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外面还在下雪。
秦芬和阎宏景站在路边,等助理小王将车开来的过程中,扎眼的他。只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引来了不少之前得到消息,在殡仪馆外面候着的记者们的围攻。照相机的闪光灯和摄像机的灯都朝两人袭来的同时,还有记者们的轮番发问声。
大致是问阎宏景这次回来会不会走了,还有怎么会这么晚才来参加祖母的葬礼等等。
阎宏景心情本来就不好,自然懒得回答,这会将秦芬护在身后,推开围过来的记者们,就往小王开来的车边走去。经纪人王也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替他挡记者。
几番周折,秦芬和阎宏景才坐上车,在记者们的围攻下撤离。
“天啊,宏景你这人气太可怕了!”王这会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整着刚才被记者拽歪的衣领,一边感叹道。
阎宏景此时正在给秦芬拍头顶和衣领上沾的几片雪花。听到王的话,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王扭过头,一看他那么细心的给老婆拍雪,他笑道,“弟妹你可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个俊美多金的老公,多少女人羡慕你啊!瞧瞧,我们宏景欧巴眼里心里可只有你,滋滋,连我看了都嫉妒!”
秦芬叫王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只看向阎宏景转移话题的道,“景,不是要去墓前祭拜老夫人吗?你告诉王助理和王哥地址吧?”
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就沉重下来。阎宏景收回给秦芬拍雪的手对开车的小王道,“去塔山墓区!”
半个小时后,塔山墓区。阎家祖坟所在地。
阎老夫人的坟墓就建在阎老太爷的墓碑旁边,墓边种了好几棵冬青树。树下的黄土上敷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老夫人的墓前摆放着不少的鲜花和花圈。
此时,手捧鲜花的阎宏景牵着秦芬来到老夫人的墓前。将那束白菊放下,低下头,看着墓碑上老夫人的照片,湿润了眼眶,“奶奶……恕我不孝,之前不该不回来看你……可我也没想到,只半年的时间,您就去世了……”
阎宏景说话间,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吐出,越发显得伤感了。
秦芬此时也在哭,只是没说话,鼻子里也有雾气随着她的呼吸进出。
今天很冷,苏城向来是风雪两三月,万芳发四月的节气说法,所以,这个时候是苏城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两个人站在墓前不到半个小时,就都冻得脸红鼻子痛了。
饶是再伤感,阎宏景和秦芬也只能离开了。
只是,在两个人下山走到小王停在墓区门口的车边时,被突然从车内窜出来的几个黑衣男子吓了一跳。
阎宏景本能的将秦芬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谁?把我的助理和经纪人怎么样了?”
几个黑衣人没回答他,而是,伸手就要打阎宏景。
阎家人都是学过搏击和柔道的,阎宏景曾是柔道十段,身手自是不凡,轻易就躲了过去,并抽空对秦芬喊道,“芬芬,保护自己!”
说话间,那几个黑衣人就开始朝阎宏景攻了过来。
秦芬虽然身子沉,可关键时刻,也算躲得快了。这会在阎宏景的掩护下,从他的身后躲在了墓区的铁门后面,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刚接通,她就喊道,“喂,警局吗?我们在……呃……”
只是,秦芬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后颈处一痛,随即,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她好似看到阎宏景正诧异的看向她时,脸部遭到了黑衣人的一拳。
在昏迷的时候,还听到他的惊呼声,“芬芬……”
等秦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橡木地板上,虽然是躺在地上,可她并不感到冷,相反周身很温暖,并且鼻尖还有淡淡的香气。
视线一恢复,她就发现了前方有个拄着拐杖的墨蓝色身影,站在奢华的落地窗边,目光向上,发现他一头银发,此时,他正打开落地窗帘,静静的看着窗外飞落的雪花出神。
他的银白色头和拄着的拐杖说明,他是个老者。秦芬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人打晕带到这里呢?这个老者是谁?阎宏景有没有事?
脑子里想起自己昏倒时,阎宏景好似被黑衣人打了一拳……
回想到这,秦芬猛地一惊,从地板上坐正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束缚手脚,但是她的胳膊有点痛,她忙撩起衣袖,露出胳膊,发现在胳膊弯处有针扎过的红点,不禁吓了一跳。她是不是又被人抽血了?
