了上来。
刚刚走进卧室,希施就被孟知易压在了床上。
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希施抵住了他的肩膀,“我这里没有套。”
孟知易全然不在意,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希施闭上了眼睛,“也没有事后药。”
孟知易仍然没有停。希施想反抗的,但是她提不起来力气,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被迫承受着接下来的一切。
她是真的虚弱,体力没办法跟出事儿之前比了。
医生之前就说过小产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如果休息不好,有些后遗症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当时她没听进去这话,住院一周,再出院就去拍戏了,后面行程从未停过。
希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孟知易看着她苍白的脸,从床上起来,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