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卿本来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千锤百炼下来已经不怕疼了,但是,宋宁昭这孙子真的一再刷新她的下限。
陈婉卿被他这么抓着头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犯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小少爷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即使疼了,陈婉卿仍然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保持着平日里该有的淡定。
她唯一的骄傲,就是不在宋家人面前失态。
无论是宋炎成还是宋宁昭,又或者是老爷子,都一样。
“怎么,计划着给他当小三了是吗,闹出来这样的新闻,是想挑衅谁。”
宋宁昭将书包扔到了一边儿,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马上就出血了。
妈的——
陈婉卿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骂着脏话。
她现在做的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给他做骨髓移植,留下这种祸害折磨她,不如让他死了痛快。
“小少爷,对女人动手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陈婉卿抬起手来,纤细的手指拂过了面前这张妖孽的脸,“我记得我教过你呢,不记得了?”
“谁让你犯贱。”宋宁昭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着。
他已经看到了她眼角因为疼痛被逼出的眼泪,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看着她的眼睛,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眼底仍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真诚。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她永远都在做样子、演戏。
想到这里,宋宁昭手上的动作愈发地用力了。
陈婉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宋宁昭开口问她:“你就这么爱他。”
“是啊,爱。”
兴许是怒了,他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陈婉卿欣然承认,“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爱他了吗,为了他,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你就去死吧。”
宋宁昭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一把将她摔倒了床上,刚刚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眼眶红得厉害,手上的力道一点儿都没有松,狠狠地掐着她。
那样子,仿佛真的要把她弄死。
陈婉卿也不挣扎了,就这么逆来顺受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能死在他手里,可能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种解脱吧。
宋宁昭本来以为陈婉卿会挣扎,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任他掐着。
瞧见陈婉卿这样子,宋宁昭又是一声冷笑——
因为宋炎成要结婚了,所以她想死?
她想得美。
宋宁昭松开了她,还没等她回神,便低头吻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滚在了一起。
——
陈婉卿的事情被压下去了,也算是了却了温禾时的一桩心愿。
因为这件事儿,温禾时晚上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早晨起来的时候,温禾时按照惯例给靳寒嵊准备了早餐,之后又替他选好了西装和领带换上。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倒是真的很像夫妻。
送走靳寒嵊之后,温禾时趁着有时间,把家里整理了一下。
其实这边并不是很乱,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但温禾时没什么事儿干,她想,收拾收拾屋子,也算是活动一下筋骨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虽然很忙,但是活动量很小,腰疼的老毛病都要犯了。
——
早晨是徐闻来接靳寒嵊去公司的。
上车之后,徐闻习惯性地观察着靳寒嵊的表情。
看起来,他心情还不错。
想必是和温禾时相处得很愉快。
其实想想,温禾时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徐闻跟在靳寒嵊身边多年,靳寒嵊之前虽谈过恋爱,但是他对别人远没有对温禾时走心。
当初他和徐晓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他对徐晓之也没有这么上心过。
徐闻记得,当初他和徐晓之谈恋爱的时候,什么生日礼物、节日礼物,几乎都是他准备的。
看似每个重要的日子都没有忘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其实是不怎么上心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上心,应该是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的,亲自选一个礼物耗费的时间和心力,远比礼物本身要有价值。
更何况,徐晓之也算出身名门,她对礼物本身应该也没什么兴趣。
徐闻并不清楚靳寒嵊和徐晓之是为什么分手的。
他们两个人分手,应该就是在秦阑去世的那段时间。
那之前,靳家和徐家原本已经在商量订婚的事儿了。
秦阑也很喜欢徐晓之,提起徐晓之的时候就是停不下来的夸赞。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两个人会结婚。
但徐闻那会儿总觉得,这两个人中间少了点儿什么。
靳寒嵊对徐晓之虽然不错,但总归是少了些感情在。
他们分开的时候,徐闻也没有多惊讶。
一路上,靳寒嵊都没有说话。
快到公司的时候,徐闻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提醒靳寒嵊:“对了,靳总,今天下午我们要去福利院那边参加捐赠仪式。”
这个行程是临时定下来的,徐闻之前忘记了跟靳寒嵊核对。
好在靳寒嵊今天下午没什么别的事儿,总归是能匀出来时间的。
听完徐闻的话之后,靳寒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
下午三点钟,靳寒嵊来到了福利院。
徐闻将车停在了福利院门口,而后跟着靳寒嵊下了车。
靳寒嵊刚一过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便走了上来,颇有礼貌地和他打招呼:“靳总,您好,辛苦您跑一趟了。”
靳寒嵊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们比较辛苦。”
说到这里,他抬眸往里看了一眼,问道:“最近还好?”
院长马上点头:“靳总放心,孩子们都挺好的,之前几个老生病的,现在身体素质也好了很多。”
靳寒嵊微微颔首,“那就好。”
靳寒嵊这两年没少做慈善,希望小学、福利院、各种形式的拍卖和捐助,几乎有活动的地方就有他的名字。
秦阑生前就热衷于慈善,靳寒嵊这么做,也算是将她的爱好延续下去。
秦阑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达则兼济天下”,靳寒嵊从小也是接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到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所以,他做慈善时,从来都不会吝啬。
靳寒嵊跟着院长走进了福利院,进去之后,听到了后面有孩子们的嬉闹声。
靳寒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院长看到靳寒嵊这么看,马上解释道:“今天有志愿者过来,他们在后院玩儿,靳总要过去看看吗?”
靳寒嵊点了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