记得半年前,她曾被苏姗抽走一管子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会又不知不觉被人抽血,她心里很不爽。
“你醒啦!”许是听到秦芬刚才爬起来的声音,白发老者转过身子,看向秦芬方向,淡淡的道。
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不失威严,猜测应该是个经常发号时令的人。
“这是哪,你是谁?”秦芬闻言,这才回过神,放下衣袖,朝老人看去。只是他此时背着光,一时看不清他的相貌,于是,秦芬的目光就打量了周围环境一眼。
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超级大的房的地板上。
看房两边巨大的柜,真的可以媲美苏城最大图馆的房了!难怪刚才她闻到了香味。
“这是我在苏城的府邸,至于我是谁,现在结果还没出来,我不好和你介绍自己。”老者说话间,拄着拐慢慢走到她身边,指着房内的一个真皮沙发道,“既然你醒了,就起来去那里坐下吧,刚才我的几个手下着急有事,就临时将你放在了地上,而我一个老人家也扶不动你,所以,就让你在地上躺了一会,请别介意。地上是有地暖的,倒也不会对你和腹中胎儿造成影响。”
老者说话礼貌至极,随着他走近,秦芬也看清他的长相,发现他虽然满脸皱纹,可真的和她的爸爸长得很像……
莫名的心跳加速,看着他半晌忘了反应。
“怎么了?我这个老人家很可怕是不是?”老者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脸,笑道。
秦芬见他笑的时候更像爸爸,心一揪,眼圈就发涩了,“老人家,你很像我爸爸……”巨丽夹技。
老者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稀疏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哦,你爸爸叫什么啊?”
“我爸爸叫秦夜,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秦芬说话间,低下头,掩饰掉眼里涌出来的泪水,随即手撑地,艰难的起身。
等她站起来后,秦芬才发现,这个老者个子很高。
“这好像不是你爸爸的真名……”老者说话有点激动了,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芬的脸庞看去,“你叫秦芬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秦芬心咯噔一跳,随即,抓住老人的胳膊,紧张的问道,“老人家,是你捉我来这的对吧?你为什么捉我,还有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老者看着她捉他胳膊的手,深叹一口气,“你皱眉的样子,也像他……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我请你过来,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至于你丈夫,我们并没有伤害他,他现在只是有些着急而已。”
一听阎宏景没有事,秦芬舒了口气,“证明一些事情?老人家,我能证明什么?”
老者看了她许久,没有回答她,而是转移话题道,“秦小姐,你身怀有孕,站着说话不方便,还是坐下说吧!”
秦芬确实站的有点累了,见这个老人对她没什么威胁后,她扶着老者道,“我也扶您过去坐。”
老者见状,眉头动了动,感叹道,“秦小姐似乎不把我当坏人了?我很好奇,我可是绑你过来的人,你这么快就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打消了对我的敌意了?”
“您要是有心伤害我的话,就不会和我说那么多了,而且,也不会单独和我在一起了。”秦芬说的是心里话,要是老者真的要伤害她的话,内就会有其他人来保护他,或者是将她手脚束缚住了。以防她对老者不利了。
“你倒是也聪明!”老者言语间,流露出欣赏的神色。这会由着秦芬搀扶坐到了沙发上。
等秦芬坐下,他看着她隆起的小腹,问道,“几个月了?”
“哦,快九个月了。”秦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宝宝似乎感应到她的抚摸,淘气的踢了她一脚,让她不禁眉毛一挑,笑道,“这小子又淘气了!”
秦芬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老者对她有些怜惜,毕竟,对孕妇下手,那可是伤天理的一件事。
老者似乎真的对秦芬没有恶意,这会也笑了眯了眼,“小子?怎么,你知道是个男孩?”
“是的,之前做b超看到的,还是个健壮的小子。”作为怀孕中的女人来说,讨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会,看着自己的肚子,秦芬笑的很幸福。
老者看到她这个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眉头皱了皱,显得有点忧伤。
这会,房的门被敲响了,老者从秦芬那边收回目光,看向门,“进来。”
不一会,房的门被人从外拧开,一个穿着西服带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朝老者递上一份报告道,“夜老,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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